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拆繃帶的日子,一早她還是撥了熟悉的號碼,可電話再度轉到語音信箱。
「雅娟姊,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阿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安晴突如其來的一問,在一旁看雜誌的王雅娟驀地一驚;神色心虛地敷衍著,「沒有啊!你想太多了。」還好安晴還看不到她慌張的神情,不然准露餡。
「真的嗎?那為什麼我打電話給他!電話都轉入語音信箱,而且他也好久沒有打電話給我了。」她有著濃濃的哀怨。
「呃,會嗎?不會啊!我都還有跟他通電話處理公事上的問題。」她想要以笑來化解尷尬,但卻笑得有些虛假。
「真的嗎?那我今天要拆繃帶了他知不知道?」
「知道啊!我有跟他說過。」扯了一個謊,後面就得不斷扯下去了。
安晴的語氣流露著濃濃的失望與落寞,「那他有沒有說什麼?」
「說什麼啊?哦……有啊!他說你的手術這麼成功,所以拆繃帶後一定會重見光明的,他相信你,也相信安德森的醫術。瞧我老人癡呆,都忘了要跟你說阿皓交代的話了,呵呵呵!」又是一陣尷尬的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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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開繃帶後的一個禮拜,安晴忙碌地四處玩賞著德國的美景。適逢德國春暖花開、繁花似錦的季節,王雅娟鼓勵她難得來到德國應該到處玩玩,不要急著回台灣,而且還假傳單于皓的口諭,安晴才乖乖的呆在德國而沒有馬上飛回台灣。
這天,吃過早餐,她便足不出戶地關在房中,一個早上都沒再踏出房門,到了快中午才出來。
「雅娟姊,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安晴手上拿著一隻精緻的小禮盒。
「可以啊!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一定幫你。」
「是這樣的,因為自出事後,我都沒有和我的好心叔叔連絡,怕他會擔心,所以我要送份禮物給他。就麻煩你幫我寄這份包裡到育幼院給我們院長,她會幫我轉達的。」她露出久違的甜甜笑容,澄澈的雙眼更添了一絲風情。
「當然好啦!只要看到你高興,我什麼都好。」於是她將禮盒收起,盤算著等等出門買東西時順便寄出去。「還有,我想有件事讓你知道一下比較好。」她拿出一本在台灣發行的八卦雜誌遞給了安晴。
「這……」安晴有些疑惑。
「這是阿為寄來給我看的,他本來說不要讓你知道,畢竟那段過去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有知道的權利。」
粗糙的照片,畫質十分糟糕,只能依稀看出主角的輪廓,只是斗大的標題卻是讓安晴嚇了一跳。「王氏企業小開血濺五星級汽車旅館,懷疑是遭到情殺。」她順著標題喃喃地念著,怔仲半晌才把雜誌還給王雅娟。
她的平靜讓王雅娟有些擔心,「你還好嗎?」
「我沒事,我與他早是陌路人了,甚至連朋友都談不上,謝謝你的關心,目前我只擔心阿皓,其它的我不想知道。還有,我想回台灣了,阿皓一直沒消息,我想回去看他。」
聽到她又吵著回台灣,王雅絹趕緊把借口推向安德森,「可是安德森說你還不可以離開,因為還在觀察期,怕會有什麼問題,所以你必須留在這,有什麼問題他才好幫你解決啊!」記得等會要打電話跟安德森套招,以免被揭穿了。
好不容易又撐過一個禮拜,加上王雅娟也開始想家了,於是禁不起安晴的要求,兩人行李款款,就上了飛機回到久違的家鄉。
跟送機時一樣,來接機的只有莫厲為一個人,不過安晴已經覺得無所謂了,她只想趕緊回到他們共同的家,她相信,只要一回到家,單于皓會成為一個最大的驚喜在等著她。
因此當莫厲為送她到家時,她便催促著小倆口去約會,她也實在沒想到兩人會發展得這麼迅速,只是他們在車上的卿卿我我讓人難以漠視,看來這麼長一段時間的分隔兩地,反倒讓感情加溫了。
「阿皓——阿皓——」未進門,安晴便興奮地呼喚著思念的他。
只是回應她的不是熱情的他,而是一室的闃靜無聲,她不相信地在每一個房間梭巡著、呼喊著。
最後她灰心地來到客廳的沙發上,開始發起呆來排遣這漫無止境的等待。
她開始喃喃自語著,「第一句話我該說什麼呢?還是先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說我回來了。不好不好!應該要深情地凝睇著他,再深情款款地告訴他:我好想你。」想著想著,她竟在沙發上墜入夢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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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晴,你怎麼睡在這兒?你的身體才剛好,這樣可是會感冒的。」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喊著她的名字。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嗎?
「阿皓,我等你好久嘍!」誤以為是單于皓回來的安晴,霎時睜大雙眼不斷環視著四周。
只是來的不是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叫她好生失望,愉悅的神情頓時轉成濃得化不開的哀傷。
「別這麼現實嘛!看到不是心愛的人,態度竟然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真叫人傷心啊!」莫厲為又開始耍起寶的哇啦哇啦叫著。
「阿為哥、雅娟姊,你們不要誤會啊!我不是不歡迎你們,只是沒想到這麼晚了你們會忽然跑來。」安暗淡淡地解釋著。
「是不早了,所以我們才想說帶份早餐來給你,怕你剛回來不熟悉環境,而昨天的飛機又讓你太累了,看我們多貼心啊!」王雅娟拿起手上的早餐在她眼前輕晃著。
「早上了!為什麼阿皓都沒回來?他工作有這麼忙嗎?他不知道我回台灣了嗎?」驚覺自己空等了一夜,安暗不由得悲從中來,滿滿的空虛及失落登時化為實體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