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失憶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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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突來一股陰寒之氣撲上她的後背,她身子猛然一凜,全身幾乎死光了的細胞瞬間又雀躍了起來。是懷聿?他那獨特冰冷、混和著霸道與狂野的氣息獨一無二,她絕對不會認錯的,但是……怎麼可能?他恨她幾乎恨到骨子裡去了,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她身邊?不會的一定是她在做夢,她太想念他了,想得快要瘋了才會產生這樣的錯覺,可是……那樣的感覺實在太濃,濃到讓她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濃濃的鼻息重重的在她頸邊吹拂,她心悸得全身肌肉都縮緊。天啊!這是夢嗎?如果是,一輩子都別讓她醒來,但這真的是夢嗎?她剛剛好像沒有混濁到睡著的程度,可是……

  天啊!頸邊那股柔軟與濕熱絕對不是假的——他在親吻她的頸窩。

  她猛然睜開雙眼,倏地回頭,什麼都沒看清楚,什麼都來不及反應,便被兩片濕潤的唇瓣奪走了所有的意識。

  時間似乎在剎那間停止轉動,他的唇霸道得侵佔她,觸感卻又柔軟得讓人頭暈目眩。

  她怔直雙瞳死盯著眼前這張俊臉,滿眼儘是不敢置信。懷聿?天啊!真的是他嗎?老天,她覺得她快要昏倒了,她……她又不能呼吸了。她不知道是自己屏住了呼吸,還是他吸吮的關係,只覺胸腔像被什麼東西漲滿,阻塞了她的呼吸道。天啊!她真的快要昏倒了。她嬌喘著推開他,急促的呼吸在嬌喘下顯得混亂。

  好不容易終於逮到機會仔細看清眼前的這張臉,是他,真的是他,就是他!真的不是夢!她淚濕雙眼,迷濛的看著眼前這張稜角分明、剛毅嚴峻的臉龐,喜悅無聲無息的染上她的心頭,她分不清自己此刻是在哭,還是在笑,只知道他心疼的眼神讓她整顆心都碎了。

  他的手輕輕撫著她消瘦卻依然細緻光滑的臉頰,那滑嫩的觸感讓他悸動得連手指都顫動起來。她此刻的臉色好蒼白,憔悴得讓他痛恨自己的無知,嬌弱得讓他想擁抱卻又怕一不小心就會把她揉碎。

  「為什麼?」他的聲音低得像是在顫抖,溫柔的眼神與身上那天生陰寒的氣息格格不入。

  她沒聽見他的璧目,因為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她的一切感官都被他的身影給填滿,沒有留下一丁點的空間可以填塞他的問號。她抬著迷濛淚眼仰望著他,連眨都不敢多眨一下,深怕在眨眼的剎那他會消失。

  「我是不是在作夢?」她低喃。

  作夢?他心疼得不顧一切擁她入懷,想就這樣一輩子緊抱著她,永遠都不要放開。

  「不是、不是、不是,是真的,是真的呀!」

  她在他懷中的身子怔了半晌後,逐漸抽搐起來,然後愈抖愈厲害。懷聿直覺不對勁的低頭看她,只見她突然放開緊咬下唇的編貝齒,放聲痛哭,像是壓抑了幾個世紀之久,突然得到解脫與釋放,完全失去控制,一雙發紅的小手更緊緊的扭絞著他的衣襟,宣洩著內心鬱積多時的痛楚。

  他的心碎了,在她的哭聲中。

  是他不好,都是他不對,他如果對她多點信任,她就不會忍受這麼多的痛了。

  盡情發洩後,清晰的意識又回到腦中,凌雲仙子的警告又開始在她耳畔盤旋,她驚惶不安的將他推離自己,身子踉蹌的退離好幾步。

  「你來幹什麼?」她痛苦的蹙著柳眉,聲音有些模糊不清。

  「柔兒。」他輕喚一聲,再度想擁抱她卻被她閃開了。

  「不要過來,我已經不愛你了,你走開!」她略顯激動地嚷著,但聲音卻軟弱得可憐。

  他的唇勾起淡淡的笑容,低低的聲音像在呢喃,「不要再偽裝了,我什麼都知道了,子僅通通告訴我了。」

  他什麼都知道了?柔兒怔怔地望著他,任他走過來擁抱她,但身子卻僵得像一具木頭人。

  「不!」她再度推開他,恐懼的感覺不斷延伸,「她不會放過我們的,她不會成全我們的,她會讓我失去你,讓我變成害死你的兇手。」

  懷聿顯得有些懊惱,「你在說什麼?你說的是那個恐嚇你離開我的人嗎?」

  恐嚇我離開的人?柔兒顰蹙柳眉,原來……原來他並不是真的什麼都知情,至少他不知道那個恐嚇她的人是凌雲仙子,但不管他知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會害死他。

  懷聿把柔兒的恐懼收進眼底,轉為陰冷的臉龐看起來幾近無情,「告訴我,那個人究竟是誰?」

  柔兒當下揪緊衣襟。懷聿此刻的眼神充滿了殺氣,像是一隻隨時會撕裂獵物的猛獸,如果她告訴他那個人是誰,相信他會不計後果的殺了那個人。不,她不要他殺人,不要他變成一個殘酷的冷血動物,毀掉一個愛他的生命。也許……凌雲仙子真的不該卑鄙的恐嚇威脅她,但是,她若不是愛懷聿愛得深切,又怎會出此下策?她看得出來凌雲仙子並不顧傷害懷聿,但以她的剛烈性子,她相信一旦讓她失去懷聿,後果就一定不堪設想。

  她不要懷聿死呀!如果他死了,她也一定活不下去的,她寧願把他送給凌雲仙子,也不願見他走向死亡。

  懷聿陰冷的眸光直射在柔兒惶恐不安的臉龐,聲音透出陣陣寒急,「你不說是不是?好,你不說沒關係,我去問子僅。」

  「誰找我呀?」白子僅悠哉的身影像鬼魅似的出現,一張臉老不正經的笑著。

  懷聿張狂的揪住白子僅胸前的衣襟,齜牙咧嘴道:「說,那個恐嚇柔兒的人是誰?」

  「不要說。」柔兒倉皇奔過來的腳步教懷聿一個冷眼瞪得僵在原地。

  白子僅促狹地揚著嘴角,「我說過,那個人交給我懲治就行了,而你,只要好好照顧你這個弱禁風心上人就可以了。」

  白子僅也未免把她說得太軟弱了,好像她是個繡花枕頭似的。

  「你到底說是不說?」懷聿幾乎將白子僅整個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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