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能寄情於戲曲,思念著家鄉的一切。
何心想了想,「王后,不如我們往另一頭的宮門走去,我認識那裡的一名守衛,他定會讓我們順利離開,也不會驚動王。」
景絳雪頷首,「那我們快走!」
今兒個拓跋狩將會與百官一同處理國事,不知何時才會退朝。她只是去去就回,應該不會驚動他。
何心立即帶領景絳雪往另一頭的宮門步去。
只是越走,景絳雪心裡越感疑惑,這個方向不似前往宮門,何心究竟打算帶她往哪兒走?
突然想起一事,她停下腳步,不再往前行。
何心見景絳雪停下腳步,不解的望著她,「王后,你怎麼停下了?我們不是還趕著去看戲嗎?」
景絳雪抬起眼看著何心,「我何時告訴過你,我是舜天國的人?」
何心先是一愣,隨即笑著回答:「是王對我說過的啊!」
「他不會對任何人說這些事。」她知道,依拓跋狩的個性,絕不會對外人說出任何有關於她的事。
那麼何心又是怎麼知道此事?事有蹊蹺!
「你還是快跟我走,以免受到皮肉之傷。」何心彷彿變了個人,沒了原先甜美的模樣,沉著臉,怒瞪著她。
景絳雪緩緩往後退,就要轉身奔離。然而,她卻意外撞上一人,被阻擋住去路,無法逃開。
抬起頭一看,她訝異的瞪大雙眸,「你!」怎麼會是他?他不是……
那名男子二話不說,抬手往她後頸用力劈下。
景絳雪頓時失去意識,倒於地面。
何心與那名男子立即抱著景絳雪坐上早已備妥的一輛馬車,往地處偏僻的宮門駛去,迅速離開金麟宮。
*** *** ***
拓跋狩在結束朝事後,立即往寢宮方向奔去。原本以為會瞧見景絳雪的倩影,萬萬沒料到竟會撲了個空。
他擰緊眉峰。她究竟上哪兒去了?
此時,丹斐步入寢宮,神色慌張。
「王,大事不好。」他顧不得一切,立即向前,在拓跋狩耳畔低語。
拓跋狩斂緊眉,沉聲下令,「立即派人在宮內搜索,任何一處都不許放過,定要將王后找回。」
沒想到他最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何心竟是敵方派來的人。
這時葛朗入內,「王,先前您所指派的事,我已徹底查明,他果然也與昆仲一道,冊後大典那日,就是他讓那些刺客入內行刺,方纔我打聽到消息,他在晌午時分,駕著一輛馬車從西北側門迅速離宮。」
拓跋狩雙手緊握成拳,眼底儘是殺意,隨即轉身步出寢宮。
「王,您打算怎麼做?王后可能已被擄走。」丹斐與葛朗尾隨在他身後。
「傳令下去,捉拿何心與孟察,若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必有重賞。立即派人前往太傅府,擒拿昆仲。」
「是。」他們立即領命退離。
拓跋狩雙手緊握成拳,怎麼也沒料到昆仲那傢伙竟會提早行動,隨身宮女何心與禁衛軍總將孟察更是他布在宮中的眼線、內應。
昆仲將景絳雪擄走,定是以她做為人質,威脅他讓出王位,暫時不會殺她,做為談判籌碼。
倘若景絳雪有個萬一,他絕不會放過昆仲,定要他的命!
*** *** ***
申時,景絳雪緩緩甦醒,這才發現自己被囚於車內。
馬車急駛,一路顛簸。
她想呻吟出聲,這才發現雙手、雙腳被縛,嘴裡塞了布巾,無法作聲。
此時,一道嗓音自她身後傳來——
「你最好安分點,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景絳雪認得那嗓音,是何心!她連忙轉頭,直瞅著她,以眼神詢問: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何心看出她的眼神含意,低笑出聲,「為什麼我要這麼做?那還用說,因為昆仲給了我大筆賞金,吩咐我一找到機會就要將你擄走!」
景絳雪難以置信。她竟會為了錢做出這種事?
「昆仲派人四處打聽,這才查出你的身份。你出身舜天國的官宦世家,爹與兄長都曾在朝中任職,你自幼養尊處優、衣食無虞,自然不懂得我自幼過著何等顛沛流離的生活,而那種苦不堪言的日子,我不想再過。所以這世上,只要誰能給我錢,我什麼都肯做!」何心朝她一笑。
而那抹笑,無奈又淒涼。
景絳雪明白何心為了錢,什麼事都肯做的心情,自然不可能會放她離開,再加上前方駕車的人可能是禁衛軍總將孟察,四肢被繩索緊緊捆綁,車內又有人監視,她要逃,是絕不可能的事。
如此一來,她就只能找機會,為自己尋找一條出路。
她緩緩閉上眼,靜候著馬車緩行的時刻到來。
好半晌,馬車遇到一個窟窿,景絳雪順勢倒臥在車內,前額碰撞到車內堅硬的木板,疼痛不堪,瞧見前方木板有個缺口。
她隨即將被繩索緊綁的雙手置於胸前,動了動手指,勉強可動,悄悄探入衣襟內,將戴於胸前的那顆冰魄石用力扯下,置於掌間。
此時馬車行進速度放緩,又聽見前方傳來孟察的嗓音。
「喂,快把門打開。」
「知道了。」
景絳雪明白他們已抵達目的地,見機不可失,立即將手中的冰魄石往木板缺口處丟下。
孟察駕著馬車,緩緩駛入一間位於郊區的廢棄宅邸。待馬車一停,何心立即掀開布簾,讓孟察扛著景絳雪下車。
景絳雪被扛入宅邸廳堂內,抬起頭望著四周。這裡破爛不堪,應該荒廢許久,再加上馬車行駛許久,這裡應是位於荒郊野外,怕是不會有人前來。
但她還是好希望有人能撿到那顆冰魄石,察覺到這裡的異狀,前去通知拓跋狩來救她。
下一瞬,她被孟察放於地上。
景絳雪立即抬起頭,往前一看,有兩名男子走過來,其中一人她認得,正是在拓跋狩週年慶典上放肆殺人的昆仲!
昆仲笑看著景絳雪。「王后,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