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徐士傑的感情,一直就像胡菁菁說的:「穩定中求發展」。
她不知道其他情侶,是不是也像他們這樣,兩人間的相處一直以禮相待,沒有太多瘋狂的舉動,甚至在她的堅持下,他們只有牽牽小手、偶爾分享幾個吻,再深入的接觸就沒有了。
胡菁菁老是罵她笨蛋。但,可能是童年那段往事,也可能是康焱明曾給過她的不愉快經驗,讓她對男女之間的親密接觸,莫名有了恐懼……
不過好友也說得對,徐士傑一直對她很好,她不該這麼冷情。
所以趁著他今天生日,她難得良心發現,想彌補他身為情人該有的專利。
而她也早有心理準備,如果他有什麼進一步的要求,那麼她就答應……吧?
就著路上暈黃的燈光,她乘著涼風,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點心屋,購買一個小型的生日蛋糕後,就前往徐士傑在校外租賃的屋子。
由於徐士傑住的地方,是市區裡的獨棟大樓,平常有管理員看守。今夜駐守的管理員,一見來人是經常出現在徐士傑身邊的女生,便熱絡的上前招呼。
「找男朋友啊?」管理員李伯伯好聲詢問。
「是啊!李伯伯,士傑應該回來了吧?」
「嗯……」他看見歐盼盼手上的蛋糕,有點好奇。「咦,是誰生日?\"
「是士傑,我打算給他一個驚喜。」她眸裡映滿期待的光芒。
「這樣啊……所以他不知道你要來嘍?」李伯伯似乎欲言又止。
「所以我才說是驚喜嘛。」歐盼盼頷首。「啊!李伯伯,我不跟你說了,等我和士傑切完生日蛋糕,會拿一塊下來分你吃的。我先上去了。」
此刻的她,並未意會到李伯伯古怪的神情,只一心期待和男友的相會……
「唉……」留在原地的老人獨自唉聲歎氣,心中默默的為歐盼盼祈禱。
「喀答」一聲,門開了。
歐盼盼拿著徐士傑給她的備份鑰匙,輕手輕腳地進入他的住處。
她曾來過這裡幾次,但礙於自己是女孩子的關係,每次皆沒有逗留得很久。
徐士傑住的地方,就如同他給人的感覺,俐落清爽,簡單大方。
循著記憶,她打開客廳裡的電燈。
「呃……」怎麼……現場跟她方才腦海裡所想的,大相逕庭?
屋內散落一地的凌亂衣物。
從最靠近門邊的鞋子、襪子開始,沿著通往臥室的方向望去,落在地上的,還有褲子、上衣……裙子!
那是——女人穿的裙子!
徐士傑的住處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她不記得徐士傑的家裡有姐妹,那麼……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她心中急速竄升,她下意識的搖搖頭,在尚未親眼見到之前,她還是願意相信徐士傑。
然而愈走向臥房,她的信心,就愈是動搖一分。
隨著距離愈來愈近,臥房裡男女交歡的聲音也益發清晰。
「嗯,士傑,你好棒!我還要!」一道陌生的女聲,大發嬌嗔的吟哦著。
「那就給你。」這是徐士傑的聲音。
「啊——」
她不知道自己待在原地多久,事已至此,歐盼盼的心早已涼了半截。
房門並未關上,從半掩的門外,她可以隱約看見徐士傑壓在那女生身上,不斷重複進出她體內的動作。
記憶中,那不陌生的噁心感,又向歐盼盼襲來……
「你不怕被你家那個小處女抓到?」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男人的劣根性,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
岑美麗是徐士傑的同系同學,一直對他有好感,礙於對方名草有主,她只能在一旁乾瞪眼。沒想到,剛剛他們在系學會討論繫上活動時,徐士傑不小心碰到她的胸部,隨即一陣臉紅尷尬。
她等眾人散去後,大膽的誘惑他,可想不到的是,結果竟出乎她意料的順利。
「我已經告訴她,我今晚有事要忙,她不會知道的……」此時,他只想發洩隱忍已久的慾望。
「嗯……」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進擊,岑美麗顯得心滿意足,飄飄欲仙。
旋即,有個東西落地的聲音響起,讓她的視線不經意的轉向房門口——
「啊——」怎麼有個女人出現在這裡?她連忙抓起一旁的被子,往自己的裸胸蓋上。
「盼盼……」徐士傑的臉也在瞬間轉為慘白,原本勃發的男性慾望,也因這突來的插曲,猶如洩了氣的皮球,再也硬不起來。
尤其當他瞥見,掉落在歐盼盼跟前的生日蛋糕,更明白——東窗事發了。
「盼盼,你聽我說……」他不顧自己一身赤裸,起身上前,拉住轉身欲走、一臉絕望的她。
歐盼盼僅是低著頭,別過臉,沒有與他對望。一方面是礙於男女之間的分際,一方面是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如何面對他。
面對這樣的場面,她也慌得六神無主,忍著不讓自己流下淚來,僅是顫著聲音說:「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在客廳等你……」
客廳裡,坐著面面相覷的兩人。
「我們分手吧!」一段長長的沉默後,一個在意料之中的決定,自歐盼盼的唇畔輕吐出。
簡單換上外衣、情神卻很狼狽的徐士傑,在聽見這話後,實在無法接受。
「剛剛那女人,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急著撇清關係。反正岑美麗已經讓他打發走了。
「無論你跟她有沒有關係,你們現在確實發生『關係』了。」這廂還是顯得很冷淡。
「盼盼,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可是我真的是愛你的!請你相信我!」他在屋裡來回踱步,抓著微亂的頭髮,顯出此刻內心的不安。
「既然說愛我,那麼,當你一絲不掛、和她在床上翻雲覆雨時,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儘管心裡難受的緊,但在這當頭,歐盼盼卻難得理直氣壯的追問。
心灰之餘,她已經從沙發中起身,決意離開。
徐士傑見狀,一把攫住她的柔荑,萬分不甘心就這樣讓她一走了之。
「盼盼……我知道我有錯在先,但這能怪我嗎?從我們交往到現在,你一直謹守那道防線,我是個男人,我也有生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