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姬愣了下,「我……我不知道……」
「你怎麼看起來好像受到打擊啊?」夏近斜眼瞟她。
「我是嚇了一跳。」完全不懂掩飾的方姬尷尬的笑著。
「喂!」夏馳對方姬喊道,「你衣服洗了沒?有一件衣服我明天要穿,別忘了!」
「喔!我現在去洗。」得到逃難的藉口,方姬慌忙奔至後方陽台。
「小名怪怪的。」夏近煞有其事的摸著下巴。
「怪的是你,大猩猩!」夏馳收拾報告站起身,「我看是你想交女朋友,想瘋了吧!」踢了壯碩的臀部一腳,「我要過去,走開啦!」
「有問題!」夏近還在演他的福爾摩斯,「兩個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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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扶著洗衣機發呆的方姬嚇了一跳,匆匆轉過頭來。「夏馳?」
「幹嘛反應這麼大?」趿著陽台拖鞋,夏馳走到她身後,環住她的肩,下巴靠在她的頭頂。
「別這樣,我怕被哥哥們看見。」方姬扭捏著想掙脫他的擁抱。
「被看見就被看見啊!」夏馳摟得更緊,「我不怕。」
「夏馳……」知道掙扎無用,方姬只得任他摟著,「如果真的被看見呢?」
「那就叫他們祝福我們!」
怎麼可能!「一定會被反對的吧!」
「反對就離家出走,沒什麼好怕的。」他抬起她的下巴,搜尋她的唇。
「我們沒有未來吧?」
薄唇在一公分前停住了,「你真的怕嗎?」
他的眼就對著她的眼,這麼近的距離,她反而看不清楚。「怕什麼?」
「怕兩人之間沒有未來。」
「未來是我們自己創造的吧?除非有一方退出了,否則未來是我們自己的。」
夏馳笑開眼,「我愛你。」
方姬眨了眨眼,「什麼?」
「我愛你,我愛死你了!」他猛然將她抱起,轉了一圈,重重堵上她的唇。
「你太大聲了!」方姬著急的低嚷。
「管他的!我多希望可以公告全世界,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愛你!」
「需不需要廣播器啊?」
「那不夠,乾脆上廣播電台——」剛才不是方姬的聲音?夏馳一愣,兩人不約而同轉過頭去。「老老老老老大……」夏馳結巴了。
「你們兄妹真是恩愛啊!」夏遠雙手環胸,眼神冰冷。「進來!」他手指一勾,兩個人乖乖的跟著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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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嘍!」駱玫擺著慈母微笑,端著熱湯從廚房走出,卻見夏遠一臉鐵青的落坐客廳沙發,後頭跟著神色驚慌的方姬、臉上有著視死如歸氣勢的夏馳。「怎麼了?吵架了?」
夏馳轉頭瞟了駱玫一眼,「別再瞎忙了,你無法從我這裡拿到半毛錢的。」
「你在胡說什麼?」駱玫放下熱湯,氣沖沖走過來,「我有說過要拿你什麼錢嗎?」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告訴你啦,我已經簽署拋棄繼承權協議書了,老頭死後我一毛錢也得不到!」
「怎……怎麼可能?」駱玫目中寒光一閃,死盯著夏遠,「是不是你威脅夏馳的?」
該死的渾球!竟故意藉他母親來打斷他的開堂審問。夏遠不發一語,只是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直視著夏馳。
「老大沒有威脅我啦,是我自己去代書事務所拿了文件簽的,已經交給律師了,來、不、及、了!」
這個世上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對夏遠有一股無法解釋的敬畏,即使心頭早就有了不起斷絕關係的決心,可一接觸到夏遠的眼神……這份決心能拖多少時間就算多少時間吧!
他超不願意跟夏遠正面對峙的!
「你這個豬頭,你幹了什麼好事啊?」駱玫氣得伸手打夏馳,「上千萬……上億的遺產耶,說不要就不要,你白癡啊!」
「他不是白癡!」
小小的個子擋在兩人之中,「錢左右不了我們的感情,在這個家裡,遺產是最不被需要的!」
「你也拋棄遺產了嗎?」駱玫愕然瞪視另一個小白癡。方姬堅定一點頭。
「那誰繼承?」
「老大啊!」夏近出現在連接客廳的走廊,倚靠著牆,姿態涼涼。
「所有家產都給他?」駱玫在夏近的微笑裡得到肯定,「你們都瘋了嗎?你們以為正室的兒子會因此感激你們,在夏麒過世之後肯給你們好日子過嗎?」
「又不是乞丐,幹嘛乞討家產?」夏近撇撇嘴。
「我們養得活自己。」夏馳走到夏遠身後,堅定的說。
「別以為你說得漂亮,我就會把剛才那一幕忘掉。」夏遠聲音很低,只有夏馳聽得見。
「不管你想問什麼、反對什麼,我下定決心就不會再更改,遺產的事也不例外。」他頓了頓,「大哥,我們都愛你!」
夏遠愣了下,突然感覺到一股熱氣上湧。
三兄弟因為出身的關係各有心結,其中夏遠表現得最淡然,跟兩兄弟最疏遠,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他們連袂拋棄繼承遺產一事,說不定只是為了跟他拉近距離。
他們並不曉得夏遠已經將拋棄繼承權協議書給撕毀,不過看在他們用心良苦的份上,他暫時還是保持緘默吧!
見著夏遠難得的難為情,夏馳偷偷笑彎了嘴角。其實坦率點也不錯嘛,嘿……
「你們在上演什麼倫理親情白癡劇啊?」駱玫傻眼。
「你不會懂的!」方姬昂著下巴說道,「除非你有跟我們一樣的牽絆!」
「你們……」駱玫怒而轉向夏馳,「夏馳——」
「回去你該回去的地方吧!」夏馳直起身,「你另外還有老公、孩子不是嗎?」
駱玫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解掉身上的圍裙,丟到方姬頭上,踩著悻悻然腳步離去。
「你猜她明天會不會又跑來?」夏近問。
「誰知道?」夏馳聳聳肩。
「輪到我們了。」夏遠目光一閃,方姬硬著頭皮坐到對面的沙發上。
還是要開堂審問喔?夏馳一點都不想移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