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這裡是女廁,我要大喊非禮了!」荒木堇用力拉門,想把門關起來,卻反而讓耿玦以更快的速度溜進來。
「出去、出去啦。」荒木堇用盡全力推他,一顆心又害怕起來了,這個人給了她最可怕的夢魘。
「噓,別被人聽見。」起先他只是捉住她的雙手,後來又用嘴堵住她聒噪的嘴。
「不……不要,放開我!」荒木堇用力推開他,驚惶地退到牆邊,「不要靠近我、不要看我、不要讓我聽見你……」
老天,他的一切都很可怕!
荒木堇搗住耳朵、閉起眼睛,緊緊靠在牆角,希望可以埋到牆裡去,不要再看見他。
「為什麼?」耿玦歎口氣。
是什麼使她這麼怕他、厭惡他?
「你會逼我做不想做的事,逼我踐踏自己的尊嚴,我不要那樣!」她覺得委屈又無助,「我不認識你,不要認識你!」
「那是情勢所逼。」兩害相權取其輕,這也是不得已。
「你害我變成無理取鬧的人,又害我變成傷害犯……」荒木堇嚶嚶低泣。
她雖然是黑道繼承人,但從來就沒被灌輸要做傷天害理的事,這些罪名直接的污蔑了她的人格。
「我為什麼要承認我沒做的事?為什麼要背負不該背的罪名?為什麼要被那樣逼迫?」
「唉。」也許剛才的決定是錯的。耿玦再次歎口氣。
早知道她會哭疼他的心,他就不該顧慮什麼團隊立場。
「因為他們是你重要的團員,因為除了外來客、入侵者之外,我什麼都不是!」難道因為這樣,她就必須忍受那莫須有的指控嗎?
為什麼她什麼都不是?她多希望自己是他很重要的人,是他無論如何都要袒護的對象!
可是,這根本不可能!
「別哭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別再哭了。」耿玦再歎口氣,她真的什麼都不是嗎?她早就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了。「我們回去吧,」
「不要,我不要再跟你走。」彷彿這是很可怕的提議,荒木堇縮得更緊。
「原因是什麼?」他驚詫,臉上罩著寒霜。
「你……你會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瞪我,會控制我,逼我……」她說不清那種恐怖的感覺。
「我答應不再逼你做任何事。」原來這是令她害怕的真正原因。
也難怪她害怕,他這項用眼神就能控制人的天賦,這世上已經找不到不怕的人了。
「我不信,任何人都比我重要,一有差錯,你就會逼我……」她永遠都是被犧牲的那個。
「別不信,我是說話算話的人!」耿玦有點發火,她就這麼不信任他?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她已經找不到借口了,難道她不能因為不願意,而不和他回去嗎?
「不准不要。」好像怕她會穿牆逃走似的,耿玦緊緊拙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不要逼我!」荒木堇顫抖的驚叫。
「那是什麼聲音?」門外突然傳來人聲。
「救……」命字還沒出口,荒木堇就被奪走了聲音。
荒木堇無法呼吸,她不斷掙扎,想撥掉耿玦扣住她身子的大手,想甩掉他不斷侵入的唇舌,但當她的氣力用盡,就只能屈服在那強悍霸氣的獨佔欲中。
她終於軟化了。
他放輕動作,把狂暴激烈變成繾綣纏綿。
捨不得她受委屈、捨不得她哭、捨不得欺負她。他的心不斷湧出對她的心疼。
當他變得溫柔,荒木堇自然的回應起來,她眷戀他的吻、他的懷抱,說不願意跟他在一起,只是因為她太生氣、太害怕。
「我不會放手讓你離開的。」他緊緊擁著她,不讓她有任何溜開的可能。
「你不可以欺負我。」荒木堇埋在他的胸口,她也不是真的想走。
「嗯。」耿玦答應,低頭又吻住她香馥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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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百貨公司後,耿玦一路把荒木堇載到雙子星灑吧。
中午時分,雙子星酒吧還沒開,但耿玦還是照樣開門走進去。
荒木堇跟在耿玦身後,一起進入酒吧。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耿玦笑著往內走,耿鈺正在吧檯調東西。
「小心!」耿鈺的喊聲才落,槍聲和玻璃破碎的聲音就從四面八方傳來。
「啊!」荒木堇尖叫一聲,本能的尋找掩護。
子彈胡飛亂射,豪華的吊燈和壁燈紛紛陣亡,當槍聲終於停止時,耿玦不知打哪兒拎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鬼。
「你這小鬼,把這裡當靶場啊?叫阿姨。」耿玦把小鬼丟給荒木堇。
「阿姨。」小鬼賣乖的叫,邊把玩手中的衝鋒鎗,「你就是玦想要的傢俱嗎?」
「傢俱?」荒木堇把詢問的眼神投向耿玦,卻只看見他的背影,他靠在吧檯上,不知和那酒保談些什麼。
她還以為他願意讓自己多走人他的生活呢!原來是帶她來顧小孩的,她的嘴不高興的翹起來。
「阿姨,你如果是傢俱的話,那我算什麼?」小鬼邊玩邊問,不小心又射出一串子彈。
荒木堇嚇了一大跳,差點鑽進桌子底下。耿玦丟給她的不是個小鬼,是顆不定時炸彈。
耿玦和耿鈺同時回過頭來,「把槍拿過來。」
「噢喔,玦和鈺都生氣了。」小鬼一臉要倒大楣的表情,「傢俱阿姨,你叫玦不要生氣好不好?」
「不要。」荒木堇直接拒絕。
她正在生氣,氣耿玦叫她顧小孩,更氣他原來只當她是傢俱。
討厭,難道他要像對待傢俱一樣,隨時把她撤換、丟棄嗎?
「好啦,只要你開口,玦就不會生氣了。」小鬼一副對耿玦很瞭解的樣子。
「才怪,我只是傢俱而已,算哪根蔥?」荒木堇賭氣的說。
「可是你是玦要的啊!玦很少想要什麼的。」小鬼說:「殺手除了錢之外,是什麼都不能要的,因為那會變成致命的弱點。」這是鬼驚一族的成員,從小就耳提面命的家訓。
「那又怎樣?我根本一點都不重要。」這令她覺得很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