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出嫁必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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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11 頁

 

  「是這麼回事。」塔布使力點頭。

  白慕天與蕭少山不禁狐疑地相顧一眼。

  她怎麼了?這樣慌慌張張的好像見了鬼似的,與其說她是在作回答,不如說她是在向誰解釋什麼,難道剛剛那一下真的把她給嚇壞了?

  這麼膽小?

  「我們倒是和人約好了,」蕭少山輕聲解釋,居然還有點溫柔,就怕一個下小心把滿兒活活嚇死了。「可是一、二樓的桌位都已滿座,所以我們想能不能和姑娘共坐一桌?」

  「沒問題!沒問題!」滿兒連忙把佟桂拉到自己身邊。「桌位這麼大,大家一起坐沒問題!」

  於是,白慕天和蕭少山雙雙道過謝後便面對滿兒落坐,塔布本就坐在滿兒右手邊,白燕燕一人獨佔滿兒左手邊。

  滿兒左右兩邊來回看看——還有空位,再將目光投注於白慕天身後,那兒還站著個人,一個抱了滿懷東西的人,她奇怪地問:「他不是跟你們一道的嗎?怎麼不坐?」

  白慕天尚未及回答,白燕燕便輕蔑地說:「他是下人,不用坐!」

  滿兒揚了一下眉,而後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他是下人啊,對喔,下人不是人,當然不用坐。堂堂青幫幫主愛怎麼折磨下人也沒人敢說話,在杭州地面上,青幫也就跟皇帝差不了多少了,所作所為狂妄霸道一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你說對不對啊,白公子?」

  白慕天表情有點難堪,但仍然沒來得及開口又被白燕燕搶了先。

  「妳這是什麼意思?」白燕燕嗓門扯尖。「我家的下人要妳管那麼多閒事,我愛罰他站就罰他站,要罰他跪就罰他跪,就算我打他罵他踢他,甚至打死他也不關妳的事!」

  原來允祿身上的烏青是這麼來的。

  「怪了,我說了不行這兩個字了嗎?是不是妳耳朵有毛病,聽錯了吧?」滿兒冷冷地嘲諷道。「我只說你們青幫財大勢大,比官府大、比朝廷大、比皇帝大,天大地大就數青幫最大,所以你們想幹嘛就幹嘛,就算打死人也不用償命,我說錯了嗎?」

  「妳……」

  「住口!」白慕天臉色很難看,「燕燕,妳再多嘴,我就叫少山先帶妳回去!」然後回頭向身後的人點點頭。「你也坐下吧。」

  他身後的人怯怯地瞄一下塔布讓開的位置。「可是,大爺……」

  「你們大爺叫你坐你就坐嘛!」

  滿兒興匆匆地起身,親自去把那人拉到自己的位置按下,將他懷裡的東西全堆在白燕燕身旁的椅子上,再把佟桂推去和塔布一起坐,自己大大方方地佔據那人身邊的位置,眼底清清楚楚寫著「捉弄」兩個字:「捉」在右邊,「弄」在左邊。

  「你真是可愛啊,要不要認我做姊姊啊?」

  白淨透紅的臉蛋上透出一抹不知所措的赧然,「我……我……我……」小小的嘴吶吶不知該如何回答。

  「哎呀,還會害羞呢!」滿兒大剌剌地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十足十大男人吃小姑娘豆腐的輕佻樣,看得白慕天一陣愕然,蕭少山下巴脫臼。「告訴姊姊,你幾歲披?」

  忸忸怩怩臉更紅,「二……二十六。」話說完,兩手也絞成了一卷麻花。

  「我就知道,比我還小!」滿兒樂不可支地又摸了他一把。「如何,就認我做姊姊吧,姊姊會很疼你的喲!」

  佟桂與塔布始終垂首不語,天知道他們憋笑憋得有多痛苦,肚子裡的大小腸全都打結了。

  不能笑!絕對不能笑!不然他們一定會被王爺活活打死!

  「妳是花癡嗎?」白燕燕不可思議地瞪著滿兒一副深閨好寂寞,只好出來勾搭男人解饞的模樣。

  滿兒白她一眼。「別胡說,我哪是花癡,我只是有點寂寞而已。你們不知道,我家那個老頭子成天只顧在外頭忙他自個兒的事,明明答應我說若是我思念他他就會回來看看我,是啊,他是回來了,可待不上半個時辰又走啦……」

  她做作地歎了口氣,「所以啦,我就想找個這樣可愛的弟弟……」纖手又貼上身旁那張紅嫩誘人的臉頰,愛不釋手地捏呀揉的。「回去疼愛疼愛,我就不會寂寞啦!」

  這不是明擺著要找個男人回去暖被窩嗎?

  白燕燕鄙夷地坐遠一點,連話都不屑同她說了;白慕天與蕭少山也想不到滿兒竟是這種女人,更不知該如何回應這種對話;佟桂與塔布兩兩瞪眼,互相警告對方絕對不可以笑出來,只有滿兒一個人玩得好開心。

  今夜她肯定不會寂寞啦!

  是夜,剛起更,萬籟俱寂,床上的滿兒突然坐起身,面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倩笑嫣然。

  「你來啦?這回可以在『姊姊』這邊待上多久啊?」

  「……到五更。」

  第四章

  柳元祥的祭日終於滿百,順利移柩至錢塘門外的柩莊,孝子女們除去孝服換上了青素服,按照約定,滿兒應該要回京了,但她又決定要把禮物送給允祿之後再回京去,便支使塔布去徵求允祿的同意。

  「如何?爺怎麼說,可以嗎?」滿兒一臉期盼地問。

  塔布笑著點點頭。「爺說可以。」

  滿兒得意的揚起下巴。「我就知道他不敢說不可以!」

  「有去年那一回經驗,爺哪敢啊!」佟桂吃吃笑道。

  「那咱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可以了,夫人,奴婢包袱都打理好了。」

  「塔布,該怎麼走你問清楚了?」

  「問清楚了,可是,夫人……」塔布躊躇著。「不跟爺說一聲好嗎?」

  滿兒白眼一翻。「怎能說,說了他就知道我想幹啥,那不就失去該有的驚喜了?」

  又是驚喜,每次福晉想給王爺驚喜,結果總是有驚沒有喜。

  「但……」

  「何況我也沒離開太遠,只不過到康橋鎮去一趟而已,不可能出什麼事啦!」

  塔布又遲疑半天。

  「好吧,那請夫人務必要聽從奴才的建議,千萬不可隨意亂行。」

  「行行行,我保證都聽你的,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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