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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水玥姑娘,走吧。」小保面無表情的道。

  水玥神情一黯,知道他生她的氣,什麼也聽不下了;可是她並沒有存心欺騙他,真的沒有。

  「我沒有……」

  「帶她走!」藍礌寒心的什麼都不想聽,直接就叫小保帶她離開。

  水玥的臉瞬間蒼白如紙。他果然還是恨她了……

  水玥低下頭,忍住心裡的傷心,不再多說什麼,默默的讓小保帶著她離開房間,往她不知道的地牢走去。

  門一闔上,藍礌冰冷的面具也掉了。

  當小保匆匆告訴他,水玥不見了的時候,他立刻放下手邊所有的事,焦急的到處尋找,循著城裡人憑印象提供的線索,他與小保追蹤到城外,還沒到茶亭,就遠遠的看著水玥被齊盛庸抱上馬。

  那時的他還慶幸著,幸虧他及時趕到,否則水玥不知道會變成怎麼樣;但是接下來發現的事實,卻幾乎使他心痛的希望自己不曾來到。

  他很想說服自己,水玥和齊盛庸沒有關係,她不會背叛他的,可是事實俱在,她終究是欺騙了他。

  水玥的單純和率真,連對他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她曾說過:不要懷疑她的愛……

  不,藍礌搖搖頭,他不再相信了;既然水玥選擇回到齊盛庸身邊,就該為背叛他而付出代價!

  *****

  月隱星稀,定王府比尋常時候更為冷寂。

  水玥被關進王府地牢的事除了藍礌和小保之外,其他下人都不知道,畢竟王府的地牢鮮少使用,有誰會想到裡頭關著王爺破格寵愛的女人?

  不過,有人真的猜到了。

  趁著深夜,幾名黑衣人俐落的翻過圍牆,偷潛進定王府,藉著磚柱與轉廊暗處的遮蔽,黑衣人順利進入王府中心。

  為首的黑衣人直接以利刃架住一名巡更的守衛。

  「水玥在哪裡?」

  「不……不知道……」被架住的人說的是實話。

  「定王爺住在哪裡?」

  「在……在那兒……」守衛用手比。

  「很好。」黑衣人一手摀住守衛的嘴,另一手持利刃往內縮,輕鬆解決了守衛的命。

  「走!」他朝身後一示意,黑衣人全部跟著走。

  剛從地牢裡走出來,正要去向藍礌報告情況的小保一抬頭,意外的看見幾個黑影鑽動,他立刻發現不對勁。

  「什麼人?!」小保大喝一聲,驚動了王府裡所有的守衛。

  原本幽暗的庭院一下子讓湧進的燈火照的通明,想趁黑暗潛進的黑衣人們一下子無處躲藏,暴露了蹤跡。

  「來人,捉刺客。」小保一見來者不善,個個帶著兵器,立刻下令道。

  「慢著!」為首的黑衣人見王府內的守衛多的幾乎將他們團團圍住,當機立斷的不作任何反抗。

  他摘下覆著的面罩,露出真正面目。「本都尉只是想求見王爺。」

  「都尉若想見王爺,可在白日來拜訪,趁夜潛進,非奸即盜,都尉大人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吧?」小保昂然地道。

  任何對王爺有害的人,他一律視為仇敵。

  「大膽,你敢這樣對本都尉說話?!」

  「是都尉大人失去行事的分寸,不能怪小保失了禮。」小保不卑不亢、義正辭嚴的回道。

  「你……」

  「小保,退下。」房門一開,藍礌挺拔的身影立即出現在眾人面前。「有什麼急事,非得讓齊都尉利用黑夜潛進王爺府?萬一守衛將齊都尉當成刺客打傷了,本王可承擔不起弒官的罪名。」

  藍礌的語氣平淡,但言辭卻犀利的讓齊盛庸楞住了口。

  「王爺言重了。」齊盛庸訕訕回道:「是末將逾矩了,請王爺別怪罪。」

  藍礌微扯了下嘴角。

  「齊都尉有話直說吧,本王可還想休息,沒空招待那種老是不喜歡正大光明行事的客人。」

  齊盛庸隱忍著滿腔怒意,沒讓自己立刻動氣。

  「我只是想來跟王爺要個人。」

  「要人?」藍礌懶洋洋地道:「我還以為齊都尉這一身夜行衣,是打算來偷竊或者行搶的;只是不知道王府裡有哪個人,重要到須讓齊都尉連名聲都不顧,親自潛進王府當刺客?」

  「水玥。」

  藍礌昂首大笑。「齊都尉大費周章進王府,就只為了一名女子,沒想到齊都尉居然是個多情種,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

  齊盛庸看著他意外的反應。「王爺,您願意將水玥交給我嗎?」

  藍礌笑了笑,似是不在意。

  「既是本王的人,要我交出未免太過強求,就算那名女子真的在,本王也不可能將她交給你,何況本王早已將水玥逐出,現在如何還能將人交給你?」

  「您將水玥趕走?!」齊盛庸驚愕的瞪大眼。「我不相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本王沒必要對你多作解釋;小保,送客。」藍礌轉身欲走回自己的房間。

  「慢著,」齊盛庸喊住。「王爺將水玥趕到哪兒去了?」

  「既然已經逐出,本王豈會在意她的去處,齊都尉請回吧,否則,小保若是將都尉以刺客之名拿下,場面可不好看!」

  「您真捨得將一名自己喜愛的女子趕走?」齊盛庸不死心的追問。難道他料錯了嗎?藍礌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在意水玥?

  「逢場作戲,你以為本王真的會認真?」藍礌大笑著回房,不再理會外頭的種種。

  齊盛庸極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只好在小保的「敬送」下,離開了定王府;在所有人離去之後,藍礌卻走向另一個地方。

  如果水玥對齊盛庸一點意義也沒有,齊盛庸不會為了她冒險來王府要人,事到如今,已沒有留著她的必要。

  該怎麼做?

  報復她?

  傷害她?

  還是直接殺了她?

  地牢裡又濕又暗又陰冷,根本不適合人住,然而,水玥在這裡已經待了兩天。

  藍礌沉穩的腳步聲在一片幽暗中顯得格外清晰,蜷縮在一角的水玥抱著自己縮成一團以保暖,然而這一陣聲音,卻令她立刻抬起頭。

  「藍礌?」她虛弱又不敢相信的低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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