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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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好大的陣仗。

  好不容易雙足落了地的凝笑,冷眼的瞧著大廳裡的眾人。

  大堂上端坐的是婆婆,那個礙眼至極的王雲羨當然隨侍在側,細緻的臉上漾著一抹的冷笑。

  至於銀雪則是一臉著急地猛朝自己使眼色,彷彿在警告她些什麼。

  一股凝窒氣息籠罩全身,凝笑無瑕的臉上冷不防的勾起冷冷笑意,看來他們是準備來個批鬥大會了。

  「暮德,將這個簽了。」申老夫人將眼光調向兒子,二話不說的拿起置於身旁几案上的一個精緻的卷軸。

  「娘,那是什麼?」濃濃的劍眉皺起詢問道,申暮德並沒有步上前去接過。

  「休書。」

  「娘,我已經說過了,凝笑我是不會休的。」

  「現下可由不得你不休,難不成你想戴綠帽嗎?」

  呵,這算不算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啊!

  她每天為了申家,忙得像條狗似的,哪還能有時間去找男人,她又不像某些人,還有閒暇去狎妓。

  連冤都懶得喊,凝笑直接將目光調往夫婿,想瞧瞧他要怎麼說。

  「娘,這個罪名未免太重,你……」

  「當然很重,但有膽子做,當然就要有膽子承擔。」王雲羨不屑的幫腔道,努力地火上澆油。

  吃了凝笑幾頓苦頭,她倒也學乖了,不再覷著機會就往表哥身旁轉,反而猛朝著姨娘下工夫。

  現下逮著機會趕人,她當然得加把勁。

  「娘,你說凝笑給我戴綠帽,總也得要有證據吧!」

  「證據是沒有,但證人倒也有一個。」申老夫人氣定神閒地說,眼見媳婦默不作聲,以為她是怕了,忍不住又朝著她諷刺道:「我說凝笑,你平時不是口齒伶俐得很嗎?現下被人捉著了把柄,一句不吭的,是心虛了吧!」

  嘖,她不說話,旁人倒將她當成病貓了。凝笑好笑的睨了婆婆一眼, 「娘既然說有證人,那就叫他出來說說,我是怎麼偷人了?」她行得正、坐得直,就不相信他們真的有什麼證據。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姨娘,那咱們也不用幫她留面子,讓羅掌櫃出來說說她在外頭是怎麼勾搭男人的。」

  羅掌櫃?!凝笑的眉緊緊的蹙起,她和他今天晌午才見過面,他要來嚼啥舌根?

  「呵,姨娘,你瞧有人心虛了呢!」

  王雲羨的話說得刺耳,頓時讓凝笑胸臆中泛起一股子氣。

  「我不心虛,我這輩子還不知心虛這兩字怎麼寫,我不像有人明擺著要來勾引別人的夫婿,就連生米煮成熟飯這種爛招術也使得出來。」

  簡單的一句話就說得申老夫人和王雲羨兩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 「好啦,你就別顧左右而言他了,羅掌櫃都說了,他今天晌午瞧見你和一個男人在客棧裡親親呢呢的,還讓他拿著賬簿瞧,羅掌櫃說他要報官,她還護著他,有沒有這回事?」申老夫人一邊說,還一邊望著方進門的羅掌櫃,要他將事情再說一遍,只不過這一遍可是既添了油,又加了醋的。

  瞧著羅掌櫃毫不留情的指證,凝笑的臉上泛起一抹笑,那笑讓她整個人瞧起來更加的清冷疏離。

  呵,原來是有人來告狀了!想不到平時還算中規中矩的羅掌櫃,竟是這種挖牆角的小人,這回她倒真是見識到了。

  可是如果他們知道那個人其實不是男的,而是女的,甚至還是她的至親,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

  不過,現在的她可沒有心情辯解,她只是將眼光再次調往申暮德,鐵了心的就要瞧瞧他會怎麼處理。

  這是她給他的一道試驗,姑且不論他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自己,也不管他今天上妓院的惡行,她要知道,在她為了他付出那麼多之後,他究竟信不信任她。

  「你……」

  說實在話,他是相信她的,可她卻連冤都不喊一句,瞧那羅掌櫃說得言之鑿鑿、煞有其事,他的心也忍不住發起了急。

  好不容易,那漫漫罪狀結束了,眾人焦點又回到他們倆身上。

  「暮德,這可是你親耳聽見的了,不是娘隨便誣賴她,你還不快把她給休了。」

  他看向妻子,「凝笑,你怎麼說?」

  「我……無話可說,就問你自己相不相信我!」

  他竟還問她?!

  顯然,這半年來,她為他做的,他都沒有放在心上,所以他才會這麼問。

  她的心涼了半截,冷笑一揚,緩緩的回身就走,完全不理會他給她的答案會是什麼。

  「我在房裡等……」

  她沒有說明自己要等的是什麼,但大夥兒都很清楚,她說的是休書。

  頓時,申老夫人和王雲羨喜出望外,至於申暮德則是一臉的沉重。

  第七章

  「冬兒,收拾東西。」才一進房,凝笑便向自己的女婢交代道。

  「為啥要收拾東西?」冬兒不解的問。難不成小姐要出遠門,可怎麼事前都沒聽說?

  「咱們要離開申家了。」簡短的答案蘊含了無數的心傷,但她卻選擇漠視它,表面淨是一派的寧靜。

  她這樣的態度叫冬兒好半晌摸不著頭緒,還直認為主子只是要出遠門去辦事。

  不過她也沒多問,逕自揀選了幾件衣物、輕便的用品以及銀兩收拾妥當,「小姐,收好了,這些東西夠用個三、五天了。」

  「三、五天?!」凝笑的唇角諷刺的勾起,「誰告訴你我只是要離開申家三、五天的?」

  她是要離開一輩子。

  在申家,她可以誰都不理會,縱是笑罵亦由人,她眼底瞧的、看的,只有申暮德一人。

  是的,她願意承認早在紅帕初掀的那一刻,她便已經芳心陷落。

  所以這半年來,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改變自己,希冀自己能為他分憂解勞,而不是一株時時需要他照拂的脆弱花朵。

  可是,對她的努力,他回報的又是什麼?

  他的不信任已經徹底的傷了她的心。

  心是痛的、涼的,那撕心裂肺的痛有多深,愛就有多深。

  但縱知自己的愛戀有多深,她韓凝笑也不會死纏爛打,該她離開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多留一時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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