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的,不好意思,打擾你這麼久。」
「沒關係。希望你以後常常來。」
「一定一定。先生貴姓?」
「叫我傑夫吧,我是這餐廳的負責人。」
離開餐廳之後,午葉整個腦子都是那張畫像。
那女孩眼神、微啟的朱唇。但怎麼都想不起來,他頭痛極了。在小公寓裡輾轉難眠。(西班牙人向來有午睡的習慣)
入夜之後,歡騰的氣氛才起,餐廳休息至晚上八點以後,才又正式營業。
午葉迫不得已,又回到那家餐廳,點餐之後和傑夫聊天。
當然他的目的,是想見傑夫的老闆,知道這畫的來歷。
但很遺憾的是,傑夫的老闆不在。
午葉只好要求傑夫,要傑夫同意他拍攝此畫像留念。
夫看他如此喜歡畫像,也只好同意。
而事實上,連午葉自己也不瞭解,他為何要追究此畫像的來歷。
也許是因為無聊,在歐洲一個月,也沒發現什麼新鮮事。
也許是那女孩睨人的眼神,很吸引人。尤其是那微啟的朱唇,令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但這又太可笑了。
那女孩若還存在,也早是中年婦女了。年齡一定比午葉大。
他發誓他一定見過她。在很久以前,他一定見過。
午磊帶著午葉,在威尼斯狂歡作樂。
水都威尼斯建築在亞得裡亞海灣之上,具有東方浪漫之美,有「亞得裡亞海女王」的別稱。
午磊眼光別具。在大運河旁,靠近雷雅托橋附近,開了一家餐廳,生意極佳。資金有一半是午葉投資的。
他們兄弟專做餐館生意。
他們在餐廳用餐。午葉不常來這個地方,很多夥計都不認識他。
午磊開玩笑的介紹午葉。
「這位是老闆的老闆。你們常愛說我是年輕的老闆,而這會兒,你們可看到了。原來年輕老闆的哥哥,比年輕老闆更年輕。他這張娃娃臉,專騙女人的,都三十了,才像二十出頭。」
午葉拍一下午磊的肩。「有點分寸,老愛尋你哥哥開心。」
「喲——還沒開始呢!哥——晚上可有得玩了。我們去參加狂歡舞會,道具我早就準備好了。」
「你啊,一提到玩,你的興致最高了。大人小孩。」
「大人小孩,什麼大人小孩呀?」
「就是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小孩。」
午磊開心的大笑。「有什麼不好?我覺得很好啊。人要常保持童稚之心。」
午磊的個性就是這樣,樂天、豪爽,帶點孩童似的頑皮。
午葉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午葉是智慧思考型的男人,性格沉穩而堅強,心思敏銳,個性自然比午磊要圓滑多了。
午磊平常雖衝動而頑皮,但還是很聽哥哥午葉的安排。他們兄弟倆專做海外餐飲生意。
新加坡、吉隆坡、巴黎、威尼斯都有點的設立。
而這次午葉來歐洲,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在巴塞羅納和維也納再設餐廳。
午葉對玩的興致不大,他只對生意感興趣,怎麼動腦筋賺錢,這才是最重要的,人生樂趣自然沒有午磊來得多。
午夜。整個城市的人都醒著,歡騰的氣氛喧天。
各種打扮的奇奇怪怪的人們,在街上晃動。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面具,面具的表情大都哀愁而憂傷。使這個狂歡的節日裡,帶著濃厚的感傷。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原本在一七九七年前,威尼斯是個獨立的國家,非常富裕興盛。中世紀時期,每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到次年二月,威尼斯人以及自歐洲其他地區來的人士,都帶著面具,穿著連帽的黑色長外套,在威尼斯狂歡作樂,玩鬥牛、賽拳擊、走鋼絲、馴熊等。
一七九七年,威尼斯被橫行歐洲的拿破侖劃給奧地利。至此以後,威尼斯就不再是獨立國家,一直到今天,成為意大利境內的一個城市。
懷念過去光輝歷史的威尼斯人,於每年二月份舉行嘉年
午磊推著午葉走進酒吧。
「兩杯黑雕威士忌。」午磊喊著,他已是滿身大汗。
「你啊!最會騙人了。說什麼要扮演埃及艷後,結果呢!
這身印第安土人的造型,一點也不好笑。」
「哈!哈!是嗎?我倒覺得你這身清朝皇帝的打扮,很好笑。你沒有發覺很多人都盯著你看嗎?」
「這身衣服,你哪弄來的?」
「跟新加坡電視台的朋友借的。」
「你啊!最愛耍寶了。穿這身衣服,我覺得全身都不對勁。」
「哥——你瞧,那邊那個穿皮衣的女孩。那個橘色亮皮裝的,看到了沒! 東方女孩! 不知是哪一國的,很正點哦!」午磊一邊說一邊指著那女孩。
午葉循著午磊指的方向望過去。他簡直呆了。
那女孩,就是畫像的那女孩。那側臉多像啊!簡直就像同一個人。
但這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眼睛花了。午葉揉揉眼,再看。
不見了!那女孩竟然不見了!
「午磊,那女孩怎麼不見了?怎麼不見了?」
「出去了,怎麼啦?你為何如此驚慌,你認識她?」午磊問。
「是啊,我見過她的畫像,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她看起來還是那麼年輕。怎麼可能?」
「午磊不明白午葉的話,給午葉—個迷惑的表情。
「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我—點都聽不懂。」
「你當然聽不懂。」午葉摸摸身上,想找那張照片,那女孩的照片。
「唉呀,真糟糕,沒帶出來。」
「什麼東西?」
「那女孩的照片。」
「不要告訴我,她是你的舊情人。你哪來那麼多我不知道的舊情人?」午磊並不相信午葉真的見過她。
男人對美女總覺得眼熟。
「你對我不要用這種表情,我真的見過她的畫像,只是那張畫像至少有十幾年的歷史了。如果真是她,那也不可能的,又不是妖精,十幾年都一個樣,不變老變胖,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那種樣子,真的太像了。」
「這很難講的,說不定是她女兒。或者——唉呀,追究這麼多做什麼,這可不是你的個性,我們是出來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