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我不是男人,但是不管今天對象是不是你,沒有愛情的支持,我一點也不想碰。」
直接挑明的說,沒想到話這麼容易就說出口,愛與不愛原本只是一線之間,原來再見到她擀的沒有恨,只因為愛早已經失去顏色,所有的過往都成舊事,食之無味了。
她冷哼一聲,無法克制的歇斯底里,「才多久以前,你說你是愛我的,愛到可以為我掏心挖肺、愛到可以沒有尊嚴、愛到可以低聲下氣求我停駐。沒想到短短的時日過去,現在就不將我放在眼中,現在就不愛我了,男人呵!你們也未免太過自私。」
「冷靜一點,映霞,你曾經有選擇的機會,可是你放棄了,不是我選擇了別離,也不要說我不珍惜你,更不可能是我移情別戀,所以請你不要拿過往的種種定我的罪,一次的分離讓我看清我們之間的差異,原來我們都活在假象中,美化了彼此的感覺,所以我們的愛禁不起考驗。」
他冷靜的分析彼此之間的問題,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論兩人是關係。不傷感情的談談過去並不困難,只要男人與女人早日將盲點看清,而非一味的責難對方的不是。
「一定是你現在有別的女人,所以你可以唱高調,嘲笑我的錯誤。」但江映霞卻還不能平靜。
「是的,我確實遇到好的女人,她幫我從黑暗中走出,也讓我看清事實;」桑曜宇直接承認,再矯情的否認下去只是代表將管家雩的存在也否定了,他再也不能如此。
「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江映霞感傷的低喟, 「等到我人老珠黃的時候,更不會有人理睬我。」
「你一定可以找到適合你的對象,只要你讓你內心的感覺去體驗人生,不要讓外在的誘因左右你的思考。」
「但那個人不是你,對不對?大家只看到我光鮮亮麗的一面,有誰能瞭解我內心的寂寞空虛?夜深人靜時,當我仰望滿空的星斗,卻找不到人可以分享喜悅與哀傷,你們男人只顧慮到自己的愁,又有幾人在意女人的憂?」她終於又回到赤子之心,娓娓道出自己的心事。
他伸手搭在她的肩上,企圖給她一些安慰,真正像個朋友般的關心她。
「也許你遭受到工作或生活上的壓力,所以在你的心中得不到平衡。當你真正平心靜氣的時候,好好的想一想,你真正追求的是什麼,你的目標又在哪裡?是愛情也好、是事業也罷,我衷心的相信你可以經營得很好,甚且不需要別人的助力。」桑曜宇真心的說。
「夜深了,我們的作息不同,就不打擾你的睡眠。謝謝你曾經愛過我,你的好是是我過去不曾明瞭的,我只是一味的交你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恣意發洩,可惜我知道的太晚,等我發覺你的好時,早有慧眼識英雄的女子佔領了你的心窩,太可惜了!」最後一句話,江映霞是帶著慧黠的微笑調侃自己,聰明如她,又豈會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愛情已難挽回。
「不,別喪失自信,其實你一直是對的,如果我們真當結合,只會在往後的數十年中彼此怨懟,遑論掏心挖肺的表達自己的情緒,說起來,還要謝謝你的睿智。」
客套一會兒,兩人再也忍不住的相視大笑。
「好了,肉麻的話不要再多說,暫時我會努力的工作,等我有了成績,一定請你和你未來的另一半分享。」江映霞又恢復以往的模樣,雄心壯志在她的心中澎湃。
「我也希望有好男人發現你的優點。」桑曜宇誠摯的說。
「曜宇,再見了。」
江映霞依依不捨的說出告別的話,雖然她不想走,雖然希望他會開口將自己留下,可是他們之間似乎已然走到最後的盡頭。
就這樣,橫在兩人心中的梁子消逝了,雖然他們都明白,珍惜的話語只在眼前生效,此後一去經年,能再如此面對面談心不知將到何年何月,但是朋友的情意將永遠留存在心中。
也許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地,當兩人在地球上再度相會時,他鄉遇故知的感動會溢滿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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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全新的角度看待世界時,所有的憂鬱將會一掃而空,你會發現原本環繞在身旁不足為奇的小事,也可以耳目一新,小到路邊花朵的開放,也能感受到世界的美好。
經過一個晚上,桑曜宇猶如脫胎換骨,除了面容略帶著沒有睡好的跡象,整個人都活了起來。當他笑容可掬的迎接準備上班的管家雩時,卻只得到她沉靜的一笑。
哪裡不對勁?他捫心自問,莫非她還為昨天自己粗率的言詞生氣?但她向來不記隔夜仇,不可能念念不忘,可她向來明朗如陽光的燦爛笑容卻似太陽躲在烏雲中,缺少了生氣。
莫非她昨夜見到江映霞與他在一起的事情?這也說不通,以管管直率又衝動的性格來說,如果有事情,她斷不可能悶在心裡,老早興師問罪,遑論施捨他一臉的笑容。
可是……出了啥問題呢?管家雩沒說,他也沒有問下去。
這個疑惑一直留在桑曜宇的心中,任他想破了頭也沒有結論,一整天都顯得魂不守舍,直到傍晚他接她下班時,他還是沒有想出原因。
帶著一臉盈盈的笑意,管家雩一改早上陰霾的態度,整個人有如上緊發條的機器人,霎時活了起來。
「出去走走吧!」
難得她主動提出要求,桑曜宇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自從公開他們的關係後,難得見她表達意見,自古英雄愛美人,只要博得美人一笑,傾國傾城又何妨!
他們來到香火鼎盛的關渡宮,雖然是入夜時分,廟宇的四周依然人聲沸騰,燈火通明。
桑曜宇的車子在不遠處的一座平台上,昏暗的燈光配合蟲鳴鳥啼,與關渡宮四周的熱鬧大大不相同。靜謐的氣氛下,只聽到兩人帶著急促的呼吸聲,彼此的心都不在眼前的景色上,卻僵持在不知名的原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