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找過其他的攝影師?」模特兒和場地都已經安排好,沒有辦法任意更動,如果攝影師突然不能來的話,一定會造成不小的損失。
而且時間就定在下午,如果找不到其他替代人選的話,鐵定會開天窗的。
「可是他有推薦給我們一個人選,說是他在美國的朋友,功力不比他差呢!一定可以讓你滿意的。」
「嗯。」梅雅沉思一會兒,現在時間這麼緊迫,一定找不到什麼好的攝影師,既然他大力推薦的話,那就試試看好了,反正如果出來的成品不行,最糟的狀況就是重拍,但總比今天臨時取消的好。「好吧,就讓他試試看好了。」
「我知道了。」語真放心的出去準備連絡。
下午三點鐘,語真再度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梅雅小姐、梅雅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梅雅還是處驚不變。
「那個新的攝影師,他……他……」語真還是慌張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他怎麼樣,慢慢說。」
「他……」語真吞了口口水。 「他把所有的模特兒都罵走了。」
這是攝影棚剛剛傳來的消息,這個新來的攝影師一下子嫌燈光不對,燈光好不容易調好了,又嫌佈景不好,忙得工作人員又趕快換佈景。
當一切都準備妥當,終於可以開始拍的時候,他又開始嫌模特兒這個妝化的太濃、那個腰大粗,另一個嘴巴太大。
最後撂下一句話。「如果模特兒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就不拍了。」
這次他們找來的模特兒,都算是有些知名度的人,在這個圈子也有好幾年的時間,從來沒有一個攝影師敢那麼直接的挑剔她們,而且挑剔的程度,就像是在雞蛋裡挑骨頭。
結果後來就算攝影師想拍,她們也不想接這份工作了,把衣服換下來後便拍拍屁股走人。
「現在呢?」
「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樣的局面可嚇壞了在場的工作人員,每個人面面捆覷,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這種狀況。
「好吧,我過去一趟。」梅雅丟下手中的筆,有些煩躁的說。
原本的事情已經處理不完了,現在突然還發生這種事。
她倒想看看那個攝影師,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竟然大牌到這種程度。
「他人呢?」 一到攝影棚,只見到工作人員站在一旁,並沒有看到那個搞出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
「梅雅小姐,他說他出去透透氣,等一下就回來了。」見到梅雅有點生氣的樣子,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說。
「好吧,那我在這裡等他。」梅雅走到攝影棚中間,坐在原本拿來當道具的沙發上,雙腿交疊,等著那個攝影師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還是沒有出現,梅雅覺得自己的耐性,就快要到達極限了。
突然間,喀嚓—喀嚓—的聲音,吸引了梅雅的注意力。
「很好,就這樣。」照相機快門的聲音不斷,只見一個男人拿著照柏機對她猛照,臉被相機遮去大半。「頭微微抬起,看這邊。」
他的聲音像是有魔力般,她竟不由自主照著他的話做,然後才突然想到她幹嘛要聽他的話。
雖然她今天身上穿的是最新一季的衣服沒有錯,但她是來把事情弄清楚,而不是來當模特兒的。
「給我停住。」梅雅霍地站起身。「不准再拍了。」
那男人聽了,果然乖乖的停下按快門的動作,緩緩把相機放下。「這麼多年沒見,你的脾氣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你—你——」見到他的人,梅雅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千頭萬緒突然湧上心頭,有許多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怎麼,見了我舌頭就被貓咬掉啦!」聶靳陽走向她,臉上還是掛著那副痞痞的笑容。
「你怎麼會在這裡?」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地見到他,梅雅一下子怔愣住,沒有辦法思考。
「我回來了。」他看著她,眼睛一瞬也不瞬,像是要把這幾年沒有看到的,全部都補回來。
「可是,怎麼……」她想問他為什麼不先通知她、為什麼會跑來這裡、還有這幾年過得好不好。
最重要的,是他為她……
話沒來得及問出口,聶靳陽便傾身用唇堵住她的嘴。
四片唇緊緊貼著,他們的舌互相尋找著對方,手也緊緊摟住彼此,透過這樣親密的接觸,告訴自己想念的人此刻就在身邊。
半晌,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我好想你。」雖然他離開她的唇,但是仍不想放開她馨香的身軀。他嗅著她的味道。
「那天我……」梅雅想告訴他那天的事,她有去,只是遲了。
「那天的事不重要,我不想知道。」怕她嘴裡說出來的是他不想聽的,所以他阻止梅雅繼續說下去,反正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那天發生什麼也不再重要,而她現在就在他身邊,這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她稍楷推開他,要不然他一直在她身上輕輕夸咬,會害她沒有辦法思考講話。「可是我有一樣東西要還給你。」
聽到這句話,聶靳陽的身體微微僵住。
她不會是要把那枚戒指還給他吧?
如果是的話,豈不代表她對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是如果她對他沒有感覺的話,又怎麼會允許他吻她呢?
一瞬間許多思緒在聶靳陽腦海中飄過,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梅雅放下原本環在他腰上的手,伸到頸後解下原本戴著的項鏈。
「這還你。」她拉起他的手,將項鏈連同墜子放在他的手掌上。
「這……這是……」他一眼就看得出,項鏈墜子就是當初他送給她的戒指。
她真的是要把戒指還給他!
可是如果她不喜歡他,她又為什麼要把這枚戒指隨身帶著呢?
「你上次什麼都沒說清楚就走了,這次,我要你幫我戴上。」梅雅堅定的看著他。「其實那天我有去,而且我看到你了,可惜我們距離太遠,你沒有聽見我叫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