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時我為妳出氣,只會帶給妳更多麻煩;面對森山和正,我不想表現得太熱絡,關於兩家的婚事,遲早我都會表態,只是必須選一個最適當的時機,如果現在讓他知道我們兩個有『私情』,難保他不會想辦法叫妳退出。」
「誰跟你有私情?!」她又好氣又好笑,他說話非得這麼曖昧不可嗎?而他在回答時,又悄悄坐到她身邊,將她給抱住。
雖然他說的簡單,卻是在當時短短的時間內,就將事情的經過與可能發生的結果全盤推演過一遍,也將每個人的反應都預算出來──這不是任何人都做得到的。
小泉千秋第一次真正意識到他不羈的外表下,所藏的心思有多縝密。
「好吧,那私情以後再有好了;現在,妳肯點頭跟我交往了嗎?」他一邊問,一邊著迷於她的笑容。
她笑起來,真的很動人!可惜,她卻是個不常笑的美女。不過沒關係,以後,他一定會想辦法讓她多笑。
她瞪了他一眼,什麼叫「私情以後再有」?真是沒個正經樣!不過──
「如果我不點頭,你會就此放棄嗎?」她反問,眼裡有抹慧黠。
「當然不會。」斬釘截鐵。「不過,妳點頭了,至少保住了我那可憐的、被妳摧殘到只剩一點點的男性自尊心。」
「才怪。」她皺了皺鼻子。「你的男性自尊根本絲毫無傷,你才不需要我來肯定你的自信心。」
「我當然需要。妳不知道心上人的肯定,是一個男人抬頭挺胸的後盾嗎?」他像在說真理。
才怪!她哼了哼,滿臉不以為然。
他挑了挑眉,而後給她一抹縱容的笑,雙臂環過她的腰,握住她的手。
「相信我,妳該是我的。」他親暱地又吻了她一下,然後開始認真交代:「我不在的時候,妳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下回見到妳的時候,讓我發現妳瘦了、或者氣色變差了,小心我找妳算帳。」醜話先說在前頭。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就是很難放心。
那晚認出了她,讓他立刻就決定找理由接近她;探問婚約只是借口,實際上是──觀察她。
不過這個當然不能告訴她,免得她又給他一頓排頭吃。
「我長這麼大,會照顧自己了,才不用你操心。」她才不領情。
「好吧,我換個說法──」他咳了聲,然後一副正經的語氣,「請妳好好照顧我的女人──小泉千秋,別讓她瘦了、餓了、病了……」
「你要寶啊!」她笑出來。「你以為你真的是演員嗎?」
「我是真的關心妳,妳至少應該感動一下;就算是假裝,當是鼓勵我也不行嗎?」他一臉委屈地抱怨。他說的很認真耶,又不是在講笑話,就算她笑起來很好看,也不應該在這裡時候笑出來吧!
「好吧,我很感動。」她收住笑,深吸口氣。「但是,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不管我們之間……怎麼樣,你要答應我,先不公開。」
「為什麼?」他斂起表情,認真了。
「我想平靜的過日子,不想被打擾。」她低聲道:「你是個商界名人,是媒體
追逐的目標,我不想……成為你那些緋聞女主角之一。」
源緒之盯著她低垂的側臉好半晌。
「看著我。」他語氣中含著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
她被動地抬起頭。
「我可以體諒妳的顧慮,也可以答應在妳還沒有準備好之前,不公開我們的關係;但是,妳要有心理準備,我不會一輩子藏著妳。」他語音低沉,說著堅定的誓言。
「千秋,有一種男人,一旦對一個女人起了佔有慾,那種動心,會是一輩子;我要妳,不打算放妳走,妳要學著習慣身邊有我的存在。」
他,源緒之,這輩子只打算追求一個女人,也只認定那個女人是他的伴侶。
第五章
就這樣,在她還沒有想清楚前,他已認定了她是他的女人。真不知道他哪來這種篤定?
那天晚上,她翻出一份被單與枕頭來收留他,挪開小茶几──他睡地板。
清晨四點半,天將明未明,他換上已烘乾的皺西裝,坐在她床沿,在仍睡著的她臉頰上落下一吻;最後還是忍不住吻了她的唇,也擾醒了她。
「妳可以再睡會兒。」他的聲音有著剛甦醒的沙啞。「我必須趕回大阪,記得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再來看妳。」
「緒之……」他一站起來,她便張開眼,唇辦蠕動地掙扎了下,才輕道:「自己小心。」
「嗯。」他笑著點點頭,又望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後來,她真的清醒了,才發現他已經將被單、枕頭收妥,將小茶几擺回去──她的家,又恢復原來的模樣。
她睡得真的那麼沉嗎?否則怎麼連他收拾東西的聲音都沒聽見?
他出身名門,應該是個銜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可是他做的事,卻往往出乎她的想像──像他會收拾東西、也不介意收拾,就很稀奇。
之後,他沒有打電話來,她也沒有打電話給他;他們兩個各自在不同的領域,除非特殊的場合,否則要巧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小泉千秋一樣上班,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只有在下班後、回到家,她會看著日誌,不小心就呆呆地出神。
一個人生活了八年,她早就習慣了,也呵以過的很好,只要──那張臉龐不要不時出現在她腦海的話。
一個星期匆匆過,那天晚上的事,模糊得不像真的。
週末下班後,一向是小泉千秋固定的採購日,買食物、也買日用品,等買齊了,走出超市,空手變成滿滿的提袋,她緩緩走回家。
回到家門口,她才要掏鑰匙,抬頭卻發現身後一抹高大的暗影罩住了她,她反應快速地就將提袋甩向身後的人。
身後的人動作此她更快,在完整地奪下提袋後,還將她扯進懷裡。
她立刻掙扎,但他一低頭,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