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畢,郝晴也幫忙收拾,進廚房切水果。
安德烈的大舅媽削著蘋果,轉頭看著洗葡萄的郝晴,「小晴,妳和少昕應該好事近了吧,打算在哪兒舉行婚禮?台灣還是美國?依我看,應該兩邊都舉行一次。」
郝晴連忙搖頭,「太快了,我們還沒考慮到這件事。」
「你們這些年輕人,一說到結婚就喊不急,不過依公公、婆婆的態度看來,妳是當定巫家的外孫媳婦了,自從失去尼克後,少昕不只性情變冷漠了,臉更繃得老緊不曾放鬆過,我已經很久沒看過少昕這麼開心了。」
「那個意外對他的打擊很大吧?」
大舅媽的臉一沉,「哼,老婆和人私通謀奪公司,還害死兒子,這種打擊何止大,簡直就是殘酷了。」
郝晴愣住,手裡洗淨的葡萄又掉回水槽。不是單純的意外嗎?
大舅媽看她神情驚愕,馬上醒悟過來,「我太多嘴了,小晴,剛才的話妳就當作沒聽到啊。」
郝晴趕緊關上水龍頭,「妳可不可以告訴我來龍去脈?我想知道。」
「這……我想少昕沒告訴妳,大概是不想碰觸傷心往事吧,這也不是秘密了,我可以說明,不過妳最好別在少昕面前提起這事。」
「我不會說的。」郝晴保證。
大舅媽輕歎口氣,「少昕和珍妮不應該結婚的,那是個錯誤決定,他們都太年輕了,尼克出生時,少昕才二十三歲,珍妮還小他一歲,少昕全心放在事業上,珍妮卻愛玩、愛參加時尚派對,她埋怨少昕從不陪他,兩人的感情逐漸出問題。他們先是冷戰,接著分居,後來談離婚,一切原本都很順利,但已經答應要離婚的珍妮卻突然反悔了,但是少昕仍堅持要離婚,珍妮一氣之下竟然串通公司的股東,也是少昕最好的朋友,合謀要奪取執行長的職位,卻因為兩人之間的利益分配談不攏,他們在車上吵架,一不小心才會發生車禍,造成這個悲劇。」
「車上的人都同時死亡嗎?」
「沒有,當場死亡的是尼克,珍妮和那男人被送到醫院急救,失去兒子讓珍妮後悔又痛苦,才會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但因為傷勢過重拖了兩天也死了,只有那個男人活下來,不過他的下場也很淒涼,少昕復仇般的先買下他的股份,然後打壓他所轉投資的所有事業,逼得他破產,離開了紐約。」
沒想到真相是這麼的不堪,郝晴現在能理解為何在澎湖時,因為她不小心撕壞了尼克的照片,他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了,孩子何辜,竟然成為大人的犧牲品,可想而知他會多心痛。
直到離開巫家,回到他所住的飯店,郝晴的心頭仍然塞滿情緒,為他心疼。
「妳怎麼了?我以為妳在外公外婆家玩得開心呢。」安德烈看出她心情不佳。
「外公外婆人那麼好,我怎會不開心?」
「妳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表示。」
郝晴上前一步投入他懷裡,臉緊偎著厚實的胸膛,「看到家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樣子,讓我想到我好久都沒回家吃晚餐了,媽咪打電話來,說她快要登報尋找失蹤女兒了。」
「這麼誇張?」
「我明天想回家和家人吃飯,你也一起來好不好?」她抬頭望著他。
「我明晚和總公司要開視訊會議,下回吧。」
「你不能換時間嗎?還是我改日期?」
「妳想家人就回去看看他們,不用特別等我。」他私心的想將兩人的關係單純化,尚不想面對她的親人。
「噢。」小臉上有些失望。
「不過我知道一件事,今晚妳是屬於我的,不准離開我身邊一步。」
「你的霸道症又犯了。」
「那也只是針對妳。」他彎身抱起人兒,大步走回臥室。
郝晴連忙抱住他的頸項,被逗笑了。
大腳一踢,房門關上,又是屬於情人私密纏綿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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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請問這個女孩子是誰啊?」坐在沙發上的郝思嘉一見到二女兒,馬上雙手撫上臉頰,裝出吃驚的模樣。
郝晴連忙偎入母親懷裡撒嬌,「媽咪,人家好想妳哦。」
「是哦,出去像丟掉一樣的不孝女。」郝思嘉重捏了下女兒的俏鼻。
郝晴忍著疼不敢閃躲,甜甜笑著巴結,「媽咪,人家還買了妳最愛吃的草莓慕思蛋糕回來孝敬妳呢。」指指大哥陶伯夫提到桌上放的蛋糕。
「孝敬?我有這麼老嗎?」
「沒有,妳永遠是我最美麗年輕的媽咪。」她摟著母親的肩膀,親暱的親了下她的臉。
「馬屁精,妳最會用這招對付媽咪了。」郝思嘉笑了,寵溺的揉揉愛女的頭。
不過另外有人不高興了,「為什麼夫哥哥載妳回來?」郝艷一臉的不滿。
「大家都交代我別坐計程車,危險,大偉又沒空,所以就找大哥載了。」
「大姊不是離妳的店更近?要不也可以叫司機載啊!」
「我有先打電話給大姊,但大姊外出了,沒法來載我,我也打電話回來,不過陳伯載爹地出門了,所以只有大哥有空囉。」
「這麼巧?」郝艷疑惑。
「唉,艷艷,妳吃醋吃到我身上就不對了,我還挑了很棒的禮物送給妳耶。」郝晴對雙胞胎妹妹眨眨眼。
郝艷立刻轉怒為笑,「哎呀,我只是問問,哪會吃醋啊,尤其妳已有真命天子了。」還進一步跳到陶伯夫身旁,毫不避諱的用手勾著他的手臂。
全家人都對這種情形見怪不怪,陶伯夫面對牛皮糖也只能滿臉無奈。
郝逑走下樓,不用看到全部過程,就可以一針見血的提出評論,「妳們兩個別老將大哥當玩具玩。」
陶亮起身,「人都到齊了,開飯吧。」
郝晴一手拉著母親,一手抓著繼父,「爹地,謝謝你介紹的好茶。」
「醜媳婦去見公婆了。」陶亮笑說。
「只是去見外公、外婆,而且人家才不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