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車停在酒廠門口,電瓶正巧沒電,我請阿紹送我來的」
「你那是什麼爛朋馳,該換輛車了。」
「我的朋馳好得很,只是忘了保養,你還不快走,阿紹可以送你去。」
「晚上別厚臉皮留在我們家吃飯,我不想看見你。」 樊奕晴不耐地吆喝抗議後離去。
兩個陌生人默然以對,索瑣一向沉靜,自然不會先開口。班傑明抬眼,對她綻開個好看的笑容。
「你好像很緊張。」他看著她相絞的雙手問。
索瑣臉紅了,他正是她夢想中仁慈王子的樣子,是可以為她屠龍的圓桌武士。 「而且很容易臉紅。」
她的眼瞼垂得更低,驀地,她有一個不該有的念頭閃過腦海。為什麼徵婚的人不是眼前的王子,而是那個魔鬼般的男人?如果她昨天嫁的人是眼前這位體貼的男士,那麼一切就太美好了。 「我想好好看看你。」班傑明道。
她緩緩抬頭,微微一笑,無限柔情的回報他的仁慈和親切。「班先生好。」
「叫我傑明。」他癡癡地看著她,好像看的是另一個人。
「你和奕農是好朋友?』」她挑了個無傷大雅的話題。
「是呀!他來美國後的第一次社交宴會,我是他的會場顧問、之後就成了莫逆之交。」
「奕農以前不住美國?」她吃了一驚。
「奕農,奕永和奕晴三兄妹在台灣出生,直到十年前,他們的父親在一次空難中意外身故,他們的母親殉情而去,美國就成了他們的第二個故鄉。」
「奕晴好像很喜歡和你鬥嘴?」又是一個無傷的話題。
「她還是個小女孩,我想……大概是因為有點少女情懷吧!所以對我仍分不清是仰慕還是嫌惡。」他調皮地聳聳肩。
索瑣也陪著笑,他自有驕做的本錢,畢意他是個這麼出色的男人。「奕晴很可愛,十分討人喜歡。」
「她的優點我很清楚,我認識他們兄妹十年了,倒是你,很有勇氣,敢以這種方式嫁進樊家。」他的話中有刺探的味道。
「我沒有所盼,所以也就不會覺得失望,樊家上下都對我很好。」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奕農並不好相處。」班傑明若有所思的看向索瑣。
「謝謝你的提醒,我已經猜出了……二。」她不明白班傑明的用意,或是他希望聽到什麼回應?他會是樊奕農派來窺探些什麼的風向球嗎?
看來不像。他看起來光明磊落。光風霽月,不會人云亦云,「為人跑腿包打聽。
「你似乎井不真正知道什麼。」 他似乎欲言又止。
「我不明白。」她則聽得一頭霧水。
「我本來不該多嘴的……但,你和她實在太相像了,除了某些神韻,她不若你的嬌柔。」班傑明的語氣認真又焦慮。
「你是第二個說這種話的人。」
「誰告訴過你?奕晴?」
索瑣點點頭。「『她』指的是……一個叫瑜喬的女人。」
他震了一下。「她叫作凌瑜喬。你不在乎嗎?」
「我該在乎嗎?」她更迷惑了。
「你應該要在乎,這個女人將如影隨形的跟著你們的婚姻。」他不想嚇誰,只是希望她的心裡能有個底。
「我沒有選擇權。」她並不愛樊奕農,他靈魂深處仍為誰懸著掛念,她的心並不會痛。
至少,她現在這麼認為。
「他依然眷戀著瑜喬。」他加重語氣說。
「眷戀,卻不足以讓樊奕農娶凌地喬為妻,為什麼?」。
「如果我知道為什麼,也就能幫上瑜喬的忙了。」他語重心長地道出事實。
「原來瑜喬才是心裡痛苦的那個人。」
「瑜喬昨天哭了一整天。」
索瑣聽了為之動容,同情的說:「我不是有意要傷害她的。」
「不能怪你,是奕農故意要讓瑜喬心碎。」『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班傑明搖搖頭。「很難,不知多少人勸過奕農,全無功而返。奕農和瑜喬,注定是個悲劇。」突然間,他的語氣有著深深的無奈。
「我可以和樊奕農離婚,超一切還來得及之前。」他們尚未洞房,只是法律上的夫妻之名。
「有誰要離婚?」
突然間有個人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只見樊奕農閒閒地站在餐室門,黑色眸子有著一閃而過的譴責。
索瑣避開他的目光,他的表情不需要表現得像捉賊似的。 「看來,你還是忍不住想趕快把新娘子帶上床。」班傑明咧嘴微笑。
樊奕農譏消一笑。「如果你娃我的好朋友,應該知道我和我的新娘子希望獨處。」
「恭喜你們,我改天再來拜訪。」班傑明說完,很快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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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奕農站在索瑣面前,索瑣緊張地撫弄著蕾絲桌中。
「真奇怪,你好像比較喜歡和傑明聊天。」
「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我只是盡待客之道。」她回答。
他更靠近她,抬起手指碰觸她的唇,流連玩弄她的唇。
她的身體害怕地顫抖著。
「拜託你,別這樣。」 她別開頭。
「別這樣?」他輕呷地看著她。
「這裡是飯廳。」她嘗試跑開,卻被他一把抓住。
「你的三個願望我已經替你辦妥。你的父親——我的岳父已住進最好的醫院治療;還有,你的朋友惠瑟太太我也代為安排另一家飯店——我名下的產業,讓她安心工作;還有,你母親的墓,也同樣得到最好的修建」他的雙眸冷硬地鎖住她的眸子。「現在該是你履行承諾的時候。」
「我只答應嫁給你……並沒包括陪你……」她嚥了一口口水。
「陪我怎樣?」
「陪你上床。」
他笑了。
「你忘了神聖的婚姻賦予男女最重要的任務是什麼嗎?」
她搖搖頭。「我不能害你。」
他低下頭,冷厲、幽黑的眸子鎖住她。「你說這是什麼混帳話?」 「你不能做負心漢。」她悶悶地道。
「什麼負心漢?」他狐疑危險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