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講得的確很有道理,卻讓聞者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楚,是心疼、是憐惜,正值芳華年紀的美好少女,卻有著這樣的體悟。
有捨必有得,她懂得捨棄已經失去的美好,所以才能重新開啟另一扇窗,讓她的想像世界並不寂寞。
有時候莫厲為限王雅娟會來拜訪他們,順便看看安晴的復原情況,只是兩人已經習慣把鬥嘴當情趣,也因如此,只要他們來,單于皓空蕩蕩的公寓,一定是熱鬧非凡。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阿皓,我想學點字。」這日在睡前,安晴難得的向單于皓提出要求。
聽聞她的要求,單于皓著實嚇了一跳,「你怎麼會忽然有這種想法?」他都還沒放棄,怎麼,她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了嗎?
「因為到時你要忙公司的事務,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無時無刻都在我身邊陪我,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會想看看書。而且,我也的確有好一陣子都沒看書了,有沒有覺得我面目可憎啊?」最後還不忘開個小玩笑。
只是這個小玩笑並沒有讓單于皓感到好笑,「要看書,叫吳嫂念給你聽,不也一樣上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喜歡她去學什麼點字,好像已經打定主意一輩子當個瞎子。
「我是要自己『看』書。有時我想念原文書,吳嫂她會嗎?而且我也不想麻煩她,她要忙的事情很多,不需要為了我這個瞎子,刻意挪個三、五個小時唸書給我聽。」她有些生氣了,不喜歡他老把她當成沒行動能力的孩子一樣。
「我一定會把你眼睛治好的,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去學什麼點字。」他霸道地說。
接下來的時間他發現她一直沒有動靜,於是輕輕轉頭過去,這才發現一顆顆斗大的淚珠不斷自她的眼眶滑落。此時他才驚覺自己方才語氣太重,既霸道又大男人,難怪她會這樣難過。
「別哭了!」他輕輕地用指腹拭去宛如斷了線的珍珠,「我讓你學點字,明天我就叫阿為替你找位有名的點字老師。別哭了!」他怎麼會這麼殘忍?少有要求的她,難得的求了他兩次,卻都被他斷然的拒絕,這對自尊心強烈的她而言是多大的傷害啊!
雖然止了眼淚,但仍不住地抽抽噎噎,眼睛跟鼻子也因哭過而紅通通的,十分惹人憐惜。
「我會盡快將你治好的,到時你恢復了光明,不但可以看自己喜歡的書,更可以隨意捏塑你喜歡的紙黏土啊!」他仍不願放棄的對她洗腦,希望她可以接受治療。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捏紙粘土?我不記得有跟你說過啊!而且我有好一陣子都沒捏了。」她疑惑地問著。
「嗯!這個……」」不小心就說溜嘴了,單于皓嚇得是全身冒冷汗。
「你怎麼支支吾吾的?你看過我捏塑的紙黏士嗎?」她不明就裡的繼續追問。
「嗯……那個……喔!你忘了嗎?上次我不是喝醉去你家睡了一晚,那時我看到你房間裡頭有許多用紙黏土捏塑的飾品,所以我就猜想你一定很愛捏紙黏土。」及時讓他想起這事,否則他要怎麼去圓這場謊言。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被你看到了啊,很醜吧?都是我亂捏的。而且我總愛捏些人家看不懂的圖案,以前院長老說我想法異於常人,其實那是因為我從小就很愛印象派風格的東西,所以捏出來的東西多多少少受到影響。」
不會怪也不會丑,你捏的我都喜歡,尤其是那對小泥偶,至今我仍小心翼翼的收著,那是我這輩子收到最珍貴的禮物了。單于皓小小聲地在心底說著。
「睡吧!時間很晚了,尤其你那雙眼睛不要動不動就掉眼淚,你的眼睛還未恢復,不可以這樣折磨它,知道嗎?」
他幫她將棉被拉好、順平,準備走出去時,發現她的小手正拉著他的衣擺。
「怎麼啦?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該不會是吵著要我說故事給你聽吧?」
她輕搖著螓首,用著極細微的聲音怯懦懦的說:「你還記得第一次吻我的時候嗎?」
他鑿刻有型的唇角上揚著,「記得啊!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他又重新坐回床邊,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瞧。
「你知道那時候你好失禮,忽然間就吻上來,讓我有些措手不及,而且那時的你讓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個很輕浮、隨便的女孩子?」語氣中有著抱怨,卻也有著隱隱約約的誘惑。
「你一點都不輕浮、隨便,而且還像個聖潔天使一樣,給人一種神聖不敢侵犯的感覺。只是誰教莊嚴的天使唇瓣上沾了滿滿的蜂蜜引誘我犯罪呢!」他的語氣輕柔溫和,就像是向晚的微風,是這樣的似有若無,卻又令人神清氣爽。
「那你今晚還想採蜜嗎?」聲如蚊蚋,飄飄忽忽的。
「你剛剛說什麼?」單于皓忍不住詢問,就怕是自己聽錯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的安晴,實在沒有勇氣再重複一遍,於是趕緊將被單拉高,好遮住羞得通紅的臉蛋。
「別躲啊!快說,你剛剛說了什麼?」單于皓硬將被單從她臉上扯開,想聽她再親口說一遍。
「我是說,你可不可以吻我,但是不要再這麼失禮了。」她一口氣吐完所有的句子,隨即不好意思地將臉別開。
「我很抱歉留給你的接吻經驗這麼的不好。」他將她的臉扳正以面對自己,雖然知道她看不見,可是那雙燦亮的雙眸仍讓他覺得她正深情地注視著自己。
他非常小心且輕柔的將唇覆上她的。剛開始只是蜻蜓點水地逗留著,他不敢貿然躁進,希望能留給她美好的回憶。
他的吻不僅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也落在眉間、額上,以及小巧卻俏挺的鼻尖上切都是這樣的柔和。
「跟你第一次吻我時不大一樣耶!」她喜歡這份清柔,猶如盛夏的黑夜吹來的習習涼風。可她也忘不了第一次接吻時的那份衝擊,一種猛烈的熾熱,彷彿熊熊的火焰在燃燒著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