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你個頭啦!不管你再怎麼狡辯也沒用,我一瞧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是個色中餓鬼!淫賊!不要臉!」她頗為不屑地打量著他,眼光掃過他光裸的胸膛時,還刻意作出嘔吐的模樣。
哼,這個爛人居然說什麼剛好遇到!
她的衣服明明就在湖邊,而且還離他沒幾步路,他又不是瞎子,一靠近湖邊就該看到了。
既然看到了女人的衣衫,他還跑到湖邊來要洗澡,擺明了就是要佔便宜!
「我像色中餓鬼!?」他氣得跳腳,怒聲道:「媽的,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已經很容忍你了,既沒要你向我道歉,還跟你解釋了兩遍,你居然還敢亂譭謗我!如果我真是淫賊、色鬼,你現在早已經清白不保了!」
他這麼一說,她才猛然想到:對喔,除了口頭上吼一吼,眼前的男人好像真的沒做什麼。
難道當真是巧合?
「就算你沒對我怎樣,可是你一直盯著我看,就是你不對!」她的氣勢瞬間削弱許多,可是嘴上還是說得很硬。
說到底她還是吃虧,氣死人了!
他皺著眉,不悅地撇開頭,「哼,除了你的頭,我根本什麼都沒看到,也沒興趣看。至於信不信,那就隨便你了。」
說來也荒謬,他堂堂唐門二少居然在湖邊跟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討論有沒有看見她身子的問題!
嘖,人倒楣的時候,做什麼都不順。
「你真的什麼也沒看到?」看他似乎不像在說假話,她的內心開始有些動搖。
「沒有。」他沒好氣地回答,附帶瞪了她一眼。
真囉唆,到底要他說幾遍?
「喂!」
「喂什麼喂?」他雙手抱胸,頭拾得高高的,「除非你要道歉,不然我不想再跟你多說了。」
她本想反唇相稽,可是見他一身濕,褲子還不斷在滴水,不由得升起一絲絲愧疚感。
雖然他的態度很差,但她錯怪了他卻是事實。
她百里冰向來敢作敢當,就算再怎麼不甘心,既然是她有錯在先,她也只好咬牙認錯。
「道歉就道歉……」她嘟噥著,深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喂,我不該潑你水,對不起。」
「這還差不多。」唐焰刀心頭的一口氣登時消滅。
他下願再多逗留,瞥見自己的上衣就在不遠處,他邁步走去,瞧也下瞧一眼,直接用腳把那件火紅短衫勾起來,拿在手上,隨即哼著小曲,踏著輕快的步伐離開湖邊。
他離開以後,百里冰再三確認四周沒有別人,才匆匆上岸,奔向她放衣服的地方。
這一瞧,她立刻傻眼了。
放在衣服最上頭的肚兜居然不翼而飛!
「啊——」她爆出尖叫,一邊穿衣,一邊破口大罵:「臭男人!死男人!再讓本姑娘碰到,一定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
該死的,原來他不是個色魁,卻是個肚兜賊!
第二章
唐焰刀哼著歌,一臉愉悅地走向別苑大門,見到站在匡簷下守門的兩名守衛時,還和氣地對他們說了聲「辛苦了」,差點嚇掉那兩人的下巴。
他們一個多時辰前才見二少氣沖沖的出門,誰知他現在濕淋淋的打赤賻回來後,神色大異於前,居然還向他們打招呼,如何不讓他們受寵若驚。
雖說二少心情好的時候,對待下人也頗寬厚,但是他到別苑三天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笑容。
兩名守衛面面相覷,猜測著二少在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絲毫沒留意他們的心思,將手中的火紅短衫甩到背上,逕自跨過門檻,往裡頭走去,打算回屋裡沖個涼。
剛要穿過大廳,別苑總管再次擋住了他的去路。
「二少……」別苑總管一邊行禮,一邊偷瞧唐焰刀的神色,見他沒有下悅的跡象,才敢繼續道:「您園子裡的沙總管派人送東西來,屬下已經放在您房裡了,請您驗收。」
「我知道了。」唐焰刀點點頭,又道:「羅叔,你叫人抬個大木桶到我房裡,我要洗澡。」
「是,屬下立刻去叫人。」
儘管心裡狐疑著二少為何突然心情太好,行動上卻沒敢怠慢。別苑總管應聲完,馬上領命退下。
唐焰刀前腳跨進房間,家丁們後腳便抬著水桶進門。
反正天氣炎熱,他也下急著馬上換下衣服,擺手要他們退下後,便先將桌上貼著封條的木盒子打開。
「什麼東西這麼慎重?』
拆下封條,揭開盒蓋,一對用蠟封口的酒瓶映入他眼中,他不由得大喜,拿起酒瓶嘖嘖地親了兩下。
不愧是他的總管,不等他吩咐就主動幫他送來了最想要的東西!
這下子唐焰刀心情大好,爽快地直想大聲唱歌。
他除去瓶口的封蠟,一口氣灌下一瓶酒,舒眼地吐了口大氣。
「痛快!這才是人生呀!」
放下空酒瓶,他褪下身上剩餘的衣物,然後抓起剩下的那瓶酒,跨進木桶裡泡澡,一邊喝酒,一邊唱起了荒腔走板的小調,自在得不得了,所有惱人的事情統統被他拋到了腦後。
嘴裡嘗著烈酒,他突然想起不久前在湖邊遇到的火爆少女。
如果光是看她的臉蛋,還真看不出她的脾氣那麼糟糕,可是那樣的脾氣反而合他的胃口,因為他生平最討厭柔弱無用的女人。
也正因那少女脾氣硬的很,當她終於低頭道歉時,他競覺得自己好像打贏了一仗,連日來的悶氣跟著一掃而空。
不過她的反應還真是異於常人,即使脾氣不好,一般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害怕、害羞都來不及了,她卻還有膽子跟他對罵。
雖然下免還是遮遮掩掩的,生怕被他看光了身子,可是她那張嘴還真是沒客氣過,又嗆又悍,像極了一根小辣椒。
想到辣椒,唐焰刀肚裡的辣椒蟲又開始不安分了。
罷了,與其在別苑接受荼毒,還是回城裡好了,起碼吃暍都方便,不用再受制於人。
哼哼,如果奶奶她們再要讓人來煩他,逼急了,他就收拾傢伙先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