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我們上當了,剛剛那個人一定是仇放假扮的。」眼線甲驚呼出聲。
「快追!」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往原先那老人的方向跑去,轉進他先前彎入的那條小巷,只見幾個夜壺散落在地,哪裡還有老人的影子。
眼線乙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往天空一丟,立刻發出「砰」的一聲,伴隨著紫色詭異的火花,這是追命門聯絡同門的方法。
他們發現了!仇放見到天空出現的紫色光芒,就知道他喬裝的事情已經曝光,追命門的人一見到訊息,一定會傾巢而出搜捕他。
要是在平時他根本不會怕那些人,高興的話就和他們打個痛快,不高興的話輕功一施,任他們怎麼追也追不上,但現下功力還沒有完全恢復,要打打不過,要跑的話也不見得跑得掉,所以才會想出這個辦法,只是沒想到他們那麼快就發現了。
但情況逼得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和趙總管約定在城外五里的破廟前見面,只要能撐到那裡,他就安全了。
仇放深吸一口氣,忽略胸口隱隱傳來的疼痛,朝城外飛快而去……
而在倚香樓這邊,原本在睡夢中的柳憶意被一陣吵雜聲驚醒。
「意姐兒,意姐兒你快醒醒啊!」門外傳來七八急促的敲門聲。
柳憶意連忙下床,隨意披了件外衫,一打開門就見到神情焦急的七八。
「怎麼回事?外頭在吵什麼?」
「那些人、那些人又來了……」
「哪些人?」
「就是上次來找仇哥的那些人,他們又來了,我跟他們說我們已經打烊了,可他們還是硬闖進來。」
「我去看看。」柳憶意將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跑到外邊一看,這些人已經開始動起手來,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直接踹門進去,許多客人都嚇得連衣服都沒有穿好便趕緊離開。
其中有個大漢甚至拿刀架在如花的脖上,惡狠狠的問:「說,仇放到底到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大爺,饒命啊!」如花嚇得眼淚直流。
「大爺,請問您這是在做什麼?」她壓下滿腹的怒氣,來到上次見過的刀疤男面前。
她是倚香樓的主子,有責任要保護倚香樓的每一個人。
「一個大男人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要是傳了出去,對大爺您的名聲可是不太好聽哪!」
「哼!我追命門向來不管什麼名不名聲,只要達到目的便是,你最好趕快把仇放的行蹤說出來,要不然我放火燒了這兒。」一改之前的溫和,刀疤男突然變得惡狠凶殘。
追命門?江湖上最大的殺手組織,傳言裡頭的殺手個個殺人不眨眼,只要出得起價錢,想殺皇帝老子都沒有問題,仇放怎麼會去惹上這幫人?
「仇放?我跟你說了我們這裡沒這個人,你再怎麼問我還是怎麼回答,要是你們再不走的話,我就報官了。」
一直到現在柳憶意才想起來,從剛剛開始就沒有見到仇放的人影,要不然發生這麼大的事,他下可能下出現的。
他離開了嗎?要下放在她房裡那張五千兩的銀票,又是誰留下的?
「啟稟大護法,沒有看到仇放的人影。」派出去搜查的手下一個個回來回報。
柳憶意聽了,心中突然有鬆一口氣的感覺。「都說我們這兒沒這個人了,大爺您只要帶著您的人快走,打擾客人、毀壞東西這些事我都不跟您計較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眼前這些凶神惡煞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只要他們趕快離開,今天這些就當是她虧了。
「可惡。」刀疤男咒罵一聲,隨後將視線移到眼前的柳憶意身上。「這件事情追命門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一個眼神示意,手下立刻把手裡的火把往花園裡一丟,不一會兒便火光沖天。
「來人啊!快救火啊!」柳憶意見火光越來越大,沒有時間理會追命門的人到底離開了沒有,她的心早被那些火舌和仇放的安危燒得焦躁難安了。
第八章
「好一個仇放,實在不簡單啊!」白衣男子輕搖扇子,一派輕鬆的朝仇放走過來。
「怎麼我看你說話的樣子,一點也沒有敬佩我的意思,反而像是在嘲笑我?」仇放看了眼白衣男子,撇撇嘴角。
「有嗎?聽得出有嘲笑的意思嗎?」低頭反省,難道自己掩飾的功力那麼差?
白衣男子故作無辜的表情,看在仇放眼裡卻只見到「欠扁」兩個宇。
「有事准奏,無事退朝。」他可不像他生長在大富大貴之家,沒有時間在這裡陪他閒嗑牙。
「奇怪,這句話不是父王在說的,什麼時候被你學去了?」
「如果你只是來說些廢話的,恕我不奉陪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沒時間耗在和李頤言下及義上面。
「好吧好吧,不廢話了,怎麼樣,功力恢復了?那顆大還丹可是月氏進貢的聖品,費時五年才練得一顆。」仇放是為幫他辦事才受的傷,他略盡綿薄之力也是應該的,更何況這種東西宮中多的是。
「差不多了,遠舟把東西交給你了吧!」從那天離開倚香樓也過了將近一個月了「那天經過趙管事的接應,雖然路上還是碰到一些麻煩,但總算有驚無險回到京城,也把他這次從吐蕃國帶回的情報傳回來,他的責任也算完了,只要等他的功力完全恢復,就可以像以前那樣四處逍遙了。
「拿到了。」
「那就應該沒我的事了,我可以離開了。」
「這樣快就要走?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想想我們兄弟也已經好久沒有見面,你都下知道這段時間我心裡多麼掛念你,你也不多留下一會兒,讓我們可以好好敘敘舊……」
「夠了。說得這麼好聽,誰知道你心裡在打些什麼鬼主意。」若要他說出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這個沒豐點皇子樣子,又讓人猜下透、摸不著的人,說好聽一點是有事請他幫忙,說難聽一點就是把他的利用價值發揮到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