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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堇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那個大騙子!」她氣得把屋裡的傢俱搞得亂七八糟。
距離他上次說要回來,已經過了一個多禮拜。這些天來,別說人影,連電話也沒半通。
「可惡!今天是星期天耶!連星期天都沒放假的嗎?!」她用力猛踹早就倒在地上的沙發。
她心裡其實矛盾得要命。
她當然可以打電話給他,叫他快點回來,但她又怕那麼做會造成他的困擾,也怕被他嫌幼稚,可是不見他,日子又苦得要死。
「到底我該怎麼辦?氣死人了!」她又猛踹可憐的沙發洩恨。
她很想衝去找他,但他看到那麼莽撞的她,不會高興吧?她也不想讓郝麗看見她的醜相。
可惡,她的腦海裡不斷浮現耿玦抱著其他女人的畫面,那快使她爆炸了。
她的菜已經煮得不錯了,耿玦卻沒回來吃過一次,她也學會做家事,把屋裡弄得乾乾淨淨,還插了幾盆鮮花,讓屋裡充滿花香,結果呢,等不到耿玦回來,這些花都謝了……氣死人、氣死人!
「荒木堇,你這個沒用的大白癡!」要是被人知道她像個怨婦,一定會被笑死的。
就在她氣得要命時,電鈐響起。
「玦!」她開門大喊,忘了耿玦從來不按電鈐。
「是我。」進門來的是郝麗。
按照計畫,她是來找荒木堇算帳的。
「你來做什麼?」荒木堇沒好氣,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
「我來傳話。」郝麗撇著驕傲的嘴臉,看到屋裡一片狼藉,她很滿意,「耿老師說你可以消失了,這個房子他要跟我住。」
「騙人!」荒木堇大吼,「他才不會,他剛剛還打電話給我,說待會兒要回來,叫我把家裡佈置一下。」她隨口扯謊,郝麗可不是個誠實的女人,能快打發就快打發。
就算郝麗說的是真的,她也會把眼睛閉起來、把耳朵搗起來,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不可能!」這回換郝麗大吼:「老師不會打電話給你,他也不會回來,他要跟我在一起。」
她很慌,耿玦等一下真的會回來嗎?那豈不穿幫?她一定要盡快把這女人趕走。
「你?憑你?我們浴室有鏡子,麻煩你去照一照。」荒木堇冷諷,看她跳腳,很痛快。
「你……」郝麗忍不下這口氣,跳上來揪住荒木堇的頭髮,一手往她身上猛捶,「耿老師叫你滾出去,他說不想見到你。」
「有本事你叫他親自告訴我。」荒木堇也不躲,她正缺人發洩滿腹怒氣。
「人家給你台階下,你別給臉不要臉!」郝麗在她身上亂打亂捶,就是要逼她離開。
「你是說謊大王,白癡才信你的話!」荒木堇每用力揮一下,郝麗就跌出去,但很快又撲上來。
兩個女人像兇惡的野獸,扭打成一團,沒有一方傷亡勢不甘休。
情勢顯然對郝麗相當不利,她的花拳繡腿所達到的效果,根本不如蚊子叮一下,反觀荒木堇每次出手都精準確實,郝麗愈打愈不服氣。
「住手、住手!」最後喊停的反而是最先動手的人。
郝麗的樣子很糟,頭髮凌亂,臉腫得像偷吃包子,身上還有幾片瘀紫。
荒木堇倒還好,除了頭皮有點痛外,就只有脖子留下抓痕。
「我已經有耿老師的孩子了……你要是害我流產……」郝麗哭哭啼啼的捏造另一個謊言。
轟!彷彿被原子彈直接打中,荒木堇怔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有玦的孩子了?老天!荒木堇的腦中一片空白。
「我要告訴耿老師,你打我!」郝麗拔腿快逃,就怕她追上來,把她活活打死,
荒木堇腦中一陣暈眩,腳一軟,跪跌在地上。
就在她苦苦等待的時候,耿玦和郝麗上了床,還讓她有了孩子……一股椎心的疼痛襲來,讓她幾乎撐不住。
事到如今,再說什麼自欺欺人的話都沒用了,他不會回來,就算回來,也不是找她了。
她的苦苦守候,換來他的移情別戀……
她的心很痛,很想哭,可是半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非走不可了。」事實已昭示在眼前,就算想再騙自己,也太牽強。
她艱難的爬起來,到房間去收拾行李。
回頭望一眼那黑色的屋子,她默默的關上門,離開。
再見了,耿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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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玦最近的脾氣非常暴躁,而他自己也控制得非常辛苦,就怕一個失控,殘害無辜的人命。
「腳再抬高一點,沒聽懂嗎?!」
苦悶,很苦悶,他想見荒木堇,再不見她,他會死。
「舞群在搞什麼?慢了半拍!」
他老是在發脾氣,團員連經過他的身邊都不敢,有幾個甚至因此產生表演障礙,儘管如此,每天還是有一大堆事來纏住他。
再兩個月就要開演了,他卻愈來愈痛恨這個困住他的工作室。
他想去有荒木堇的地方,想看見她的笑容,想感受她的體溫,想感受她的任性和溫柔。
再不給他鬆口氣的機會,他就要爆炸了。
他知道他需要休息,但等他去做的事,還有山那麼高。
該死,他為什麼要陷在這個困境裡?
「耿老師——」
就在耿玦又準備對某個跳慢一拍的團員吼叫時,郝麗帶著哽咽的哭聲與一身傷痕衝進來。
「什麼事?」他冷冷的問。
沒事就快閃,別來煩他。如果不是還有幾分耐性在,他早就開口咆哮。
「荒木堇打我,她把我打成這樣。」郝麗露出傷痕,極盡所能的哭得很淒慘。
「堇?她來了?她在哪裡?」聽見荒木堇的名字,耿玦雙眼一亮,「快說。」他四處張望,尋找她的身影。
他看不到郝麗的傷,現在他心裡、腦裡唯—存在的,是荒木堇。
「她在……在……」那麗怔愣一下,她要怎麼解釋無端跑去他的屋子,「她……她把我約出去……就……」她豁出去了,再不說,她恐怕會在耿玦的怒瞪下心虛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