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金七千元,貴得好離譜,因為上面還綴了一些碎鑽,」夏嬋喃喃道。「而且,只穿一次就沒有機會再穿了,真的好浪費喔!」
「哇∼∼遊艇耶!」
「那是他家的游蜒,我們坐遊艇在愛琴海玩了十天。」她就是在那時候學會潛水的。
「欸?你這是在幹什麼?」
「什麼?」夏嬋忙湊上去看了一眼,隨即不好意思地打了個哈哈。「啊,那個啊!我們去看鬥牛嘛!那他就問我要不要和死牛合照,我就說好啊!可是一走近去看見那條死牛,我就……咳咳,吐得滿地了。」
「那這個呢?」
又湊上去瞧了一下。」嘿嘿!我不曉得把高爾夫球打到哪裡去了,我們在找球。」
「還有這個……天哪,真的很爆笑耶!夏嬋居然穿這種歐洲中古世紀的盔甲。」
「還說呢!為了拍那張照片,我差點被壓死了。」夏嬋咕噥。
「夏嬋,你老公真的很疼你耶!」
夏嬋幸福地笑了。「嗯!他真的很疼我。」
「楊美婷她老公也算是很疼她了,但是……」同學沒有把話說完,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她要講的是什麼:這樣的丈夫跟那樣的丈夫畢竟差太多了!
夏嬋自己有時候都很懷疑,為什麼她的運氣這麼好呢?
是上天早已注定的嗎?
※ ※ ※
春假從美國回來後,翟仕禹就不再那麼忙碌了,於是,他開始親自接送老婆上下學,因為夏嬋的預產期近了。沒有多久,他倚著法拉利車身在校門口等候的身姿就成為校園美景之一。
每當放學時刻,老是有一大群女同學,甚至女老師圍著他聊天,而他也總是噙著優雅迷人的微笑,以溫和有禮的態度與她們閒聊,那種慵懶灑逸的翩翩氣質實在令人傾倒不已。直到夏嬋一出現,他立刻小心翼翼地護著夏嬋進入車內,然後揮手離去。
然後這一天……
「提早回家?耶!萬歲!可是……為什麼?」
「因為學校旁邊那條馬路在挖路換水管,但不小心挖到了瓦斯管,好像有漏氣現象,為了安全起見,校方才決定讓大家提早離開學校。」
於是,大家興高采烈地準備回家,而夏嬋也掏出手機欲待通知翟仕禹,就在這時候,班長來到她身邊。
「夏嬋,你爸爸媽媽在校門口等你喲!」
「欸?真的?」夏嬋一喜,急忙收回手機並匆匆忙忙整理好書包趕到校門口。「爸爸,媽媽,你們……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夏明義和趙初惠對視一眼,隨即打開後車門對夏嬋說:「先上車再說。」
「哦!」上車後,待車子駛上車道後,夏嬋又問了一次。「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呢?」
「今天中午。」趟初惠回道。
「咦?今天中午?」夏嬋更驚訝了。「那你們是……一回來就來找我了?」
「對,因為……」趙初惠瞟一眼專心開車的夏明義。「我們需要你帶我們去找翟副總裁。」
「哦……」夏嬋若有所思地看著父母的後腦勺。「很急是嗎?」
「非常非常非常緊急!」趙初惠語氣沉重地說。
「我懂了。」難怪他們連等到晚上再到她家找翟仕禹的耐心都沒有。
到底又出了什麼問題呢?
※ ※ ※
翟仕禹瞄了一下手錶,嗯!時間差不多了,於是決定看完這一份評估報告後就準備離開公司去接回老婆大人。
「副總裁。」
冷峻的眼神立刻戒備地盯住對講機,「我的下班時間快到了!」翟仕禹重重地說。
可是周秘書似乎全然沒有感受到他警告的語氣。「有客人請求見您。」
「我的下班時間快到了,」翟仕禹咬緊牙根又重複了一遍。「所以,你別想再塞給我什麼工作,或叫我見什麼人,告訴你,打死我也不見!」
「很抱歉,副總裁,這些客人您不能不見。」周秘書的語氣卻相對的很平板,讓人聽了更是火大。
「除非我死!」翟仕禹更是咬牙切齒。
「那就請您死吧!」
一聽,翟仕禹不禁氣結,正想破口大罵,冷不防地對講機卻傳出另一個聲音。
「老公,是我啦!」
憤然出口的語言瞬間由震怒轉為驚愕,「咦?小嬋?你怎麼……周秘書,還不快讓小嬋進來!」翟仕禹意外之餘忙吩咐周秘書放行,同時起身離開辦公椅。沒想到門一開,他不但見到大腹便便的夏嬋,還見到兩個陌生中年男女緊隨在夏嬋身後,他不禁眉峰一皺。「小嬋,這是怎麼一回事?」
「學校提早放學嘛!」夏嬋讓翟仕禹扶著在沙發上坐下。「還有,那是我爸爸和媽媽,他們有事想請你幫忙。」
雙眉微微一揚,再淡淡掃過去一眼,翟仕禹連招呼都懶得打一聲便逕自轉向吧檯。「我不想幫。」
「欸?為什麼?」夏嬋錯愕地驚呼。「你連他們要你幫什麼都不知道,怎麼……」
「我知道,我知道他們要我幫什麼。」翟仕禹倒了一杯牛奶給夏嬋,而後才對夏明義夫妻面無表情地點了一下頭。「請坐。」
「可是,老公……」
「喝你的牛奶!」翟仕禹冷冷地說,同時在她身邊坐下。「既然你把他們帶來見我,那麼就交給我,你不需要多問了!」
立刻察覺到他聲音中的不悅,「哦!」夏嬋只好乖乖地喝她的牛奶。
徐徐地,翟仕禹轉向神情侷促不安的岳父岳母,臉色更是冷漠。「我老實告訴你吧!我不會幫你,只想告訴你一件事實:你根本沒有做老闆的能力!」
夏明義的不安迅即轉為震怒。「你在胡扯些什麼?我做老闆這麼多年了,你憑什麼說我沒有做老闆的能力?不要以為你是波朗特的副總裁就可以這麼侮辱我,別忘了我也是你的岳父!」
「岳父?」翟仕禹冷笑著上身微向前傾。「老實說吧!在我心裡,我從來不認為你是我的岳父,因為你是把女兒賣給我的!」
夏明義的臉色倏地轉為深紅,一種羞愧的深紅。「我不是把她賣給你,我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