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肚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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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而對於偷襲失敗的處罰,一開始她既氣憤又羞窘,到後來卻不再有強烈反應,因為他只會在沒人的地方親她,而且所謂的親不過是在嘴唇上啄一下,偶爾轉移陣地親臉頰。既然沒人看到,她就當是被小狗碰了一下,不去多想。

  不過她的心終究不是鐵打的,失敗的次數多了以後:心中難免積鬱難平,讓她突然好想打造一些暗器來提振精神———從她變成唐焰刀的婢女後,再也沒靠近過火爐。

  為了獲准使用他的爐子,她決定暫時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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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

  「為什麼?」

  百里冰急得大嚷,不滿地看著唐焰刀。

  本以為趁著他洗完澡心情最好的時候,可以輕易讓他答應借她地方打造暗器,誰知他競一口拒絕。

  他不答反問:「你的傷都好了嗎?」

  「早就好了,你何必明知故問?」每次都是他幫她上藥,他怎麼可能下知道。

  想起他幫她上藥的事,她的心又開始怦怦亂跳。

  當他粗糙的手指輕柔地撫過她的手腕時,會傳來一種炙人的溫度,那種熾熱的感覺會從手腕悄悄蔓延到心底,再偷偷延燒到她臉上。然後,她的目光會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結滿厚繭的粗大手掌上,凝神看著他用全然不同於粗魯外表的細膩態度為她敷藥,再也無法栘開眼睛。

  對於自己的異常反應,她有些迷惑,有些不安,有些心慌,更多的是漫開在心頭,一種連她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感覺。

  到底她怎麼了?在她心中彷彿有種她無法控制的變化發生了,這讓她感到有些害怕。

  慶幸的是,只有在上藥時她才會變得奇怪,而她手腕的灼傷痊癒以後,因為不必再上藥,她也就沒再失常過,

  但現在回想起來,她彷彿又墜入了當時的情境……

  「丫頭,你在想什麼?」

  突來的聲音喚回了她的心神,卻也讓她嚇了一跳,抬頭欲言,正好對上他烏亮的眼瞳:

  「沒……沒什麼。」她臉上一熱,強自鎮定地回答。

  「那你怎麼突然呆住了?剛剛叫你兩聲,你都沒回話。」他揚高了眉毛,甚是懷疑。

  「真的沒什麼。」定了定神,壓下心中的異樣感覺,她又道:「你別轉移話題,我問的事你還沒給我答案呢。」

  「答案就是不行。」

  「我是問為什麼不行。你怕我弄亂你的地方,還是伯我弄壞你的東西?」

  「是那兩個火爐都太高了,你用起來下順手,容易燙到。」他說得平淡,眉頭卻悄悄攬起。

  沒聽出他話裡的關懷,她不死心地道:「你只要借我就好了,其他的我自己會小心。」

  「不行。」聽到她這樣不愛惜自己,他沉下臉,語氣轉為不悅。

  她心中不服,待要再說,腦袋裡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便改口道:「好吧,你不借我就算了。不過你這幾天老在書房裡畫暗器圖,大半的時間都下需要我伺候,我待在園子裡沒事做,想上街去逛逛,這總成吧?」

  思及自己這幾天只顧著構思新點子,沒什麼時間理會她,他心中略感歉疚,緩下臉色問:「你認得路嗎?」

  「隨便亂逛也沒關係呀,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不會迷路的。」

  「那好吧,你要逛就去逛,不過別太晚回來。」

  「知道了。」她喜孜孜地說完,轉身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他低聲自言自語:「看來動作要快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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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頭一角的打鐵鋪裡,叮叮噹噹的打鐵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

  這家打鐵鋪外觀並不起眼,既骯髒又窄小,和一般的打鐵誧沒什麼兩樣,只除了站在火爐前的是個花樣年華的小姑娘。

  她不是別人,正是百里冰。

  只見她一邊哼著歌,一邊敲敲打打,自在又快活。

  這就是她想到的好主意,既然唐焰刀不肯借,她就上街租誧子。

  雖然一開始店主人見她是個小姑娘,不願意把鋪於租給她,可是在重金誘惑之下,終於答應了。

  於是她用十兩銀子的代價,租用打鐵鋪兩個時辰,這段時間裡,店主照樣開店賣東西,只是不打鐵,把火爐讓給她。

  在她的巧手打造下,燒紅的鐵塊慢慢成形,變成銳利的飛刀,她連日來累積的鬱悶也在敲敲打打中煙消雲散。

  兩個時辰過去後,她神采奕奕地帶著新打造好的飛刀離開舖子。

  這時已經是酉時了,差不多是吃晚飯的時間,可是她久沒上街,不想那麼快就回去,當不便挑了一間酒店,點了些酒菜來吃。

  「好好吃喔!」嘴裡咀嚼著又香又辣的肉片,讓她感動的不得了。

  這半個多月來,她每天跟著唐焰刀吃淡菜、暍清茶,酸甜苦辣種種滋味她幾乎都要忘記了。

  嚥下口中的肉片,她拿起酒瓶斟滿酒杯,爽快地一飲而盡;再要斟酒時,她突然停不動作,抬頭望向窗外。

  夏天天黑得晚,這時還有些陽光,不過比起她剛進酒店時已經暗了些。

  放下酒瓶,她微微蹙眉,低聲自問:「沒人提醒的話,他不知道會不會又忘了時間……」

  她口中的「他」,指的當然是唐焰刀。

  這幾天他幾乎都關在書房裡畫暗器的設計圖,畫得昏天黑地,三餐都要她去催才知道該吃飯了;據說有幾次因為她跑到奔雷園外閒逛,不得已讓旁人去叫,結果不是被他大吼大叫地趕鮑,就是被他一腳狠狠踹出書房。

  根據沙琉璃的說法,他閉關時就是這模樣,六親下認,暴躁又易怒,只要有人吵了他,就算是他的親娘他也照吼不誤,因此連向來不怕他的少琉璃都廠敢去捋虎鬚。

  剛開始她並不相信,因為她去叫他吃飯的時候,他既沒吼她也沒踹她,除了神色問常常若有所思,其他都跟平常沒兩樣。

  直到昨天她親眼看到他大吼大叫地把一個家丁踹出門,讓那家丁從書房門口一直飛到院子,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威力起碼是他平常踹人力道的三倍,她才知道沙琉璃所言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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