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樓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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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謝謝德妃娘娘願意叫我一聲青苑,期望孩子出生時,妹妹我也有機會多抱抱他。」

  「那是自然的。」當心防卸下,請求似乎也成了理所當然。

  「謝謝德妃娘娘。」柳青苑還是謹守本分,不敢蹈矩。

  「青苑,如果你願意的話,私底下你可喚我珞映。」月牙兒頃刻間掏心掏肺。

  「青苑不敢,只求喚您一聲映姐姐。」不憂不求的粉頰,逸著一抹清雅。

  「就依你。」月牙兒剎那間感覺回到了樓蘭,手足之情在心間晃蕩不已。

  送走了柳青苑,她抓著錦囊的手指,又隱隱地傳來輕微的麻顫感卻在蘭兒的問話下被掠過。

  「公主,秦貴妃送來的雪蓮蛤湯,您可想嘗一嘗?!」私下沒人時,蘭兒還是直呼月牙兒為公主,慧黠的雙瞳佈滿了不信任。

  「你喲!」她笑了。

  這個蘭兒真不愧自小跟著她,她心裡想什麼,這丫頭總能猜著個七八分,顯然她和自己一樣,並不欣賞秦媚娘。

  「誰知道她會不會在裡面下毒!」蘭兒一臉鄙夷。

  「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月牙兒警告道,拿著錦囊的指尖又是一陣麻。

  「是,我這就拿下去餵狗,看看那狗會不會可憐地升天。」蘭兒壓低聲量地戲謔道。

  「蘭兒!」月牙兒連聲制止,生怕這丫頭心直口快易遭殺機,畢竟這兒不比樓蘭,雖說今個兒她得皇上寵愛,那不表示她可以為所欲為!

  「是。」蘭兒嘟起小嘴,佯裝無奈。

  「你若不放心,就用老方法試試。」月牙兒忽然不忍再苛責。

  「是。」蘭兒喜上眉梢,立刻從前襟取出一支特製的銀針,放入那碗已冷的補湯中……

  「如何?」月牙兒遠遠地睇著她手中的銀針。

  這支銀針可是她們樓蘭國的稀有之寶,任何毒物皆逃不過它。在樓蘭國僅有三支,一支為父皇所有,另外兩支則分別由她與孿生的哥哥保管,此次遠赴洛陽,父皇特別交代她必須攜帶它隨行,以防不測。

  「奇怪了,這個女人竟然沒下毒手?!」蘭兒狐疑地挖苦,左看右瞧地盯著銀針,似乎不相信這個結果。

  「或許她只是個話愛不掩其性的人,而非心思詭詐之輩。」月牙兒也發了一口氣。

  「不可能!」她說得斬釘截鐵,霍地,摔掉手中的白瓷玉碗,「也許她將毒塗在這碗上,」只見花廳中碎片四濺,乒乓作響。

  「蘭兒!」月牙兒到口的指責又收了回去。因為自己和她一樣——懷疑秦媚娘。

  蘭兒卻以為公主擔心玉碗打碎的事,連忙圍場,「公主,請原諒蘭兒放肆,奴婢實在是擔心您的安危,我自會向秦貴妃請罪,就說清洗玉碗時,不小心打破了。」

  「下去吧。」

  低低幽喟,月牙兒不再言語。

  今晚,皇上會來吟月宮嗎?

  她該對他說,秦媚娘希望他到牡丹宮嗎?

  明知不該食言,卻為自己必須和其他女人共享夫婿倍受煎熬。

  月上樹梢,吟月宮燈火通明,卻照不亮她心底隱隱幽暗的角落。

  她的手指又開始麻顫,並且不自主地抽動,眼前的景物似乎變得模糊了起來。

  怎麼回事?

  月牙兒甩了甩頭,用力眨了眨雙眼,情況並沒有改善。

  她是怎麼了?傷風?還是身體不適?

  或許她也該讓蘭兒自己重新烹調一碗雪蓮蛤湯吧!

  入秋,漢軍與匈奴大戰於關外。

  由於赫連比的軍隊驍勇善戰,又佔地利之便,以至銳不可擋,漢軍自無招架之力。

  日復一日,漢軍節節敗退,在前有敵軍,後繼無援的情況下,由吳承澤所率領的士卒,死傷慘重,幾近全軍覆沒,疆土不保。

  「快,快快速信回京,請求支援。」身受重傷的吳承澤從戰袍內拿出一封信,交給身邊的一名副將。

  「是!」亦是鮮血淋頸的副將沒有一絲猶豫。

  城下只聞戰鼓喧天、人叫馬嘶,血流漂杵,成千上萬的漢軍全英勇戰死。

  「吳承澤,叫你的狗皇帝——劉子安派兵增援啊!」攻入城下的匈奴大將,邪囂地放話。

  而站在總有匈奴大軍旌旗後方的,正是赫連比。

  他說過,他要奪回屬於他的女人!

  「拿下山海關!直取洛陽!」赫連比有力的舉起手中的銳利彎刀,登高一呼。

  「拿下山海關,直取洛陽!拿下山海關,直取洛陽!」身後數以萬訐的匈奴士兵前後呼應。

  劉子安,等著瞧!

  登時,寒光四射,銳芒更見冷殘。

  「皇上駕到——」吟月宮的門外遠遠傳來通報聲。

  月牙兒連忙從躺椅撐了起來,卻迎上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

  「別越來。」聲音出奇的溫柔,像一道清泉流過月牙兒疲憊的心田。

  「參見皇上。」她不忘禮數。

  「嗯?!」劉子安佯裝輕怒。

  「大哥。」她只好改口。

  他真的太寵她了,得此恩寵,難怪會氣煞秦媚娘、羨煞柳青苑了。

  「這才對。」劉子安毫不顧忌地在她的香腮,印上關心的一吻。

  「皇——上——」月牙兒著實沒有心理準備,一時之間粉頰飛紅。

  「又忘了,叫大哥。」他狂放地笑著,天上的月娘也從厚重的黑雲中露出了臉,仿似為他倆的愛作見證。

  「你——真是羞死人了。」月牙兒頓時結結巴巴。

  「哈——閨房之樂,何罪之有,又何須羞赧?」他言之鑿鑿,狂笑仍洋溢在唇邊。

  月牙兒只能任雙頰發燒,不敢接口,生怕任何一句話都能引起他的遐思。

  「剛才是誰來探望你啊?」他漫不經心地隨意問著。

  「是秦貴妃和柳淑妃。」突然,秦媚娘的請托又鑽進心間。

  「她們倆沒難為你吧?」他瞭解秦媚娘對自己的愛慕,更明白歷代後宮向來多紛爭,不免替淡薄名利、不爭後位的月牙兒憂心。

  「怎麼會呢?」到口的請托,又吞了回去。

  該不該說呢?

  睇著她閃晃的眼神,劉子安當下追問:「月牙兒,在後宮有時對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告訴我實情。」他很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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