拜託,她跟孤兒沒兩樣,而且搞不好比孤兒院的孤兒還可憐,身上只有一件上衣、褲子而已,而那雙穿了N年的破鞋又不知什麼時候被扔了,但算了,反正她現在有一堆衣物、鞋子可以換洗,懶得找丟她鞋的人算賬。
只是說到狄波,這兩天怎麼都沒有過來看她?
不過,他沒來,這段時間似乎也很忙的碧爾翠絲母女,還有她們不知從哪兒找來一臉土土,卻凶不拉幾的黑女人諾雅,倒是像三個母夜叉似的連袂的擋住她的去路。
她冷冷的挑一挑柳眉,「你們要幹什麼?」
這一句可問倒了三人,尤其碧爾翠絲還是被女兒拉回來的,腦袋裡根本沒想到要怎麼羞辱這個討厭女。
至於高約一八○的諾雅得聽她們母女的命令行事,因此,只是將目光放到她們母女身上,看看她們有何吩咐?
歐陽晴薇見三人都不出聲,不耐的道:「如果沒事,請讓我過去,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媽!」安娜連忙向母親使眼色。
這一時之間,要她說什麼?情急之下,她也只能開口道:「去把宅裡每一間的廁所刷一刷,洗乾淨。」
歐陽晴薇愣了一下,隨即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媽!何止她想笑,我也很想笑,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安娜咬牙迸射。
「不然要我說什麼?」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老天爺,你們在合演新版的灰姑娘嗎?對不起,我不當仙度瑞拉。」歐陽晴薇冷睨發了神經的母女一眼,便想走過去。
碧爾翠絲咬牙切齒的道:「諾雅,給我賞她一巴掌,誰叫她連我這個女主人的話都不聽!」
「是的,夫人!」諾雅恭敬的點點頭,隨即欺身向前,揚起手就想掌歐陽晴薇一記耳光,歐陽晴薇一閃身,手中就亮出一把折疊刀。
諾雅利落的閃身,躲開那把小刀,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拉住她的手臂,再將她整個人一轉,「啪!」地一聲,右手順利的掌了小美人一記耳光。
「你——」歐陽晴薇傻了眼,她沒想到這個一臉士土的黑女人居然身手了得。
既然她打不了這個高大的「青仔叢」,無法為自己紅腫的臉頰報仇,那就找別人算賬。
於是,她突地一回頭,揚起手就往毫無心理準備的碧爾翠絲摑了一記耳光,聲音不輸剛剛她被掌的那一記,「這算是回敬你的!」
在碧爾翠絲還來不及叫諾雅擋住她的路時,她就先溜了。
「媽,你沒怎樣吧?」安娜憂心的看著母親被打得紅腫可見五指紅印的臉頰。
「你讓她打一掌看看,會不會怎麼樣!」碧爾翠絲氣呼呼的推掉女兒的手,捂著火辣辣就像要燃燒起來的臉頰,轉身往二樓走,這下子臉變這樣,要去找安奎爾也不成了。
「要我去教訓那個小美人嗎?」諾雅看著一臉怒火的安娜。
「不用了,你下去吧!」安娜咬咬牙,乾脆回房裡去,這樣下去怎麼行呢?母親不知道被哪個男人勾了魂,根本無心這個家,而父親此刻的心思及目光全在歐陽晴薇身上,甚至狄波三天兩頭來這兒一趟,為的也是看歐陽晴薇的情形如何?
只有她,她被完全的遺忘了,她該怎麼辦?
初秋的微涼午後,狄波從「鐮刀」食店的糖果部門,買了一盒奶油巧克力圓球來到考克多家豪宅。
迎接他的是笑容滿臉的春雪,不是那個一看到他出現,就會開心的跑向他,然後,又突然停下腳步,裝出一張冷若冰霜的小麻煩。
「卡裡歐先生,考克多先生正在睡午覺,而晴薇小姐則在她的房裡,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她身體不舒服,今天撥了內線給我,拜託我送考克多先生的午餐給他,還要我先幫她準備藥。」
他蹙眉,「她人不舒服?」
她搖搖頭,「我也是這麼問,不過,她說沒有,只是忽然有點兒困,考克多先生也很擔心她,本想過去看看她,沒想到她將室內相接的門給鎖上了,我們到外頭,她的門還是鎖上的,她不肯出門,就說她小睡一下就好了。」
肯定有事!這一個月來,她可是一個很盡責的小看護呢!他想了一下,又問:「你家夫人跟小姐呢?」
「也很怪,全窩在房間,午餐全是我送到她們房裡去的。」
「那那一個諾雅小姐?」
春雪搖搖頭,對那個土土凶凶的,說是夫人的黑人朋友也很不喜歡,「她在後院嘿嘿嘿的練什麼空手道、什麼跆拳道,怪裡怪氣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那我去看看晴薇。」
「不知道她會不會讓你進房去。」
「除了兩扇門以外,應該還有其他的方式可以進入她的房間吧?」
她想了一下,「對了,落地窗,她房間前面的那一大片落地窗應該可以,可是,這樣好嗎!」
他笑了笑沒有回答她,回身便往庭院走,來這兒進進出出好幾日了,他很清楚她房間的位置在哪裡,而且他更清楚那個倔強的小麻煩一旦要掩飾某件事時,你用太文明的方法是得不到答案的。他走到花木扶疏的後庭院,看著那片落地窗的白紗隨秋風舞弄畫起的一道道白色波浪,他側身看了一下,落地窗是開的,沒有一絲猶豫,他撥開那些舞弄的白色紗簾,跨進室內。
第七章
歐陽晴薇此時是在浴室裡,拿著冰塊包成的毛巾冰敷她那紅腫且可見五指紅印的右臉頰。
好痛哦!剛承受那一掌時,只覺得整個臉頰發麻,還不怎麼痛,但沒想到才不到一分鐘,發麻的感覺一過,就痛得臉都快抽筋了,她照了照鏡子,這才明白整個右臉頰為什麼像火燒般的抽痛滾燙。
老天,她的臉頰真的腫得跟「發糕」沒兩樣嘛!
偏偏又不好意思跟春雪要消腫藥,她知道了一定會去跟安德烈說,到時候會是什麼情形?
安德烈痛罵他老婆,這應該會讓她消消火的,可是她卻不想,原因是,安德烈的病情已好了七、八分,這萬一被他老婆氣得心臟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