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尷尬地放開餐車、看看床底下的初音,又看了看撒彌爾。
見陳仍站在原地,撒彌爾出聲問:「陳叔,你還有什麼事?」
「沒事,我這就出去。」他連忙轉身離去,便順手帶上門。
頓時,室內緊張的空氣又比剛才暴增了好幾倍!
在這凝滯時刻,初音暗暗打量著撒彌爾,發現他有一對如寶石般晶亮的眼睛,它們像晴天一樣藍,卻又摻雜著如新生嫩葉般的碧綠,也許……可說是淡青色吧?
她忍不住又將視線移到他的長髮上,在燈光的照射下,金色的頭髮像是染了一層美麗的薄暈般令人炫目。
撒彌爾突然不發一語的前傾身體。
「不,不要過來!」這突然的動作卻令初音倉皇的回過神,甚至反應過頭地竄出床底,縮在更遠的牆角。
然而,撒彌爾只是悠閒的交疊雙腿,換個坐姿而己,他挑了挑眉問:「喉嚨不啞了?經過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你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吧?」他環顧一下四周。
「你把房間弄得這麼亂,現在,自己清乾淨。」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撒彌爾傲慢的態度令初音更加火大,她貼著牆站起來,眼睛不斷地瞟向房門。「是你把我關在這裡,比我出去!」
「不行。」撒彌爾站起身朝她逼近。
初音頓時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使得背上的羽翼立刻穿透白色睡袍而伸展開來,她輕巧、迅速地越過床,全身警戒的浮在半空中。
「我還沒自我介紹吧?」撒彌爾伸手接住緩緩飄落到他面前的白色羽毛,若有所思地仰頭望向初音。「我是撒彌爾,杜克。」
「讓我出去!」初音心急地吼道,她根本不想認識眼前的人。
初音前後鼓動的翊膀引起風的對流,讓桌上的水晶瓶輕晃了幾下:當撒彌爾面露擔憂的瞥向水晶瓶的同時,敏感的初音立刻先他一步的奪過水晶瓶。
「把花給我!」撒彌爾冷冷的沉下臉。
「開門!不然的話……我就摔破它!」初音高舉水晶瓶,居高臨下地朝撒彌爾大吼。
陰沉著臉的撒彌爾緊握起雙拳,卻未露出任何妥協的姿態。
「喂,開門啊!你聽見沒有?」等了許久,見撒彌爾仍站在原地不動,初音不禁急了,於是想用更激烈的方法逼他屈服。「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說著,她立刻將手上的水晶瓶砸向牆壁。
「不可以——」撒彌爾的吼叫與水晶瓶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
初音本來只是想砸破瓶子嚇唬一下撒彌爾,卻沒想到,玫瑰花一從裂縫接觸到冷空氣,便開始迅速枯萎!
初音慌了,手不自覺的一滑,玫瑰花便連同破裂的水晶瓶一起墜落地面。只見撒彌爾一個箭步衝上前、接住已然枯死的玫瑰花。
時間彷彿靜止了,沒有任何聲息……
即使看不見撒彌爾的表情,但他垂著頭,如雕像般靜止不動的背影,仍足以讓初音感受到他如排山倒海般湧來的怒氣!
好半晌之後,撒彌爾慢慢的將花屍放在床邊的矮櫃上,轉過身,從嘴中吐出冷冷的一句,「你,犯下一個很嚴重、很嚴重的錯誤。」
淡青色的眸光嚴厲的射向初著,令她的心臟開始恐懼地狂跳。「你想做什麼?」
她忐忑不安的瞪著撒彌爾扯下床幔、用兩手將它拉直成繩狀。
初音本能的想逃開,但撒彌爾振臂向上甩出的綢緞,竟倏地變成繩棍,結結實實地打在她的身上!初音還來不及從震愕中恢復,撒彌爾手中的繩棍便又再一次甩出,緊緊的纏住了她的脖子。
撒彌爾雙手抓著床幔,硬是將揮翊掙扎的初音從半空中扯回他的面前。
「咳、咳……放開……我……不能……呼……」頸上越收越緊的力道令初音難過得漲紅臉,並不斷的張口急喘嗆咳。
氣炸了的撒彌爾,以單手扣住她的雙手,迫使她來到枯萎的玫瑰花前。「你知不知道安琪拉玫瑰有多珍貴、多脆弱?她的花苞生長在人煙罕至的陡峭崖壁上,我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找到她,再費盡心思地把帶她回來、呵護她直到花開。」
亮紅、粉橘、鮮黃、嫩綠、水藍、粉紫……每一片如彩虹股色澤的花瓣層層疊疊地裡著蕊心,形成一朵令人目眩神迷的花後,就像他的安琪拉!
五年前,安琪拉與他一起從那個地方逃出來,卻中途失散了,直到現在仍沒有一絲音訊。
對他來說,安琪拉玫瑰已不僅僅是一朵玫瑰花了、而是在他尋覓愛人時,撫慰心靈的珍寶,可是,他沒想到,眼前這個該死的天使人竟輕易的毀了他的最愛!
「放手、咳……誰教你不……讓我走……,花死了……,是你活該……」初音仍不死心地頑強掙扎著。
「花死了,是我活該?」撒彌爾的雙眼瞬間瞇成危險的一直線。「看樣子,你必須受點教訓才會學乖。」話落,他粗暴地推初音上床,迅速的用系床幔的繩子將她的兩隻手綁在床頭左右的角柱上
「你做什麼?放開我----」在初音奮力扭動、尖叫的同時,撒彌爾又將她的雙腳分別綁在床尾的兩根角柱上,讓她呈大字型地趴俯在床上。
「我花了十萬美金從人口販子的手中救下你,又花錢請醫生來治療你的傷口,你卻給我搞破壞?」撒彌爾站在床邊,冷眼瞅著長髮凌亂地散落在瞼上的初音。」 花十萬美金從人口販子的手中救下她……初音不懂他說的話,她只知道,在離開教堂後,侯勝就帶著她住進一問旅館,而等她醒來後,侯勝已不見蹤影,只剩賈鑫和他的手下站在她面前。
難道那個叫賈鑫的男人是人口販子?這麼說來,侯勝是不是也被他們抓走了?
一股恐懼倏地從初音的心底竄升?令她更想離開這裡。
「快放開我!」她怒瞪著床邊的撒彌爾,鼓動的雙翼雖然不斷地掙扎,卻對被綁緊的四肢一點幫助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