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別跟她一般見識,冷靜,冷靜點。」她身邊的姑娘連忙再拉住她,不讓她做出不該做的事。
「哼!」李大娘抽回自己的手,順順自己的髮鬢,深吸一口氣。「妳少顧左右而言他了。」
「從剛剛到現在都是李大娘妳在說,我只是回答妳的話而已啊!」柳憶意還是一臉無辜的樣子,彷彿她什 都沒做似的。
「好,那我問妳,妳為什 要搶我們宜紅院的客人?」李大娘雙眼圓睜,直直盯著她。
「我搶妳們宜紅院的客人引」柳憶意抬高音量。「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做生意向來光明正大,怎 可能會去做這種事情呢?七八,你說,我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嗎?」
七八本想點點頭的,但一看到柳憶意警告似的眼神,立刻把頭搖得像博浪鼓似的。
「就是說嘛!想我柳憶意是一個這 光明磊落的人,從來不曾耍什 手段,做生意也是憑自己良心,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再說我這倚香樓的生意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又怎 會去搶妳們宜紅院的客人呢?」
「妳還有臉說得這 理直氣壯,妳敢說這一陣子黃員外都沒上妳這兒來嗎?」
「黃員外?」柳憶意偏頭想了會兒。「妳是說長得白白胖胖,做綢緞生意的黃員外?」
「對,就是他。」
「是啊,黃員外這一陣子都有來咱們倚香樓。」柳憶意毫不隱瞞的點點頭。
「妳都承認黃員外有到妳這兒,妳還敢說沒有搶宜紅院的生意?」看見柳隱意坦率承認,李大娘的口氣也益發兇惡。
「李大娘妳說這話就不對了,腳長在客人身上,難道客人上門我還叫他別進來嗎?」這可奇了,哪有將上門的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要不是妳們倚香樓那個叫、叫什 蝴蝶的,不知道下了什 蠱,黃員外怎 會天天都到倚香樓來,忘了咱們對他癡心一片的艷紅。」
說到這裡,從剛剛在一旁就沒有講話的微胖姑娘,此時竟然抽抽噎噎的啜泣起來。「娘……」
李大娘連忙拍拍她的背,嘴裡下住安慰。「艷紅乖,別傷心了,娘這不就來替妳討個公道了嗎?」
「妳搶了咱們別的客人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妳千不該萬不該搶了咱們艷紅最心愛的男人,妳可知道艷紅在黃員外身上下了多少苦心。叫妳們那個蝴蝶出來,咱倒要看看艷紅哪裡比不上她。」
「這比不比得上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男人喜新厭舊是天性,今天黃員外有錢想捧哪個姑娘就捧哪個姑娘,改明兒他覺得膩了,再換一個也沒什 大不了的,李大娘,妳得勸勸妳們家姑娘別那 死心眼,男人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有什 好難過的。」柳憶意不以為然的看著那個正在啜泣的姑娘。
「妳別在那裡說這些風涼話了,黃員外原本對我們家艷紅是死心塌地,一定是妳暗中不曉得要了什 手段,不然他也不會說變就變。」
柳憶意冷笑一聲。「李大娘,話可不能這 說,咱們做生意是各憑本事,除了手段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有真材實料,黃員外會天天來找蝴蝶,除了看上她年輕貌美之外,還懂得溫柔體貼,琴棋詩畫樣樣精通,要是今天咱們這裡的姑娘沒有一點真本事,就算耍了點手段將黃員外拉到這兒,也留不住他的人啊!」
「這 說,妳是承認妳要手段了?我就說妳們倚香樓專出些不要臉的狐狸精,專幹這種壞人好事的勾當……」李大娘對她的話斷章取義,氣勢更加咄咄逼人。
「李大娘,今天我敬妳也在這行做了多年,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可妳在怪我耍手段前,也先檢討檢討自己,男人會到這種地方來,無非是想找個溫柔鄉享受享受,要是妳的姑娘不懂得怎 討好男人,不懂得男人要的是什 ,當然會留不住客人,妳們家姑娘自個兒沒本事,就別怪到咱們倚香樓頭上來。」
柳憶意也惱了,被李大娘瞎纏那 久:該做的事都沒有做,還耽誤了她做生意的時間,所謂時間就是金錢,她可沒時間在這裡和這不講理的女人繼續糾纏下去。
「好,好……」李大娘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既然李大娘妳也認同我說的話,那就請妳回去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七八,送客。」
「妳……好,姓柳的,妳給我記住,這口氣我一定會討回來的。」
「李大娘,我等著呢!慢走,不送。」不等李大娘回答,柳憶意轉身就走,只留下李大娘被七八往門外推,越來越遠的叫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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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事情就這 結束,反正總有些看不慣倚香樓生意好的人上門叫囂,李大娘既不是第一個,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要是放不下心的話,她柳憶意要擔心的事可就擔心不完了,所以事情過了,她自然也就忘了。
但這件事對李大娘來講,可沒這 簡單就善了,想她的宜紅院在三多城裡也算有一定的規模和名氣,被一個後起晚輩比過去,還被說她不懂得做生意,這口氣她怎 樣也嚥不下去。
這天晚上,倚香樓還是如同往常般熱鬧,大廳裡每張桌子都坐滿客人,甚至連包廂也都座無虛席,柳憶意忙著在客人間穿梭招呼,笑得臉都有點僵了。
此時突然有幾名大漢走進來,見大家都在忙,柳憶意連忙迎上去。「各位大爺好面生啊,今天第一次來?」
「嗯。」
「來,請這邊坐。」
柳憶意帶著他們到一張空桌子前坐下。「那我來跟各位介紹一下,咱們這兒酒醇、菜香、姑娘美,不知道各位爺需要些什 ?」
「聽說妳們這兒的花魁,叫蝴蝶的,把她叫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
「唉呀真不巧,蝴蝶姑娘今晚被黃員外包下來了,不見其它的客人,別的姑娘也不錯,要不我幫您介紹幾個?」柳憶意面有歉意的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