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沒有?」
小梨咬緊嘴唇防止自己哭喊出聲。狂烈的情慾既熟悉又陌生,她想起那夜他也是如此讓她瞭解男女交合應該會發生的事。他溫柔的對待讓她覺得備受寵愛。
「……就像那一夜一樣,我怕會弄痛你……」他的額抵著她的。
她嗅到他溫暖的肌膚及清新的草香,他深深地吻她,舌頭瘋狂地與她纏綿。
他低頭沙啞地命令。「張開眼睛,我要你知道是誰與你做愛。」
小梨順從地睜開眼,捧著他的臉,輕聲說:「我知道一直都是你,沒有別人、就只有你……」
「我是誰?」他的額落下一滴汗,卻仍強硬地忍耐著。
「宇晨、杜宇晨……啊……」就在她開口喚他的名字時,他充滿她的空虛。
「睜開眼看著我!」他粗嘎地命令。
小梨依言張眼,透過迷霧看見他濃烈的黑眸和表情。
緊繃的壓力像著了火,然後爆炸。杜宇晨的喉嚨發出低吼,用力地抱緊她,終於也得到解放。
小梨止不住地喘息,胸脯急遽起伏,全身控制不住地顫抖、虛弱、暈眩,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只能感覺。一股酥軟、暈陶陶的感覺蔓延全身。
「小梨……」他的唇貼著她的,灑下溫暖而輕柔的吻在她的臉、頸項和胸前。方纔的暴烈全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種靈肉合一的滿足和幸福。
小梨勉強睜開眼,看著他微亂的黑髮覆在前額,仰望他亮如星子的瞳眸,覺得自己怎麼會忘記?這麼美的感覺、這麼溫柔的眼神,她怎麼會忘記?又怎麼忘得了?
「我是不是太粗暴了,你沒事吧?」他翻身躺下,隨即將她納入懷中,輕吻她的額際。
她是覺得隱隱酸痛,卻一點受傷的感覺也沒有,於是搖搖頭,也抬手摟抱他。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忘了你,只是想不起來那夜曾發生的事,你一定很難受。」小梨枕著他的手臂,幽幽地說。
「好像被人狂扁了一樣。」杜宇晨回道。
小梨輕笑了下。「只是我不懂你為什麼……為什麼和我上床?」
「沒辦法,迫於無奈,你當時吐了我一身,又纏著我不放,只好幫你洗澡。要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抱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最要命的是你還熱情主動地勾引我,所以我就這樣失身了。」杜宇晨又恢復他幽默的本性,一臉無辜地回答。
小梨槌了他一下。「那夜失身的人是我吧?」
杜宇晨聳了下肩。「男人就不能失身嗎?」
小梨噗哧一笑。「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說清楚,害我搞不清楚那一夜和我發生關係的人是誰?」
「我一開始就說了好不好?是你自己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的蹦出別的情夫,搞得自己一頭霧水,關我什麼事?」杜宇晨急忙撇清責任。
「那一夜的事情我全部都忘記了嘛……而且,我怎麼曉得那兩個傢伙是從哪裡蹦出來的!」小梨無辜道。
「那也不用笨到和人上賓館吧?你要是真記不起來,不會來找我啊?我不是一直提議要幫你喚醒記憶的嗎?」
提到這裡,他的火氣又上來了。要不是他即時出現,現在她早被人啃了還搞不清楚狀況。
聽到他這麼說,小梨的眼眶忽然紅了。「你還敢說,你根本在唬弄我。」說完,她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什麼唬弄你,把話講清楚。」杜宇晨急急地抱著她,看著她掉淚傷心,他的心也跟著擰在一塊兒。
「你根本不想碰我,而且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友,還不是唬弄我是什麼?」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
杜宇晨歎氣地猛抽面紙想阻止洪水爆發。「小姐,我哪裡不想碰你了?我想你想得差點精蟲上腦了,是誰害我天天洗冷水澡?又是誰害我像個白癡似的靠加班宣洩過剩精力的?全是你!」
「那、那你為什麼一下子吻我,一下子又不理我?」她抽抽噎噎地問。
「我不是逮到機會就抱著你猛親嗎?什麼時候不理你了?」
「在辦公室的時候。你好冷淡,而且連碰都不碰我──不,是連靠近都不敢,好像我得了什麼瘟疫似的。」
「小姐!那是在辦公室耶!你該不會指望我在所有員工面前對你又抱又親的吧?而且,有洪大媽這個超級變態偷窺狂在,你不會想看見自己主演的A片在各大夜市熱賣吧?」
經他這麼一提,小梨想起大媽的確有這個怪癖,而且還千方百訐想拍到他演的激情畫面。原來是她誤會他了──可是,不對!那個女的又怎麼解釋?
她的小臉又一垮。「那那個女人呢?她為什麼就可以在辦公室和你親熱?」
「你全看到了嗎?」
小梨僵著身體,點點頭,眼淚又開始不爭氣地凝聚。
「那你就該看到最後,看戲怎麼可以只看一半?」
小梨不解地抬頭。
杜宇晨歎口氣。「那個女人叫花舞蝶,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不過──我早八百年前就和她沒瓜葛了。只是她每次一甩掉男人就會跑來找我哭訴,然後悔恨地抱著我猛親說她有多後悔之類的話,這戲碼上演了不知幾百遍,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就只有你一個,傻傻地被大媽騙。」
「原來是這樣!你沒騙我?」小梨睜著晶瑩的眼睛問。
「下次要看戲,麻煩請有始有終。再不然也要跳出來當面問清楚,別再一個人胡思亂想、庸人自擾。」杜宇晨伸手揉揉她的頭,雖然生氣但感覺得到他的寵溺。
小梨愣愣地看著他,俊挺的鼻子、飛揚的眉、深邃的眼睛,他是如此卓然不群、如此迷人。她何其有幸能獲得他的寵愛?
「你那小腦袋瓜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杜宇晨頗有先知之明的問。
「你這樣算是喜歡我吧?」小梨偏著頭問。
杜宇晨又眼露凶光地瞪著她。「你覺得呢?不然我冒冒失失的衝進飯店抓人、半夜三更背你回家、陪你吃飯看星星,是因為我吃飽沒事幹,閒著太無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