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夫妻走到了玄關處,不忘同時回頭再次叮嚀──
"別欺負丫頭!"
"知道啦!"揮手,他送走了雙親,這才能把所有的心思移回。
急忙走回客廳,他打算把事情說開,不料等他回到客廳時,卻已不見了言心慧的蹤影。
無奈的伸手拍向額際,他重重的吐了口氣。
她到底想怎麼樣?吵過了、鬧過了,接著就要開始冷戰?
不,他累了,這次他無論如何也要把事情說個清楚明白,他已厭倦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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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大掌拍向那扇緊緊閩上的門扉,從那急躁的拍打聲聽來,就知道邢仲天已經完全失去耐性。
"小慧,你出來,我們得談一談。"
"不要!"透過門板,言心慧相當堅決的拒絕。
"你到底出不出來?"本就稱不上好看的臉色此時暗沉的更為駭人,看得出來邢仲天已處於狂怒狀態中。
"不、要!"卯足了氣力,門內人吼得更用力。
好!很好!邢仲天瞪著門板好半晌,而後退了兩步才重新穩住身形。
"你真的不出來?"低沉的聲音裡有著濃濃的危險氣息。
"不要不要!你走開啦,我不要跟你說話!"
"別怪我沒給你機會……"突地,邢仲天抬腳狠踹上那扇門,轟然巨響著實嚇壞了鎖在門內的言心慧。
"你做什麼?!"這聲驚問,自是出自於仍在門內的言心慧。
"砰、砰砰……"
邢仲天沒有回話,也沒有停下踹門的動作,只見他捉狂似的猛踢著那扇隔絕了他與她的門。
終於,那扇精緻的木雕門在邢仲天的重腳之下,開始搖搖欲墜。由此可知,即便是再厚實的木材,也敵不過一個發狂的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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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強烈的撞擊聲不停傳來,言心慧被嚇得退離門邊好遠好遠。
怎麼回事?仲天哥是在踢門嗎?他為什麼要這樣?就在言心慧怔然思忖的同時,那扇門終於被踹開了。
而門的正中央佇立的那道偉岸身影,自是挾帶著磅礡氣勢而來的邢仲天。
踩著極為沉重的步伐,他一步步朝言心慧逼近。
邢仲天一步步進,言心慧就一步步退──
"你你你……你做什麼啊?"拜託,仲天哥瘋了不成,有必要激動到把門給踹壞嗎?
而且,仲天哥的臉色實在是嚇死人的陰沉!如果說,他以往生氣的模樣叫可怕,現在這氣勢就該稱之為恐怖了!
"是你逼得我不得不這麼做!"他只是想跟她好好談一談,她卻是一直將他拒於千里之外,他如何能不氣惱?
"我我……那你也犯不著把門踹壞啊!"這種舉動是極端恐怖的暴力行為耶!仲天哥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不這樣,我見得到你嗎?"不論他在外頭怎麼叫,她就是不肯理他,他還能怎麼做?
"你!你這樣很……很無賴耶!"都說不想跟他談了,他還這樣?仲天哥的脾氣真是愈來愈糟了!
"無賴?呵……"邢仲天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聲裡隱含著許多的無奈,"為了你,我再蠢、再荒唐的事都做過了,再多個無賴之名又如何?"
"什麼啊?你說那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為了她,再蠢、再荒唐的事都做過?講的好像她害得他很慘似的。
"還能有什麼意思?為了你,我總是心煩意亂;為了你,我連公事都能丟下不管;為了你,我甚至做了擋路的惡霸……這些事還不夠蠢、不夠荒唐嗎?"
因為她,他的名聲已盡毀,但他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心裡想的念的放的……依舊是她!他愛她,真的愛得太過頭了!
聽著邢仲天一句句的說著,她不禁覺得感動也欣喜。輕咬著紅潤下唇,她低下頭小小聲的說著:
"我還不是一樣?遇到你就像智障似的……"
"你說什麼?"她的聲音太小,他聽的不是很真切。
啊──不對!她在搞什麼?她還在生氣耶!就算那些話聽了很窩心、很動心,但她還是氣他為了別的女人凶她啊!
耶!?等一下……事情好像有點怪怪的!照理來說,她應該早挨慣了仲天哥的罵才是,那她這回幹嘛這麼反感?
結論是──她之所以這麼生氣外加反常的原因是──仲天哥是為了一個女人罵她!?
天──她她她……怎麼會這樣?這意思不等於她是在妒忌、在吃味嗎?天吶,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啊?她竟然……她怎會……哎喲!
"心慧?"發現言心慧的臉色變得十足怪異,邢仲天不免擔憂。
"……"還在震驚中的人,一時之間尚無法恢復正常,自然也無法應對。
"怎麼了?"見她如此,邢仲天更加心急了。探手撫向她柔嫩的臉龐,他早把之前的事忘得一乾二淨,現下滿心只記掛著她。
感受到了他手掌的熱度,言心慧抬眼對上他的眸,那雙略淺的褐色眸由映著的是她的臉。
懂了!她終於懂了!原來,她一直沒察覺到的竟是自己的情意──難怪她遇上他總是沒轍,因為她根本是心甘情願被他管、被他念!
縱使每回被罵得臭頭、被念得想撞牆,她卻還是習慣讓他管!一直、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從沒想過要反抗,也從沒想過要真正遠離他的掌控,更加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他不再管她、念她時,她會怎麼樣?
現在她想了,答案是──她會心痛!
她好笨!沒想到一向自詡聰明的她,竟然在這麼多年後,才認清自己的情感?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她還寫什麼羅曼史?還算什麼專門描繪愛情的作家?她連自己的真心都發現得這麼遲,怎麼有資格跟人論情說愛?
"小慧,你好歹說句話,你這模樣實在讓人擔心。"捧起她的臉,邢仲天的眸底佈滿了濃濃的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