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盟分成四門,分別由外號「天鷹」、「地狼」、「日豹」、「月狐」這三男一女負責,並聽從盟主「蛟」的指令辦事。
閻邦與擎天盟若對上,可以預期的是定會有一場好戲可看。霍國書不禁期待。
「管他輸贏,總之不要妨礙董事長的計畫就是助益。」費楠諂媚答道。「也許咱們還可以委託擎天盟保障霍氏安全。」他還是擔心小命。
「沒錯!」霍國書笑了笑,舒展不悅的眉頭。
「董事長,要不要把計畫通知沁夫人?」
「何必?這一切原本就是阿泌獻計。」
「也對!閻邦作夢也沒想到沁夫人會……」看老闆笑得如此開心,費楠也跟著陪笑。
「沒有阿泌,什麼事都不成……」語畢,霍國書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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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霍氏骨董拍賣會會場
擎天集團總裁,亦是擎天盟盟主段箭清俊的臉孔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因為他老媽正在對他叨念著相親人選!
「兒子,這女孩子芳齡二十有三,父親還是位上將呢。她在奧地利學音樂,主修長笛……」段凌雲柔著聲音說。她手中拿的不是拍賣的骨董目錄,而是相親簿。
她兒子可是堂堂「擎天集團」總裁,而「擎天盟」的勢力更是遍佈世界各地,名聲好歹也震驚中外,身為盟主的他竟然讓手下「地狼」搶先娶得美嬌娘,地狼他娘還在她面前驕傲得像只孔雀般炫耀,這口氣她怎嚥得下去,更何況那還是她原本為兒子覓來的媳婦!
「媽,將軍的女兒又怎麼樣?」這樣就配得上他嗎?「還有,長笛吹久了嘴巴牙齒肯定變形,說話含糊不清不說,搞不好還會流口水,萬一接吻時被她咬傷舌頭怎麼辦?」段箭懶懶地瞥了照片一眼,惡毒的批評。
強詞奪理!段凌雲瞇眼看他,準備給兒子一個小小的教訓。
「秦始皇時代的半兩錢……」台上的主持人開始介紹。「員陽集團的趙董出價二十萬……日本岡山銀行總裁出價五十萬……」
兒呀!別怪做母親的狠心,實在是你一點都不懂得體察我的心意,我只是想含飴弄孫而已呀!段凌雲狀似悲痛地看了兒子一眼,舉起手中的牌子。
「擎天集團的殷夫人出價一百萬元!」主持人興奮地叫了起來,見會場再無人舉牌,他拿起木槌,「一百萬第一次,一百萬第二次……」 兒子是她生的,她很清楚什麼是治地的根本辦法!
「一百萬第三次!」主持人敲了一下槌子。發出清脆的聲響。「恭喜擎天集團的段夫人購得一枚秦時半兩錢!」
坐於台上的主辦人霍國書微微地扯動嘴角。滿意地望著首座的兩男一女,也是他今晚的目標。
「董事長,段夫人如此闊氣,看來……」立於他身側的費楠俯首低話。「咱們成功的機率非常大。」
霍國書輕點頭,仍目視前方。
很好!一枚破銅爛鐵花了他一百萬美金!段箭笑得有點不太自然。
「蛟老大,你這下子可虧大了!」一旁死命忍住大笑的「天鷹」雷奕,附在主子身旁吃吃笑道。「我想地狼和鶴田茜的結合帶給蛟媽媽不小的打擊,這回她是真的卯起來對付你了!」
「我會不曉得她是有備而來的嗎?」也只有他老媽敢這樣無節制的花費他的血汗錢!
「兒子,接下來這位莫小姐今年二十八歲,是哈佛的企管博士哦!」段凌雲又開始介紹下一位媳婦候選人。「她父親是美國當地的大企業家,很寵她的,倘若你娶到莫家的掌上明珠,嫁妝肯定包你滿意。」這回她改成誘之以利。
「媽,那種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哪能娶來當老婆?她肯定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目中無人、潑辣刁蠻、不知天高地厚……」段箭又開始批評。
「老大,還有一句你忘記提到,」雷奕笑嘻嘻地介入他們母子的爭鬥。「那就是揮霍成性!」
「對!沒錯!」終於講到重點了!「開玩笑,我幹嘛把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奉送能一隻母豬揮霍?」段箭笑得瀟灑,少有人知道他也有手段毒辣的一面。
「她不是母豬!」段凌雲反駁。「莫小姐看起來溫柔婉約、端莊賢淑、又頗識大體……」
段箭匆匆打斷母親的話。「媽,這些優點不是一張照片就看得出來的。」
「呃…」這兒子竟然敢頂撞她,還一句話就堵得她啞口無言。
「況且這種自視甚高的千金小姐,肯定趾高氣揚又愛興風作浪,絕對會挑撥咱們母子倆的感情,屆時不光是婆媳關懷惡劣,可能還會導致親情決裂!」他不是恐嚇,只是闡述事件預期的嚴重性,他希望母親能三思。
哼!我看興風作浪的人是你!段凌雲痛心的望著兒子,給他一次重新做孝子的機會,他竟還不知道要好好珍惜,非逼得她再一次殘忍的對待他!
「宋真宗時代的江西景德瓷……」台上的主持人滔滔不絕的介紹古物。「底價一百萬元……」
段凌雲再一次無畏地舉牌,決定「大義滅親」,她的眼底還微微閃著淚光。
算了,浪子回頭金不換,區區的一千萬美金算什麼,只要能喚回兒子的心,一切都是值得的。段凌雲在心裡告訴自己。
「旭升科技副總裁出價兩百萬……哦,一旁的安邦建設董事長以四百萬競爭……」霎時,主持人瞠目結舌了好一會兒,隨即驚喜大叫:「擎天集團的段夫人又出天價,叫價一千萬!」
段箭笑得很僵,臉部肌肉開始抽搐。
「嘿,蛟媽媽,你就別再整老大了,一千萬美金折合新台幣三億四千多萬耶!」好歹蛟也是他主子,他不能袖手旁觀。「一隻破爛花瓶不值得你如此啦!」雷奕試著說明其中的利害關係。
「唉!」段凌雲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天鷹,你是無法體會我的苦衷,我也很痛苦啊!」然後,她給了他一個為時已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