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雙今天可真漂亮,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有料ㄟ!」幾個同學靠在她旁邊不斷的揶掄她。
「別挖苦我了。」哭笑不得,真難過。
「你大概不知道惠青的目的吧?」突然有人低聲詢問。
「目的?什麼目的?」
「好像要幫你安排相親喔。」
「相親?!」她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八度,當發現到周圍的人都投遞來異樣的眼光時,她連忙轉開臉低聲抗議,「要幫我相親卻沒告訴我一聲?有沒有搞錯啊?」
「你要上哪去?」
「洗手間。」當然只是幌子,要了她還要她乖乖的被要,她又不是傻瓜。
前庭人太多,要開溜不方便,可是她找了半天卻不見有後門可走,就這樣偷偷摸摸的繞來繞去,一下小心就撞進廚房。
「對喔,我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呢。」
桌上的食物看起來很豐盛,可是沒得到同意她又不敢隨意亂動,但廚房的人好像把她當成了隱形人,每個人忙碌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壓根沒人理會她。
「對不起!請問,我可以吃桌上的食物嗎?」直到聽見自己飢腸轆轆,她不得不厚著臉皮開口。
「當然不行……」耿介之轉頭準備拒絕,卻不禁被打扮得人模人樣的她嚇愣。
而季筱雙看見穿著主廚服的他也嚇了一大跳,「怎麼是你?!」
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可是耿介之很快就從驚艷中回神過來,緊跟著就想到她的出現老讓自己倒楣事不斷。
瘟神一靠近,壞事甩不去。他深信這一點,所以連忙拿起鹽巴對她說:「麻煩你離廚房遠一點,我不想毀掉人家的婚宴。」
「你那是什麼意思?」擺明把她當成瘟神惡煞,令人聽起來格外不舒服,「我就要坐在這裡,不填飽我的肚子我絕對不離開。」
看她端坐以及堅定的眼神,耿介之明白她說到做到。
看來不填飽她是不行的,「我知道了,不過請你不要到處走動,我不喜歡廚房有不相干的人在場。」
「瞭解。」她也不想把禮服弄髒。
可見著他熟稔的做菜手法,她卻不由自主的看得呆住。
她一直以為他是牛郎,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大廚,這樣一來,她的書後半段的劇情,恐怕得要重新再想了。
不過這從天而降的消息可幫了她大忙,過去那些日子她想打探都打探不到,如今卻得來全不費工夫,真是大快人心啊!
一高興,肚子更餓了,「東西好了沒啊?我快餓死了!」
「好了,請用。」耿介之即使很氣她,可是仍以一個專業廚師該有的態度把佳餚遞上。
季筱雙看著他,懷疑的問:「這不會下毒吧?」
「如果你擔心,我可以吃給你看,但等我吃過了之後,恐怕沒法再做一份給你了。」
生怕他真的把菜給吃了,季筱雙連忙拉離他幾尺,「不用了,我自己吃,這裡這麼多人,我相信你不敢對我不利。」
終於把食物塞進嘴裡,季筱雙吃驚的瞪大雙眼。這人間美味,竟然會是出自那個怪裡怪氣的長髮男之手?!
「如何?」
「好……吃……」她摒除偏見,衷心的說出自己的評語。
耿介之大有鬆了口氣的感覺,他還真伯季筱雙的嘴和她講話的態度一樣難以招架,當她說好吃的時候,他真的覺得心中的重石落了地。
「啊……」季筱雙吃到一半突然指著門大叫。
耿介之以為她在食物中吃到不該吃的,緊張了起來,「什麼事?有蛋殼嗎?不對,這道菜沒有蛋,還是有沒清除乾淨的蝦殼?」
烤起司鮮蝦,是將新鮮的活蝦處理掉殼後,在中心處切開一直線,然後把起司塞在蝦腹內進行烤熟的動作,之後再取出來沾上特別的醬料。
但是他對於食物的處理向來是很講究的,絕對不容許食物不乾淨而上桌,可是只要一碰上季筱雙,他就開始沒把握。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找到後門而已。」
「找到後門?」
「我要走了,請當作沒看見我。」季筱雙拎起禮服裙擺,快速的朝後門移動。
看她偷偷摸摸,耿介之忍下住詢問,「你要落跑?」
「沒錯。」
「看你那身穿著,應該是伴娘吧?當伴娘的人中途落跑,是不是太沒責任感了點呢?」他就說嘛!她在準沒好事,可是竟然連自己好朋友的婚禮都要落跑,他實在無法忍受有人這麼沒責任心。
「這可不能怪我,是我的好朋友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替我在此安排相親,既然她可以對我不仁,就不能怪我無義,如果你看不過去,大可以去告狀,反正你拿什麼教條來壓我,我還是要落跑。」
丟下話,季筱雙就消失在後門那端,耿介之即使有心阻止,但卻又不能夠反駁她的話,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當眾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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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進行到一半,新娘才發現總招待的季筱雙不見蹤影,她把新郎丟在一旁,抓著幾個姊妹淘追問季筱雙的下落。
「為什麼沒有幫我看住她啊?」
「我們看住了大門,沒看見她走出去過。」
「會不會到客房去休息了?」
有人才這樣問,就有人馬上回答,「沒有,我每個房間都找過了。」
「那會不會落跑了呢?」
「天哪!等一下我怎麼跟對方說?」聽到季筱雙可能落跑,楊惠青臉綠了一大半,看著遠處頻頻向自己笑著點頭的相親對象,她尷尬的猛往幾個女孩的後面閃。
「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嘍。」
「我早說過了,季筱雙一朝被蛇咬,一輩子伯草繩,在她眼中,天下男人一般黑,她對愛情早沒了憧憬,只有恨。」
每個人都知道,過去季筱雙是個十足的小女人,對男朋友更是百依百順,甚至還傻得賺錢供給遠在倫敦劍橋讀碩士的男朋友學費和生活費。
可是遠距離的愛情就是那麼難以掌握,兩個人的戀情從熱戀一直到平淡,從一星期兩封信到一年兩封,然後季筱雙在眾人的建議下去了趟倫敦,可是卻也從此改變她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