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瑣有點意外。「我可以自己四處走走,如果你有事要忙。不用特地陪我,」
一旁的樊奕晴嘴張成O字型,「小瑣嫂嫂,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呢!大哥從來不做葡萄園導遊的,今天特地為你破例,乾脆我今天也請假一天。跟你們一道去。」
「奕晴,你最近請假的次數已經多得不像話,你是要被扣半個月的零用錢,還是乖乖去上課?」樊奕農抹了抹嘴角,冷冷的問。
「又要扣我零用錢了。方岱南既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妹妹,一個月卻拿一萬元美金的生活費,天理何在?」不服氣的樊奕晴嘟著嘴埋怨。
「奕晴!」樊奕禾馬上開口。
樊奕農的臉色轉冷,語氣且硬地間:「你聽誰說的?」
「方岱南親口告訴我的。」
「她說我一個月給她一萬美金的生活費?」
「是呀,我覺得你對外人好大方,對自己妹妹好小氣。一個月一千塊美金根本不夠用。」
「你再說一句,我連一千塊美金也要打折扣。」樊實農斥責道,「還不快去上課!」
樊奕晴幾乎是用跑的離開樊奕農發怒的視線之外。
索瑣心裡暗暗吃驚,一千塊美金等於新台市三萬元,一個大學生一個月的零用錢竟是她努力工作。兼差也未必有的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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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瑣換上工作服、穿上膠鞋,戴上草帽,隨著樊奕農來到葡萄園,園裡的工人並未因樊奕農的到來而中斷手中的工作,只是簡單的以點頭的動作打招呼。
索瑣小心翼翼地躲在樊奕農身後。
「不要害羞,他們知道你是我的新娘子。」樊奕農握住她的手,以少見的溫柔聲音鼓勵她。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葡萄籐。」令她大開眼界。
「我父親在因緣際會之下買了這塊土地,開始栽種葡萄,巧合的是葡萄喜歡多石子、較貧瘠的土壤,過於肥沃、豐饒的土壤一般來說反而不容易產出好品質的葡萄。」
「難怪這裡有許多小的鵝卵石和顆粒狀像魚卵的泥灰土和石灰岩。」索瑣蹲下身子撈起一小塊鵝卵石在手中把玩。
「這塊土地除了灑過一些葡萄酒糟之外,沒有用過任何化學制的肥料。」
「為什麼每棵葡萄樹上的葡萄都只剩下五、六串?」她好奇的問。
「這也是因為要製造出高品質的葡萄酒所做的設想,好讓水分和陽光平均分配到每一串葡萄。」
索瑣站起身摘下草帽,微風吹拂過她耳鬢的青絲,風裡帶著淡淡的葡萄香味。曾經她以為看到的葡萄花,原來是早已結實纍纍的葡萄。
「我可不可以幫忙采葡萄?」至少有點事可以忙。
「最好不要。」他淡淡的拒絕,在這裡工作的工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男性,他可不會笨到把妻子丟到狼群裡。
索現難掩失望,但她知道多說無益。
「我帶你到酒廠參觀。」兩人動身前往酒廠。
酒廠的面積大到讓索瑣眼睛一亮,制酒的木桶更是多得數不清。
這時,樊奕禾走了過來。「今年的薄酒來品質比往年更穩定,更清新順口。」
「多虧你建議不要用傳統的二氧化碳浸泡法,改以整串葡萄下去發酵。」樊奕農對他的提議表示贊同。
「明年我會提高薄酒來新酒的產量。」
「今年供應亞洲過年用的白酒和紅酒產量夠不夠?」樊奕農隨口問,他一向十分倚重樊奕禾,知道由他所負責的酒廠不會有任何問題。
「很正常,完全在預定範圍之內。」
樊奕農頷首。「琴心也來幫忙了?我看見她的車子停在酒廠的停車坪裡。」
樊奕禾朝辦公室叫了一聲,一名妙齡女子立刻應聲推門而出朝三人方向走來。
「奕農哥。」是一名很可愛的女孩。
「她是我的新婚妻子。」樊奕農推了索瑣一下,讓她站在眾人之前。
「小瑣嫂嫂,我聽奕未說過。」
「她叫琴心,孟琴心,和奕禾是小學同學,大學畢業後來美國念研究所,去年和奕禾訂了婚,隨時準備成為樊家的一員。」
索瑣扯開一朵薄笑回應孟琴心的友善。
「你好漂亮。」孟琴心也看出來她與瑜喬外貌上的相似。
索瑣不好意思的垂首。「我算不上漂亮,只能算還過得去罷了。」
「大哥,你讓小瑣嫂嫂在這裡待著,有琴心陪著她,不會無聊。」樊奕禾提議。
「也好,我正要去;日金山一趟。」 當然是忙生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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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習慣了吧?」孟琴心問。
索瑣微笑。「還不太習慣。」
盂琴心以果汁機搾了一杯柳澄汁遞給索瑣,自己再搾一杯奇異果汁喝,「過一陣子你會融入得更好。」
「我不知道奕禾訂婚了。」
「樊家人行事一向低調,就像你嫁給奕農哥的事,我也是到昨天才知道。」
「我的情況……很不一樣。」索瑣幽幽他說。
「我知道。我認識他們家的人超過二十年,有些事情看在眼裡卻不能說什麼,也管不著。」盂琴心諒解的說。
「你真是個體貼的人,」孟琴心成了索瑣來美國後少數可以談心的朋友。
「奕禾說了一些你的事,起初奕農哥娶你全憑一張照片,我還有點擔心;現在見了你的面,才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許多人都說我很幸運。」
「你自己覺得呢?不論別人怎麼想。怎麼以為,都比不過你自己的感受來得重要。」每個人在乎的東西並不相同。
索瑣沉思半晌,「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很幸運,奕農這個人並不好相處,常讓人有捉摸不定的感覺。」 她說的是實話,也不怕琴心會認為她不識好歹。
「奕農哥確實讓人比較有距離感,再加上他的話一向不多,許多事做了或沒做都不喜歡解釋,所以日子一久大家都覺得奕農哥很嚴肅、不苟言笑,甚至望而生畏。」她自己也有這種感覺,也是經過奕禾解釋後,她才有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