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惠,妳要跟我講是誰,別忘了!」梅雪棠連忙對著她喊道。
「好啦!」侯美惠應了一聲就朝同事走去。
梅雪棠看著她的背影,完全忘了身邊還有段禹嚴的存在,直到他咳了兩聲,她才回頭問:「你淋了一點水就感冒了嗎?」
「我……搞不好那水裡有病毒,那戶人家哪來那麼多水可以往下潑?」
她聳聳肩,「可能是他家漏水吧。」
「漏水?」聽起來好像很髒似的,段禹嚴只想快點回家洗個澡,徹徹底底的把自己洗個乾淨。
「你不知道有些人家裡會漏水嗎?」
「我只知道有些人家裡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垃圾。」
她屋子裡的恐怖景像他應該是永生難忘。
「你到底要提幾次啊?」梅雪棠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是你自己一直說沒關係,現在又嘮叨個沒完,怎麼跟個女人一樣……」
「我哪裡像女人了?」
「你就像老太婆一樣很愛碎碎念。」
「我哪有?」他可是現代酷哥,哪可能會有那種娘兒們的習慣。
「好啦,我不跟你吵。」梅雪棠擺出一副不與他計較的模樣。「你不去跟人家打聲招呼嗎?」
「有必要他們自然會來找我。」就像女人一樣,通常都是女人主動黏上來,他根本不必開口……
咦?那梅雪棠又是怎麼回事?
是他主動打電話邀她參加這個派對,還要她當他的女伴,這麼一來他已經破例了。
「我先跟你說好,你去忙你的沒關係,我今天來有其他的事,你儘管忙你的,不用管我。」
「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紳士,不可能放妳一個人呆站在這裡。」她該不會是想打發他走吧?段禹嚴心想。
「你不用這樣啦。」
「這是妳賺我站在這兒會妨礙妳?」
「既然是女人之間的秘密,又怎麼能告訴你?」梅雪棠一臉防備的瞪著他。
「是見不得人的事嗎?」
「段先生,你這樣打探別人的秘密很像三姑六婆。」
真是夠了!一下子說他像歐巴桑,一下子又說他像三姑六婆,他段禹嚴什麼時候被人這麼說過了,這有著天使臉孔的女人說這話時,那張騙死人不償命的臉上竟然一點愧疚也沒有。
「原來妳是為了侯美惠才來的?」
「對啊。」
難怪她會那麼爽快的答應……虧他還高興女神一約就出門的好上鉤,原來人家的目標根本不在他身上,段禹嚴有種上當的感覺。
見他臉色有些奇怪,梅雪棠仰起頭多看他兩眼,然後又開口說:「我很想告訴你,但是我不能出賣朋友。」
「嗯。」段禹嚴只是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雖然知道她是有苦衷的,但他心情還是很爛。
難不成她是嫌他站在旁邊會妨礙其他男人拉近她嗎?段禹嚴很難不這麼想,除非梅雪棠不知道自己是強力發電機。
「我的事跟你無關。」她今晚只是來看美惠喜歡的男人是何方神聖,不管段禹嚴會不會像老媽子一樣的站在旁邊她都一樣可以看得到。
跟他無關?她還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嗎?
「什麼事情跟我無關?」
「你很愛管東管西耶……」她又皺起眉頭。
她皺眉的樣子看在其他男人眼裡搞不好會以為自己欺負她,段禹嚴冒出了冷汗,希望她不要老是露出那種像是受了委屈的表情。
「不能跟我分享嗎?」
「這是女人之間的事,你要跟著分享什麼?」
「跟侯小姐也有關?」
「對。」
「妳們之間有什麼女性秘密?」
這時有幾個侯美惠公司的主管走過來,像個老朋友似的和段禹嚴交談,梅雪棠則樂得在旁納涼。
「禹嚴,她是你的女朋友啊?」
「不是,她是柯總公司的員工,也是你們公司侯小姐的好友,所以我才約她一塊來。」
唉,這話一出段禹嚴又後悔極了,曾幾何時他不能大方在友人面前介紹自己的馬子,只是梅雪棠的的確確不是他的女朋友,他可以明白看出對方眼裡出現興趣的光芒,若真表明了梅雪棠不是自己人,他們好像就想緊接著下手。
「這麼難得啊?」
說話的人表情像是在說他也有把不上手的女人,如果段禹嚴真的對她沒意思怎麼可能帶她出門,現在又公開說兩人非交往中的男女朋友,這下就代表著段禹嚴還沒追求成功嗎?
「我只是在說客套話。」段禹嚴趁著梅雪棠沒注意時,在友人耳邊輕聲說了這句話,警告對方別打她的主意。
「我懂、我懂。」那人識相的舉起雙手,表示絕不敢招惹他的女人。
「懂了就好。」段禹嚴點點頭,心裡卻忍不住歎起氣來。
唉,他覺得自己好矛盾,梅雪棠的真面目早把他給嚇壞了,但他一看到有別的男人對她有意思,他又開始不爽,這到底算什麼?
看著那個正在和侯美惠擠眉弄眼的天使,段禹嚴明白自己真的迷上了她,就算目睹了她恐怖的私生活那一面,卻還是忍不住為她所吸引,天啊!他怎麼這麼墮落?
另一頭的梅雪棠則是收到好友的暗號,望向那位穿著藍色背心、看起來很斯文的男子,雖然沒機會過去說幾句話,不過看到美惠望著那男人的模樣,看來美惠真的對他很有好感。
「妳認識他?」
段禹嚴發現她在看另一個男人,這未免太不給面子了,全場最帥的男人就在她身邊,她居然還有空去看別人。
「啊?」她像是被人活逮了似的紅了臉。「你說什麼?」
「我沒看錯吧?妳在臉紅?」段禹嚴的心情就像是抓到美麗的妻子正在爬牆,一陣無明火跟著冒了上來。
「這裡很熱啊。」她睜著眼睛說瞎話。
段禹嚴瞇起眼看著她,然後用著警告的語氣說:「那男人是有名的喜歡扮豬吃老虎,跟妳一樣都是雙面人。」
「誰是雙面人啊!」梅雪棠不服氣的回道,不過是讓他看到她不愛整潔的那面而已,他憑什麼這麼說她?「你又不知道我在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