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吵?」夏遠自房裡走出來,看到家裡突然冒出了一堆人,他也嚇了一跳,「你們是……」
「我們是方姬的同學。」戴眼鏡女孩抬抬鼻樑上的眼鏡,打量眼前斯文俊逸的男子。
個高腿長、長相不俗,可聲音冷冷、面無表情,由此可知是擅用計謀殺人的心機型罪犯,方姬就算被欺負,也會以為他是為了她好。
這種人,得防範!
「她們要讓我們知道,那個小不點兒不是好欺負的。」窩在客廳啃炸雞、看DVD的夏馳嗤之以鼻。
雷達轉向了夏馳,繼續分析研究。
「你看什麼看?」夏馳自紙袋裡捏出一根薯條,手指一彈,不偏不倚丟中戴眼鏡女孩的鏡片,滑出一道油漬,「這麼寶貝不會帶回去照顧喔?」
這種人絕對是直接照三餐鞭打可憐的方姬,凌虐她、糟蹋她,說不定連飯都不給她吃!尤其看他T恤下的肌肉線條,方姬恐怕還被他拿來當訓練拳擊用的沙包。
女孩們齊力瞪向了夏馳,眼神有著濃濃警告。
「看屁啊?這是別人家的地盤,也不懂得分寸?」
「啦啦啦啦啦!」前排五個紛紛中了薯條攻擊。
「對不起,她們沒有惡意,她們是太關心我了。」方姬慌忙抽來衛生紙,幫同學擦拭薯條的油漬。
「這個人一定常打你對不對?」粉紅髮夾同學忿忿不平。「沒有,三哥對我很好——」
「誰准你叫我三哥的?我沒當你是妹妹!帶著你的同學閃遠點!」夏馳翻回位子,繼續看他的洋片。
「你看看,你看看,這什麼說話態度?他一定常扁你對不對?」戴眼鏡女孩憤怒不已。
方姬慌忙解釋,「他對我真的非常好,他是嘴壞心軟——」
「你不用怕,」眾同學一把將方姬圍起來。「有我們保護你!」
大夥同仇敵愾,瞧得夏遠忍不住莞爾,「好好招待你同學,我回房了。」
「有誰來了嗎?」剛睡醒的夏近一走出房門,看到屋裡聚集了一堆女娃兒,眼神頓時一亮,「怎麼這麼多女生?」
大敵當前!眾女子一瞧見大猩猩魁梧龐大的身材,敵對指數立刻提高。
「她們是我的同學。」方姬怕同學們又對二哥有意見,連忙想趕同學們進房。「我們去我房間好嗎?」
「你讀女校啊?」夏近不怕死的問。
方姬點點頭。
「真好,像我,讀了N年的和尚學校,一直到了——」
「色狼!」突然有人冒出這一句,「他讀了N年的和尚學校,家裡又都是男的,突然來個妹妹,一定有所圖謀。」
夏近傻了。
「沒錯!沒錯!」有人立刻附議,「你洗澡的時候要小心點,說不定他會在窗戶外面偷窺。」
「我的浴室沒窗戶——」
女孩們才不管方姬微弱的澄清,「換衣服的時候要小心,還有絕對不要穿短裙,他一定會假裝滑倒偷看你的小褲褲。」
「二哥不是這種人啦——」
「內衣別晾外面,如果不見了,一定是他偷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不由分說給夏近冠了「色狼」的大帽子。
「哇哈哈哈……」突然一陣大笑聲傳來,「色狼……哈哈!你是色狼!」
凌厲的視線不約而同掃向張口大笑到快肚子痛的夏馳。
「對不起!」方姬慌忙對夏近道歉,「她們不是故意的。」這下該怎麼辦啊?「我們進房間好不好?走啦!走啦!」方姬跑到隊伍最後頭,推著大家往她的房間前進。
「對了,你爸呢?」戴眼鏡女孩又問。
隔這麼多年才把女兒尋回,這種不負責任的父親一定要給他一點下馬威。
「他臥病在床,別吵他。」方姬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生病啦?報應!同學們看在他已經受到懲罰的份上,決定放不負責任的父親一馬。
「這群人哪來的?」莫名其妙被罵得亂七八糟的夏近納悶的坐到夏馳對面的位子上。
「方姬的同學啊!」嘴巴一咬,用力撕塊雞肉下來。「怕我們欺負她,來給我們警告的。」
「我們有欺負方姬嗎?」他很疼她的啊,不是嗎?
「她八成是打電話跟她同學訴苦、裝可憐,女孩子最喜歡搞這種把戲了。」夏馳漫不經心地說。
「她如果會去訴苦也一定是因為你!」夏近拿走漢堡,大口啃咬。
「我怎樣?」
「你每次都欺負她、罵她,還說不承認她是妹妹等有的沒有的,她覺得住在這兒受了委屈,所以才會去訴苦。」
「我倒覺得夏馳對方姬挺好的。」夏遠無聲無息的突然出現,在另一端的主人椅坐下。
「我哪有對她好?」夏遠莫測高深的眼神令夏馳頭皮發麻。
「老二,」夏遠轉向夏近,「你知道前兩個禮拜方姬早上送報,晚上在速食店打工的事嗎?」
「我只知道她在速食店打工,想不到她還有送報喔?」
「在她離職前的這兩個禮拜,老三每天都陪她去送報。」
「真的假的?」夏近嚷嚷,「你對她這麼好?」
「我才沒對她好!我是怕她出意外——」
「所以每天保護她?」夏近嘖嘖出聲,「你絕對有資格去角逐十大傑出好哥哥。」
「就跟你說不是——」
「的確,而且還好得過了頭了。」夏遠淡淡笑道。
他一定瞧出了什麼!夏馳全身神經緊繃,進入備戰狀態。
「對不起!」安頓好同學的方姬匆匆忙忙跑出來,「我同學給你們添麻煩了……」客廳氣氛詭異,方姬不覺住口,「怎麼了?」
「小名,小名!」夏近跳過沙發,「老三之前每天陪你去打工喔?」
「對啊!」方姬笑著點頭。
「還有她身上的衣服也是老三買的。」夏遠似乎是故意將這個話題給延續下去。
「哇靠!」夏近終於忍不住對著夏馳大嚷,「你就沒對我這麼好過——」
「閉嘴啦!大猩猩!」狗急跳牆的夏馳將吃剩的骨頭丟到他身上。「我是怕她丟我們家的臉才買東西給她,要不然她每天穿那破破爛爛的衣服在這附近走動,別人會怎麼批評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