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江湖,還沒有什麼人他冷害會放在眼底,但此人最難防的便是使毒,常讓他派出去的高手無功而返。為此,恩師建議他積極納白髮仙翁入絕色世家,方可壓制對方。
沒想到,封寒冰還具有點本事,他力尋白髮仙翁之事又傳到他耳邊,並對外放話——「提供仙翁消息者,賞銀百兩」,看來他對白髮仙翁是勢在必得。
這兩年來,他為了探訪白髮仙翁的蹤影,已與封寒冰窄路相逢數次,只是兩人都無所獲。難道這次自己找到白髮仙翁的事已傳,八他的耳中,為了逼他交出白髮仙翁而不惜下毒?
絕色山莊遭人下毒之事絕對不可外傳,否則以他在正邪兩派中的地位,難保不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只希望這次中毒事件,不是由封寒冰所引起的才好!否則真的會很棘手。
「你們快去!我與白髮仙翁商議後,立刻返回府中。」他再次催促。
「是!」一晃眼的工夫,兩人已消失在昏黃的月影下。
冷霄也顧不得梅絕色的警告,火速往木屋走去。
就在接近大門時,他忽然聽見門內有著粗喘聲,而且越來越劇烈,隱約可以聽得出來,屋中的人刻意壓低痛苦的掙扎聲。昨日的警告再次閃入他的腦門。
難道她要他布下的毒陣不單是防外人,也防他?!
她病了嗎?寫什麼聲音聽起來如此的痛楚?
急促的呼吸聲一波比一波更高,而且更快速,習武之人都知道,這表示對方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不行,他不能見死不救!
「啊——」劇烈的嘶喊就在冷霄打算破門而人之際,石破天驚的傳來。
他匆忙地推開木門,雙手立刻被一股熱辣的蒸氣所傷,只見雙手立刻紅腫,甚至開始脫皮。
「該死!我是來救你的!你——你竟真的施毒於我!」他連忙點住兩處穴道,痛苦地跌坐在門邊,同時間,他聽見瓷瓶落地的聲響,一看,雙眼頓時發亮——
那不是恩師臨行前交給他的「解藥」嗎?
難道恩師已算出「白髮仙翁」在中秋之夜的劫數?所以才將此藥交給自己?
她到底和白髮仙翁是什麼關係?
「啊——」這一次的叫聲卻是淒切的碎音,還夾著醇柔。
那是——女子才有的聲音!
冷霄怔住了!
「啊——」又換成渾厚的激吼聲,似乎欲一鼓作氣的吼出全身所不能承受的痛。
冷霄立刻拾起瓷瓶,將恩師給的解藥往腹中一送,全身霍地感到輕鬆不少。
他旋即站了起來,直搗內室,那男女交錯的聲響就更加鮮明瞭。
「你還好嗎?」
「你——你——」梅絕色隔著淡紫色床幔嬌嗔的輕斥,更加深冷霄掀簾的渴望。
「出——去!」傲然的命令這時又有著男性的低沉。
「我不走!」他倏地掀開紫色床幔——登時驚喘地問:「你——是誰?」
他臉了她一眼,那如假包換的女體,纖弱的身影在黑暗中猶如一抹飄蕩的遊魂,單薄地彷彿一眨眼便會消失無蹤;過分纖弱的柳腰,仿似一折就斷;因痛苦折磨而冒出的珠汗,像一粒粒晶瑩的珍珠沾在她的臉龐,更是意人愛憐。
尤其那頭披洩於枕間的烏黑秀髮,隱隱約約遮住低陷的鎖骨,再延至胸前意想不到的微賁,輕盈卻又妖媚,宛若天降神女,冷霄看傻了。
他從沒有想過竟有女人可以和他妹妹冷瑤一般絕美!
他的心隅頓時為她燃燒。
「你——看夠了沒!」她突然好恨!明明不希望他看到這一幕,沒想到門口的軟香散沒弄傷他。冷霄看著她那張絕麗容顏,卻有著男子聲音,皺起疑惑的眉頭,「你?」
梅絕色憑著一股傲氣,將兩手水袖給倦了起來,「還有這裡!索性讓你一次看個夠。」
冷霄睇著那雙似象牙雕琢出來的美臂,如雪皓腕微帶一點暈紅。可是……可是在這雙藕臂上,竟長滿了男人才會有的粗黑汗毛!
「為什麼?」他惋惜的問道,卻瞥見床邊的白色長髮與長鬍鬚,再次心悸!「白髮仙翁真的是你?」「很失望吧?」她不正面回答他,「你——你可以走了,反正你的毒我已解清了。」
「我不能在這時候離開你!」看著她強抑的淚水,心窩宛如被利刃直劃而過。
「滾!」她不要他的同情,也不要他可憐。
「別倔強了!」他壓住她強行爬起的身子。「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以走到門口?」
「不用你管!」她不領情。
「我偏要管!」比倔強有誰更甚於他?!
「你——簡直無賴!」
「對!我是無賴,你是騙子!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誰也別說誰。現在你得告訴我該怎麼幫你,才能使你好過些?」嘲諷中仍有他的關心。
「我——我——不用你幫!」她依舊執拗。
「你再不說,我就用我的方法幫你!」他邪挑地笑著。
「無恥!」
「你知道我會用什麼方法?」
「我怎麼知道?」
「那怎麼罵我無恥?我又沒像你一樣脫光我衣服,我只是要抱你下山求醫。」他說得似假還真。「現下還有誰的醫術比我更高明?!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那不就結了!說吧,我該怎麼幫你?」他得意的笑了,多日的郁氣似乎在此刻煙消雲散。
這小丫頭整了他一個月,只要她病好了,就看他怎麼回報她了。
「抱我。」她無可奈何地說。
「樂意之至。」這回,冷霄笑的更得意了,一個彎身便將她抱個滿懷。
果然,她纖瘦如羽,如他所推測的。
「不要亂碰!」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麼抱著,心兒宛如脫兔跳個不停。為了怕他看出她的窘態,索性將臉頰埋進他的胸前。
抱著她的冷霄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他僅是抱著她,就有無數熱流往下躥,燥熱難掩,他只能一再以深呼吸控制自己的心緒。
「我——我很重嗎?」她當然聽見他如戰鼓的心跳聲,卻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