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思念裡的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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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她給他很多機會,但是到了她設定的底線,她就絕望了,不再留戀。選擇夏天,因為他們在夏天相遇。

  你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

  深夜裡看書,情節很感動,我一邊看一邊哭。第二天早上起來,想起那個故事,結果又哭了。不久之前的一天,我還問自己:「我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已經記不起了。我好像很久沒有哭過。

  今天再想想,那個故事井不是特別感動。也許,我們只是找個藉口哭罷了。哭過一場,忽然覺得身心舒暢,就好像在秋涼的早上到郊外散步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也好像剛剛做完一場運動,體重減輕了。所有的壓力和愁緒都和淚水一起沖走了。流淚原來是有益身心的。

  你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

  你上一次感動落淚是什麼時候?

  你上一次跟男朋友吵架的時候有沒有哭?還是你已經不會再為他哭?

  你上一次感懷身世是什麼時候?快樂和不快樂的人也會感懷身世,不要因為曾經感懷身世而覺得慚愧。

  近來滿腹牢騷、脾氣暴躁、提不起勁做任何事、覺得男朋友沒有以前那麼愛你,不如找個藉口哭一場吧!

  哭過一場,你會舒服很多。超過十八歲的人可以哭,超過三十歲的人也可以哭。已經四十歲了,依舊可以哭。哭是無分年紀的,如果實在哭不出來,就找個男人來打一頓吧!補鞋匠的夏天

  舊居附近有一位補鞋匠,他的「地盤」就是一條狹長的陋巷,他長年累月坐在一張小板凳上,低下頭來替客人修補破舊的皮鞋。我不記得他的容貌,因為他的臉總是髒髒的,手也是髒髒的。那陋巷裡,常常傳來一陣陣舊皮鞋的臭味。

  夏天的夜裡,補鞋匠會脫掉上衣在那裡一邊補鞋一邊唱歌,他是外省人,我聽不懂他唱什麼。

  一年夏天,他中了六合彩的安慰獎,獎金好像有幾萬塊錢,自此之後,有一個女人常常來找他,說是拿鞋子來修補,但是很多時候,她都是站在那裡跟他聊天,以她僅餘的風情來勾引他。他帶著這個女人上酒家吃最好的東西、陪她買漂亮的衣服,又和她去了一趟新加坡旅行。她戴著他買的金器四處炫耀。後來,他那筆獎金大概花得七七八八了,那個女人也沒有再出現,他又回到陋巷裡修補破鞋。

  那天晚上,我經過舊居,特意去看看他是否還在那條陋巷裡補鞋,事隔這麼多年,我以為他不在了,原來他還在那裡。在悶熱的夏夜裡,他坐在一張小板凳上補鞋。我認得他在昏黃燈光下的背影,雖然老了許多,那個還是他。也許,在他的回憶裡,他是擁有過愛情的,他是曾經離開過這條陋巷的,雖然最後還是要回來。他有沒有傷害了你?

  一個女人談起她的舊情人們,她說:「他們都傷害了我。」在座一個男人問她:「他們怎樣傷害你?」她說:「就是傷害了我。」男人不太明白,再次問她:「是怎麼傷害?」女人急得快要生氣,按著胸口說:「就是傷害。」

  愛情受傷跟身體受傷不同,不會有一個創傷報告。說一個男人傷害了她,那不一定說是一件事,那是很多事情加在一起的。譬如說,她對他有某種期待,他做不到。寒夜裡,她想他來見見她,他卻說不來了。沮喪的時候,她想他對她說幾句鼓勵的說話,他卻吝嗇。快樂的時候,她想和他分享,他卻不能立刻趕來。這都是傷害。

  又譬如說,她很努力的工作,別人都稱讚她,而他卻說:「你真是幸運。」雖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她的心的確很痛。她在追求自己的理想,她以為他也跟她一樣,他卻忽然說:「你還相信理想的嗎?沒想到你一把年紀還這麼天真。」那種冷嘲熱諷,是很深的傷害。

  男人對女人的傷害,不一定是他愛上了別人,而是他在她有所期待的時候讓她失望,在她脆弱的時候沒有扶她一把,在她成功的時候竟然妒忌她。這種種傷害,要怎麼說呢?一開口就想哭。不用再等我

  當你問一個人:「你愛不愛我?」或者「你愛我還是愛他?」的時候,他說:「你給我一點時間吧!」那麼,他其實已經把答案告訴了你。

  一個女孩說,男人說這個星期之內會打電話給她,今天已是最後期限,他沒有找她。他本來答應了要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她。他要在她和舊女朋友之間作一個抉擇。

  她說:「他沒打電話來,是不是代表他已經選擇了她?」

  這個女孩子太傻了。當他一個星期前說:「給我一個星期時間,讓我想想吧!」的時候,他已經選擇了另一個女人。他想要一點時間,只是他無法說出「分手」這兩個字罷了。

  你愛一個人的話,怎會有期限?你怎麼可能說:「這個星期天我會找你,到時候我會給你答案。」你不愛一個人,才會這樣拖延時間。

  無論那句話怎樣說,無論他說:「過幾天我會找你。」還是說:「你等我電話吧!」意思都是一樣的。他明知道當他說出了限期,你會憂心地一天一天等他,你會瘋狂地思念他,而他仍然要你等。他捨得讓你等待和飽受煎熬,那麼,他就等於說:「你不用再等我。」

  第十章

  不要在乎他

  P說,兩年前在高校唸書的時候,她有一個要好的男朋友,畢業前一年,這個男孩子說了一些傷了她心的說話,那一刻,她告訴自己,她必須堅強,她要向他證明他放棄她是錯的。從那時開始,她很努力讀書,結果,她成為學校裡的優異生,所有她報考的大學都願意取錄她。

  她很為自己驕傲,當天失去的自信,全都回來了,她不再是一個失敗者。然而,她忽然覺得這一切是沒有意義的。她那麼努力,就是要向那個放棄她的男人示威,她一直期待有一天,他會回來母校探望老師,那時候,她就可以當面嘲弄一下他。可是,他離開以後沒有再回來,他看不到她現在多麼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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