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三個Acup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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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多少青春可以這樣虛度?」徐玉問我。

  「哦。沒有太多。我只是不會後悔而已。」

  我把睡衣借給徐玉。

  「我們還是頭一次睡在一起。」我跟徐玉說,「其實應該說,在這張床上,是頭一次,我不是自己一個人睡到天亮。」

  「宇無過一定還在寫稿。」徐玉把傳呼機放在床邊。

  第二天早上醒來,已經不見了徐玉。

  飯桌上有一張字條,是徐玉留下給我的。

  「我惦念著宇無過,我回去了。」

  我早就猜到她是無膽匪類,不敢離家出走。

  電話響起,我以為是徐玉,原來是森。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裡?」他問我。

  「你找過我嗎?我昨天晚上抓到一個胸圍竊賊。」

  「有人偷你的胸圍?」

  「不,是徐玉得到垂青。」

  「你沒事吧?」

  「如果你在那裡就好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

  「沒事,他被拉上警察局了,只是在那一刻,我很想你在我身邊。」

  「我今天晚上陪你吃飯。」

  從早上等到晚上,真是漫長,我的生活一直是等待,等森找我,等他跟我見面。

  我們在中環一間法國餐廳吃飯,這間餐廳很有法國小餐廳的特色。

  「你為什麼會來這間餐廳?」我問森。

  「有同事介紹的。怎麼樣?」

  「當然比不上我們那一間。」我笑說。

  「答應我,以後別再去捉賊,無論什麼賊也不要捉。」森說。

  「你能夠一直保護我嗎?」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他說。

  「可惜,我不能一直留在你身邊。」我說。

  他有點驚愕:「為什麼?」

  「你不是說一個女人的青春有限嗎?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直到我三十歲。」

  「為什麼是三十歲?」

  「因為三十歲前是一個女人最美好的歲月。三十歲後,我要為自己打算。」我說。

  第二章 雪堡的天空

  「我有一件東西送給你。」這天晚上森臨走時告訴我。

  「是什麼東西?」

  「我今天經過一間精品店看到的。」他從褲袋裡掏出一個絨盒,裡面有一條K 金項鏈,鏈墜是一顆水晶球,水晶球裡有一隻蠍子。

  「送給天蠍座的你最適合。」

  他為我掛上項鏈。

  「蠍子是很孤獨的。」我說。

  「有我你就不再孤獨。」他抱著我說。

  「我捨不得讓你走。」我抱緊他,可是我知道他不能不回家。

  「今年你的生日,你會陪我嗎?」我問他。

  他點頭,我滿意地讓他離開。

  這天晚上上課,陳定粱患了重感冒,不斷流眼淚。

  「你找到那首歌嗎?」我問他。

  「找不到。」他說。

  我有點失望。

  「你的項鏈很漂亮。」他說。

  「謝謝你。」

  「是蠍子嗎?」

  「是的。」我轉身想走。

  「我只能找到歌詞。」他從背囊裡拿出一張紙。

  「不過歌詞是法文的。」陳定粱說。

  「我不懂法文。」

  「我懂,我可以翻譯給你聽。」

  「謝謝你。」

  他咳了幾下:「可不可以先找個地方坐下來,我想喝一杯很熱很熱的檸檬蜜糖。」

  「我約了朋友在餐廳等,一起去好嗎?」我約了徐玉下課後來找我。

  他想了一想:「也好。」

  在餐廳裡,他要了一杯檸檬蜜糖,我熱切地期待他為我讀歌詞,他卻拿出手帕施施然抹眼淚和鼻水。

  「怎麼樣?」我追問他。

  「是重感冒,已經好幾天了。」

  他很快便知道自己會錯意:「這首歌對你真的很重要?」

  我微笑不語。

  「好吧!」他呷了一口檸檬蜜糖,「聽著,歌詞大意是這樣:

  我會永遠等你,

  這幾天以來,當你不在的日子,

  我迷失了自己。

  當我再一次聽到這首歌,

  我已不能再欺騙自己,

  我們的愛情,難道只是幻象?」

  「就只有這麼多?」

  「還有一句,」他流著淚跟我說,「我會永遠等你。」

  徐玉站在陳定粱後面,嚇得不敢坐下來。

  「我給你介紹,陳定粱,是我的導師;徐玉,是模特兒。他在讀歌詞給我聽。」

  「我還以為你們在談情。」徐玉說。

  「你怎會有歌詞?」我問陳定粱。

  「不知道是有人抄下來給我,還是我抄下來想送給一個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給你。」

  「這好像不是你的字跡。」我說。

  「那是別人寫給我的了。」他攤在椅上。

  「那個人還在等你嗎?」我笑著問他。

  陳定粱用手帕擤鼻涕:「都十幾年了,應該嫁人了吧?有誰會永遠等一個人?」

  「有些女人可以一直等一個男人。」我說。

  「女人可以,但男人不可以。」

  「男人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男人是男人。」陳定粱冷笑搖頭。

  我對於他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很不服氣:「你不可以,不代表所有男人都不可以。」

  「有一個男人等你嗎?」他反問我。

  「你試過等一個男人嗎?」

  「這又有什麼關係?」

  「你等一個男人的時候,會不會和另外一些男人上床?」

  「這樣就不算是等待了。」徐玉插口。

  「但男人不可能一直等下去而不跟其他女人上床。」陳定粱又拿出手帕擤鼻涕。

  「你不能代表所有男人。」我說。

  「對。但我是男人,所以比你更有代表性,我並沒有代表女人說話。」

  「男人真的可以一邊等一個女人,一邊跟其他女人發生關係嗎?」徐玉問陳定粱。

  「甚至結婚也可以,這兩件事本身是沒有衝突的。」

  「沒有衝突?」我冷笑。

  「當然沒有衝突,所以男人可以愛兩個女人。」

  我一時語塞,或許陳定粱說得對,他是男人,他比我瞭解男人,因此可以解釋森為什麼跟一個女人一起生活,而又愛著另一個女人,原來男人覺得這兩者之間並無衝突。

  「如果像你這樣說,就沒有男人會永遠等待一個女人了。」徐玉說。

  「那又不是。」陳定粱用手帕抹眼淚。

  「有男人會永遠等待一個女人。」陳定粱說。

  「是嗎?」我奇怪他為何忽然推翻自己的偉論。

  「因為他找不到別的女人。」他氣定神閒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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