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驚小怪!」他的言下之意,好像她沒見過什麼世面一樣。
「就因為我家沒有嘛!如果有的話,就不會驚奇了呀!」
以喬登的成長背景,家裹一定是非富即貴,才有可能有管家使用,而她的家境雖然也不錯,但還沒闊到要找管家來管理一切。
「你跟亞格妮,似乎沒那麼單純吧?」顏蓁又將話題轉到有興趣的部分。
喬登看了她一眼,「又開庭啦?」
「沒那麼嚴重吧?」她幫忙收繩索,「你不覺得有話就說才會精神舒暢嗎?」
「你是心理醫生?」
「當然不是!」
喬登看了她一眼,「我看也不像嘛!」
「喂!你是不怕氣死我,是不是?這麼瞧不起人。」
「不是啦!」喬登此時打開引擎,那聲音大得足以殺死一隻老鼠,「樣子不像嘛!不過,還好你不是,否則我一定會敬而遠之。」
「幹麼這麼怕?」顏蓁好奇的問。
「你不知道嗎?在心理醫生面前,我就像沒穿衣服全身赤裸的站在人面前般,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難道你看過?」
「沒有。」他搖搖頭。
「沒有還說得跟真的一樣。」船已經離岸,顏蓁開始緊張,「你能不能不要開那麼快?慢慢開,反正我們也不趕時間嘛!」
「小姐,我們這個不是小舟可以慢慢劃,這種船總有個最低速度。」
「那就開最慢的速度就成啦!」
喬登拿她沒轍,「你真的是缺乏訓練耶,哪有人這麼怕水的?」
「好嘛!我就是運動神經不發達,這樣可以吧?你就看在我這麼怕水的份上,開慢一點吧!」顏蓁可憐兮兮的哀求道。
「你在求我?」
「是啊!求求你、拜託你!」
喬登見她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跟先前不可侵犯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他從不知道女孩子捆聲細語的懇求神態,居然可以牽動人的五臟六腑,讓人的心緒為之一蕩。所以很自然的,他把速度壓到最低,如果這樣她還會適應不良的話,可就真的沒藥救了。
「要不要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
顏蓁已經嚇得一臉的慘白,一副就快要不行了的樣子,「說吧!希望你的意見對我真的有用。」
「如果你不這麼盯著水看,我保證你會比較好過。」
不看水要往哪兒看?她皺眉。這裹不是天就是水,水不能看,那就只好看天嘍
天水一色,只是天空多了另一抹澹藍和無邊無際的白雲。在這兒,顏蓁才發現,原來雲真的是用一朵朵來算的,嗯,春風面紙的廣告,一定是遠征到這兒拍的,她心想。
「怎樣?是不是舒服了許多?」
她點了點頭,「我從來都不知道天空的藍、雲朵的白,竟然可以純淨到這個樣子。」
「台灣也有的,上帝並非真的厚愛這裹。」
「是嗎?我從來都不知道。」顏蓁一臉的不可置信。
「墾丁、花東,甚至宜蘭呀!你沒發現是因為沒那個心吧?」
「我哪是,只不過……」
「只不過你忙,忙著在台北市打轉,所以,根本沒機會去接觸那些美景。」
顏蓁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卻又不甘示弱,「你是上帝派來跟我說教的吧?喂,拜託,我是來度假的耶,度假也招惹上帝了嗎?」說到上帝,她突然想到他曾經是傳教士耶。「你怎麼會想到去傳教?我真的看不出來呢!」
「喔?」喬登很感興趣的追問:「你認為傳教士應該是怎樣的?」
這個嘛!她沒研究過,她從來沒弄懂天主教、基督教要怎麼分別,就像以前考歷史,耶穌耶和華從來沒為她拿分過一樣,惟一教她有印象的,是那位「刺鳥」裹的男主角,也是位神職人員,他跟女主角之間纏綿的情愛,讓她沉醉至今,為什麼歷史人物不能像小說人物那樣,被刻畫得令人愛不釋手呢
說到歷史,算了!那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我也不知道?不過,絕不會是像你這樣子。」顏蓁很篤定的說,「打個賭,你一定不是專職的吧?」
喬登笑了,笑得有點神秘,「你懷疑?」
「不要用問題回答,我要的是答桉。」
「好吧!」他拿了礦泉水猛灌,「你說了就算。」
說了就算!這是答桉嗎?顏蓁感到莫名其妙。
第五章
「還有多久才靠岸哪?」被烈日這麼一烤,顏蓁已經奄奄一息的趴在船邊,幸運的是,這次她沒有嘔吐的情形。
「依我看,你也並不是旱鴨子,怎麼這麼容易就被太陽給屈服了?」
「我已經快曬昏了耶,你竟然還在那邊說風涼話。」顏蓁埋怨道。
「這樣很好啊!你不就可以涼快一些?」
地真的沒精力跟他拌嘴,只撇下一句狠話,「等靠了岸,你的麻煩就大了。」
喬登把礦泉水遞了過去,「喝點水吧!我可不想等一下船上多了一尊美人礁,那可真的枉費我千辛萬苦的把你帶到這裹。」
「你也知道太陽很毒呀?」
喬登斜睨著她,「小姐,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耶,你當真以為我是牛皮,感受不出來嗎?」
「話可是你自己說的。」馬上就逮到機會報一箭之仇,顏蓁精神馬上為之一振。不過,看在他為自己駕了兩個多小時的船,連一口東西都沒吃的份上,她從袋子裹拿出一條乳酪麵包,遞到他嘴裹。
喬登猛盯著她手上的麵包看。
「麵包是拿來吃的,不是用來看的,OK?」
「我在想,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喬登有點不能接受。
「喂!講話憑良心,我哪襄虧待你了?別的不講,就光說我把你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光憑這點你就應該知恩圖報了吧?」
「有嗎?」哪件事可以讓他水深火熱的呢?他真的是想不出來。
「亞格妮嘛!還要想這麼久。」顏蓁提醒他。
「她?」
「是啊!如果沒有我,你哪有可能這麼輕易的擺脫她?」
怎麼差這麼多?明明是他自己堅持離開的,怎麼這會兒換她居功厥偉了呢?女人的心思還真像蜘蛛網,可以四通八達的隨意遊走,難怪有人要說女人心海底針,真是一點也不假,喬登心裹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