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想保護自己;她不能再讓這個女人繼續囂張下去……
砰!
大門應聲而開,打破了原本的一片混亂;辜晨嵐才剛剛甩了饒芳芳狠狠一個巴掌,就見紀沛梵的身影此時竟出現在那扇緊閉的門前。
饒芳芳忽地挨了一耳光,還來不及從挨打中回神,一看見紀沛梵,眼淚便全都簌簌地落下。
「Michael——」她故作可憐狀地捂上自己的臉頰,滿是委屈地含淚跑向紀沛梵。「你看她啦!」她指向身後的辜晨嵐。「什麼話都不說就動手打人!痛死人了啦……」
她說罷,隨即將自己埋進他的胸口嬌聲哭了起來,好像真的受了一肚子的委屈似的。
紀沛梵低頭朝身前的饒芳芳望了眼,隨即抬頭望向身前的辜晨嵐,冰冷的眼神及緊抿的嘴角,彷彿還隱藏著一絲絲的怒意。
辜晨嵐怔怔地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見他犀利的眼神好像要將她吞沒。
終於,他有所動作了——他伸手環上了饒芳芳的腰際,緩緩地朝辜晨嵐走近,低沉的語調在此刻顯得格外漠然。「怎麼回事,」他不屑地朝她睨了眼。「你還沒走?」
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饒芳芳可得意了,急忙抬起頭又朝她補了句。「聽到沒有,人家趕你走了!」
不在意饒芳芳的嚷嚷,辜晨嵐的眼裡就只在乎他一個人。「……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他一點情感也沒有,好像他跟她之間從來都不曾發生過什麼事。
「求你……」淚水不爭氣地盈上她晶瑩的眼眶,她硬是拉下自己的尊嚴。「讓我們談一談。」
她只想知道,他怎能改變得這麼快?他原本那麼溫柔,怎麼變得這麼冷酷?難道他對她真的一點情感也沒有?
「談?」他意興闌珊。「沒那個時間。」他脫下自己的上衣。「還是你想看我跟別的女人做愛?」
「什……」
饒芳芳還來不及從整個對話中清醒,紀沛梵銷魂的吻早已覆上她半開的雙唇,狂野地挑逗她所有的感官。
「不……」辜晨嵐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多少勇氣,可是,她真的希望他能夠好好的跟她談一談。「求你……」她只能哀求。「別這樣……」
但他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哀求,另一隻手早已探上饒芳芳的胸脯,搓揉她尖挺的雙峰。
「嗯……」饒芳芳呻吟的聲音如刀般地劃過她的心,只見饒芳芳伸手環上他的頸項,熱切地回應他的碰觸。「嗯……Michael!」
「求你……」淚水模糊了辜晨嵐的視線,一顆脆弱的心因他的不在乎而碎成千片、萬片。別這樣,她在心裡頭哀求。「求你別這樣對我!」
但她的哀求卻只激得他做出更大膽的舉動,他扯下饒芳芳的底褲,撩高她短裙的裙擺,開始伸手解開自己的皮帶。
再也沒有勇氣……
即使她是多麼堅強,此時她只感覺自己千瘡百孔,如槍彈散射般地遍體鱗傷。
硬是忍住喉間的哽咽,轉身便朝門外跑了出去。
真的結束了……她多麼希望自己能否認,可是,真的都結束了……
她不但變得一無所有,也變得渾身是傷了……
砰!
紀沛梵愣在原地,閉上了眼睛,卻仍抹不去心頭那股椎心的痛。
「嗯……」饒芳芳的慾望被挑至最高點,弓起的身子仍期待他更深入的接觸。「Michael!」她嬌嗔地呻吟,只期待他能帶領她攀爬慾望的高峰。
可是,他什麼事也沒做,起身為自己穿好了褲子,無力地跌坐至沙發裡。他伸手抱住自己的頭,只感覺那股痛好像慢慢地要將他侵蝕。
一旁的饒芳芳因他突來的舉動張開了眼睛,支起身子,不解地望向他輕道:「 Michael?」
「滾!」她的問句只得來他一聲如雷貫耳般的斥吼,他如脫了牢籠的獅子,憤怒地又是一聲吼。「你滾!別讓我再看到你!滾!」
從第一次認識他,她從來沒有看見他像今天這麼生氣過,好像就要動手殺人似的。
恐懼在她的心裡頭擴散,她不知所措,只有倉皇地拎起自己的衣物,匆匆地朝門口奔了出去。
當關門的聲音再度響起,他所有的偽裝便全部決堤了。
淚水盈上他的眼眶,心裡的痛完完全全地將他侵蝕,他伸手摀住自己的雙眼,卻怎麼也無法阻止淚水落下他的臉頰。
第一次,他深切地為一個女人付出自己的情感。
第一次,他願意為一個女人放棄所有的一切。
可是,對方竟是他的妹妹……
為什麼?他好恨!為什麼這樣的事會發生在他身上?為什麼會是她?這個角色甚至可以是任何人……
為她買的戒指……
是啊!那天特地在珠寶店裡為她挑選的戒指,原本想等一切的事情都安定下來之後,找個機會跟她求婚的,可是現在……
他自口袋裡掏出了那枚戒指,那閃亮的光澤在此刻顯得刺眼;他握緊了它,想都不想,便將它狠狠地丟了出去。
戒指悄悄地滾落在屋子裡的某個角落,他再度伸手遮住自己的雙眼,任淚水慢慢佔據他所有的思緒。
※ myeid ※ myeid ※ myeid ※
辜晨嵐赤裸著雙腳,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
她不知道該走到哪裡,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只能任著毫無知覺的雙腿,盲目地踏著不知方向的步伐。
不管腳底傳來什麼樣的痛,好像都不及她的心來得痛。
眼淚干了,在細緻的臉頰上留下了兩條深深的淚痕,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行動,才能抒發那股難過。
事實上,她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了,到哪裡?發生了什麼事?彷彿都變得無所謂了……
「晨嵐?」
一道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沒有停下腳步,仍是繼續著自己漫無目的的步伐,一直到一隻手搭上她的肩頭,她這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