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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你這個全紐約最爛的保全設計師!」紀霍然的脾氣一如他的名字,霍地響起平地一聲雷!

  「紀先生,我有什麼不對,可以明講,請勿作人身攻擊,這樣有失風度。」同樣是指責,她的冷靜與無關痛癢的反擊,卻高明得多。

  「假正經!」又是一聲怒吼。

  「別再做自貶身份的事。」她笑臉迎人,對於他的挖苦,不為所動。

  「你不是說,你所設計的保全系統,沒有人可以進去的嗎?為什麼這個自稱什麼夜盜『火鶴花』的惡賊,竟然可以在我的保險庫中,來去自如!」紀霍然口吐不屑。

  「我所設計的保全系統,必須以你的血液滴在密碼盒的外殼上,請問什麼人可以擁有你的血液?」她不疾不徐地陳述事實。

  紀霍然當然知道這關鍵!可他的血液怎麼可能複製?若真可以,紐約的血庫就不會鬧空城了。「再說,保險庫打開後,誰又知道在踏入之前,必須在左腳下方刻有寶石造型的地方再次沾血,才能安全進入?就連你進去,也都得以針槍扎手指滴血才能進入,其他人要如何抓著你的手,讓你擠一點血打開自己的保險庫?拜託,如果真有人敢這麼做,不馬上被你身邊那四個惡行惡狀的保鑣大卸八塊才怪!」 

  女孩頭頭是道地分析,但揶揄的成分居多。

  「照你的分析,這個進出保險庫的秘密只有你、我知道!我當然不會堅守自盜;那麼你就是那個該死的『火鶴花』!」紀霍然挑釁地瞪了她一眼。

  「紀老闆,你真是幽默!但我絕不會拿自己的錢途與前途開玩笑的。」她猶如吃了秤舵,怎麼也揭不起火氣。

  沉著才是制勝的關鍵!她沒必要為他氾濫的餘怒,燒掉一天的好心情。

  「葉可珞,我們廢話少說,你說該怎麼加強三星的保險系統?」他丟出「火鶴花」留下的紙條。 

  她輕鬆地掬起那紙張,看著似乎已經知悉的內容——

  紀霍然:

  敝人將於半個月之後,再次來取「三星之光」,留下它多陪你幾天,好好保護它,否則十五天後,它將用來別在我的黑色蒙巾上!

  夜盜火鶴花 吻啟

  望著一朵朵由火鶴花排列出來的挑戰書,她那雙黑晶石的眼瞳不為所動,毫不在乎地退回紙張迎向紀霍然,「大不了我重新設計保全系統就是了,不過照樣收費。」

  「什麼?」這個女人還敢向他收費?這次的爛設計沒叫她賠償就夠虧了,她還敢大言不慚地要求另外付費?

  「上次的失誤無關我的設計,你的血又不是番茄汁,到處可買!」她一臉「這關我什麼事」的無所謂。 

  「你——媽的!」他漲滿的怒氣無處可發,透過粗鄙的口頭禪,似乎得到某種程度的宣洩。

  這次她任他率性而為,不再糾正,「如果你想換保全設計公司我不介意,畢竟合作愉快、銀貨兩訖,才是我們夜影保全公司的經營理念。」

  靜默中,這兩個人仿若隔著天河,兩兩相望。

  終於,紀霍然眼底的火焰一閃即逝,忽爾冷笑,「算你狠!不過,我只先付百分之十的頭期款!至於尾款,直到我確認你重新設計的保全系統,能使那個瞎了眼的『火鶴花』,偷不走我保險庫中的一根螺絲釘才結清!」

  「紀老闆,這未免太狠了吧?!」她沒料到他會有這一手,鮮少波動的情緒,微微激起了點點漣漪。

  「是嗎?」紀霍然鷙冷的眼神,與唇邊的邪笑,不協調地融合著。

  「不是嗎?」她眸光中流露出高姿態的妥協,卻非完全的順從。

  這場對奕似乎誰都不是贏家,誰也不是輸家!

  紀霍然凝視著她那頭平整的秀髮、尖型眼鏡,還有那雙黑燦如貓眼的瞳眸,在在召示她是個刻薄又難理喻的人。

  偏偏她是那種與他個性截然不同的反面人,怎麼激也激不出一絲火花,他這輩子見過的人,除了他大哥之外,就數這個黑眼女人最讓人摸不著頭緒。

  可恨的是,他們的「關係」如影隨形,怎麼也擺脫不掉。 

  因為她是全美最出色的保全系統設計師;而他正好是享譽珠寶界及商場的知名大亨,也正巧擁有難以計價的珠寶,該死的需要她的技術!

  不過,他不會讓她得意太久。否則,他就不叫紀霍然。

  葉彤那雙藍綠的彩眸,卻隱在那黑色隱形鏡片下,小小地竊喜著……

  復仇計劃雖不如預期般地順利,倒也進佔了一壘,或許該為自己鼓勵鼓勵。

  第二章

  夏末初秋的夜,帶點秋詩楓紅的美,四下靜寂,只有海潮不斷湧起一陣一陣的騷蕩。

  在這寧靜深沉的海岸邊,有一家做立於大海的「夢想家」法式餐廳,它是紐約上流社會人士最喜歡聚餐的場所。因為除了餐廳面臨大海、座倚青山的視野之外,還包括全紐約最有名的廚師,及最高品質的服務。 

  舉凡來此用餐的客人,服務人員無一不記住他們的姓名,及一些值得津津樂道的「芝麻小事」,使得這些貴客頗有賓至如歸、倍受禮遇的感受。

  此刻上桌半倚著短樹叢中的一對仕紳淑女正靜靜地用餐。

  俊偉煥然的男子抿了口雞尾酒後說道:「小彤,這次你的遊戲玩得太過火了。」他雖說得輕巧,實則是費勁兒地壓抑著滿腔的冷怒。

  「堡主知道了嗎?」女孩眨著那雙藍綠相間的美瞳,輝映著眉心的紅痣,閃幻著不定的神采,無所謂的淡漠更勝恐懼。

  「小彤,你總是這麼一副置生死於度外的漠然。」他就是受不了她這種不將天下事放在眼底的冷漠。 

  「雷門大哥,你知道的,在十二歲以前,我的小命就已經得起風吹雨打;自從投靠令尊的黑風堡後,就更不知死亡的滋味了。」她絕非驕傲,而是環境帶給她的韌性使然。

  「他要我給你個口喻,別再妄自行動,壞了他的大事,否則——」雷門口中的「他」,就是黑風堡的堡主——黑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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