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使者聞言,不再多語,看著拓跋狩抱著景絳雪離開。
「看來,王所言不假,咱們立即回去稟報此事。」隨即轉身步出殿堂,起程返回舜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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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濛間,她彷彿瞧見數人在黑暗中遭到斬首,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緩緩步向前,打算看個清楚。
然而眼前的情況,卻讓她大為驚懼。
那顆滾落地面的人頭,不正是大哥景天曜?
下一顆滾落至她足畔的人頭,是爹爹景衛!
那麼另一人豈不就是……她猛一抬頭,立即瞧見有把泛著詭譎銀光的大刀直往娘的頸項揮下。
「不!」她尖叫出聲,睜開雙眸。
先前所見的恐怖景象消失無蹤,印入眼簾的是拓跋狩溫和深情的黑眸。
「你作惡夢了。」他將她擁入懷,抬起手,為她拭去額際的冷汗。
景絳雪枕靠在他胸前,直喘著氣,不敢再閉上眼。「我夢見了大哥、爹與娘,他們被人斬首……」
拓跋狩輕拍著她的背,「沒事,那只是場夢。」
「狩,我好怕他們會為了我而死……難道我們真的沒有其他選擇丁嗎?」她知道,他不可能會讓她就這麼離開。
她也不能再嫁與他人為後,因為她已成為他的人,無論是身或心。
「放心,事情一定會好轉,我向你保證。」拓跋狩輕撫著她那修齊、長及肩的柔順黑髮,柔聲安慰。
景絳雪抬起眼望著他。「你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要不然他不會這麼說。
「待我們一同前往舜天國,便可知曉,你母需擔憂,一切有我。」拓跋狩朝她微微一笑,隨即抿起唇,不再多說。
景絳雪見他不打算多說,自然也不會多問,一切交由他定奪。
等等,他方才說什麼?他要陪她一同前往舜天國?他該不會也打算要去見舜天王吧?
兩國君王相見,又會發生什麼事?
天,她不敢再想。
「夠了,別再想那些事,你只許想著我。」拓跋狩輕捏著她的下巴,俯下身,給她一記纏綿熱吻。
舌尖霸道的長驅直入她的紅唇內,恣意與她的丁香小舌緊緊交纏,不許她避開,一雙大手順勢為她褪去衣衫。
他可沒那麼好脾氣,容許她在他的懷中想著其他的事。
景絳雪聽著他那霸道的命令,又感覺到他那布著厚繭、粗糙的大手在她身子各處恣意撫摸,不禁雙頰緋紅。
「你……」他們昨夜才纏綿一整晚,他怎麼現在又想要她了?
「別說話。」拓跋狩伸手輕撫她的紅唇,制止她開口。
景絳雪不再多問,嬌羞地捧起他的頭顱,在他唇瓣印下一吻,小手輕撫著他結實的臂膀,緩緩為他褪去衣袍。
兩具赤裸軀體,纏綿相擁,不分彼此,忘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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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日後 舜天國 凌波宮
一名俊逸挺拔的長髮男子斜靠在龍椅上,以手支額,似笑非笑的瞅著眼前的一對男女。
「還以為那兩名使者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本王要的只是景絳雪,怎麼會多出個不相干的男人一道前來?」玄鄲眼底蘊含笑意。
拓跋狩瞇眼瞪向他。明知他要前來,竟還故意這般說,若他不是舜天國的王,早就死在他劍下。
一聽見那挑釁味十足的話語,跟在拓跋狩身旁的丹斐與葛朗萬分不悅,手置於腰間佩劍上,打算抽出。
在殿堂內的數十名守衛一見他們將手置於劍柄上,立即抽出長劍,直指向他們一行人。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噯,你們快把劍收起,再怎麼說,他們也是遠道而來的客人。」玄鄲揮手。
守衛聞言,立即將劍收起。
景絳雪看著玄鄲與拓跋狩,神情萬分擔憂。沒想到好不容易終於能返回自己的國土,卻是如此局面。
玄鄲看著一臉擔憂的景絳雪,「你的發怎麼了?」
「我……」她支吾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過來。」玄鄲招手。
拓跋狩立即將她整個人緊擁於懷中,不許她向前,更以凌厲的威嚇眼神,怒目瞪向他。
玄鄲見狀,笑瞇了眼,「怕什麼,本王又不會將她吃了。更何況這裡可是本王的王宮,無人可反抗,就算是成戟王也一樣。」
景絳雪只得抬起頭,給與拓跋狩一記眼神,表示自己不會有事。
拓跋狩擰眉,只得鬆開手,看著她緩緩往玄鄲步去。自始至終,他的視線未曾自她身上抽離。
玄鄲神情溫和的看著景絳雪,「許久不見,你怎麼拋下本王,成為別人的後了呢?」
景絳雪垂下眼,小聲低語,「抱歉,這一切都是我自私任性所為,還請王見諒。」
「見諒?為什麼要?」
玄鄲此話一出,景絳雪驚得慘白俏顏。
「你還沒說,為什麼長髮變成短髮了?你明知本王向來最喜歡你的那頭長髮。」玄鄲逼問。
景絳雪低垂著頭,全身直打顫,無言以對。
「別以為本王人在舜天國,就不知道你所發生的事。你的那頭長髮不就是因為被人擄了去,割了下,好拿去威脅成戟王交出王位?」
景絳雪大為詫異,他怎麼會知道此事?
拓跋狩擰眉,大概猜出一切始末。下回,再讓他瞧見那死愛錢、到處販賣情報的展徹揚,定要殺了他!
玄鄲站起身,冷睨著拓跋狩,「你不是冊封她為後了嗎?又怎麼會讓她遇到此事?完全沒盡到保護她的責任,根本就沒資格成為她的夫!」
景絳雪驚得倒抽一口氣。玄鄲怎能這麼說?依拓跋狩那火爆的脾氣,定會拔劍相向。
糟,這下該如何是好?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拓跋狩非但沒動怒,反而默不作聲的承受他的指控。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玄鄲咄咄逼人。
半晌,拓跋狩才緩緩開口,「我承認沒盡到保護她的責任,但我將以自身性命對天保證,日後此事絕不會再發生。在此請你對她放手,只因我深愛著她,不能活在沒有她的日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