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動。」他擁緊她,動也不動。他不在的這段期間,她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孤單和無助,而他卻誤會她、傷害她!
該死,他該死,下地獄一千次也不為過!
「主人……」杜希低聲哽咽,心中隱約感受到主人的心疼,可是又不敢相信。
「別說話。」孟又騏緊緊的擁緊她,彷彿要以此驅走她心中的不安和恐懼,還有自己心裡那漫天的自責。
杜希聽話的不再作聲。主人的懷抱好溫暖,讓她再也不擔心、不害怕,讓她忍不住要以為主人其實是疼她的。
啊,主人如果真的疼她,讓她就此死去,也沒關係。
不,不行,她不能有這種非分之想,她只是個小女傭而已。對了,還要為主人做晚餐。
「主人……你不要出去,我做晚餐給你吃。」她細細的請求。
主人抱得她好緊,她一刻也不願離開,可是做飯是她的職責,她要盡責才行。「別說傻話,去穿件衣服,我帶你出去。」孟又騏依依不捨的放開她,「也把臉洗乾淨。」她像只髒兮兮的小花貓,讓人不知該嘲笑還是疼惜。
「啊?主人?」杜希驚惶不知所措。
帶她出去?主人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她出去後,就再也不用回來了?主人氣得不想再見到她,也根本不想對她生氣了?杜希驚得無法判斷,逕自哭得淅瀝嘩啦。
「主人,不要趕我走,我會更努力做個稱職的女傭,不再讓主人生氣……就算有小Baby,也不會造成主人的困擾,就算主人有自己的家庭,跟別的女人生小孩,我也會好好的伺候你們……」她為的不只是一個餬口的工作而巳,而是因為不想離開孟又騏,不想失去守在他身邊的機會。
她的話刺得孟又騏的心陣陣生疼。多傻呀,這個小女傭,稍一風吹草動,就如此惶恐不安,相形之下,丟不開架子的自己更顯得寡情了。
「既然這樣,就聽話,去把自己弄乾淨。」他盡量使自己的口氣溫和。「主人……」杜希遲遲不敢動,生怕主人沒有改變送她走的主意。
「快點。」他硬著聲音催促—句。「好。」杜希禁不起嚇,連忙跑進房去。沒幾分鐘,她就穿著一貫的粗布襯衫、七分褲站在他面前,臉洗乾淨了,頭髮也放下來,用頭巾繫著,一副標準的女傭模樣。
「過來。」孟又騏皺著眉心喚著。
「噢……」杜希小心的挪近他。
雖然一心想留在他身邊,但要她更接近他,身子還是顫抖得厲害。盂又騏伸手揭去她發上的頭巾時,杜希狠狠的顫抖了一下,而當他暖暖的大手拂過她的發時,心裡又有份依戀。
孟又騏的手指眷戀的拂過她的臉頰、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那被他發狂咬破的唇腫脹不堪,手指拂過時,她馬上疼得眼裡盈滿水霧。
「我帶你去吃飯,去買衣服,不准穿別人給你的衣服。」他啞聲低喃。
「嗄?」杜希無法相信親耳所聞。主人的意思是……主人的意思是……太驚喜的大腦還沒意會過來,杜希已經被拉上孟又騏的車。
杜希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燈影,聽著車上好聽的音樂,偷瞄專心駕駛的孟又騏,輕碰豪華的汽車座椅……老天』,這一刻,就像在做夢一樣。
老天爺,如果這是夢,就不要讓她醒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豪華轎車一路駛到台北市最繁榮的地區。
泊車小弟采開車門的時候,從未受過如此禮遇的杜希,怯怯地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是盂又騏拉她出來。
「主人……」事情的發展超乎她的想像,杜希微微顫抖。
她只是一個小女傭,能來這種高級的地方嗎?
看別人都穿得那麼時髦高貴,她覺得自己只走錯地方的醜小鴨,想躲到孟又騏身後,卻又不敢未獲同意就太親近他。
「跟著我。」孟又騏把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後,伸過手來拉住她冰涼顫抖的小手,走進令杜希望而卻步的大飯店。
看著兩人交握的手,一股暖意流進杜希的心窩,如果主人肯一直這樣拉著她就好了,她一定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女人。
走到飯店裡的日式包廂時,門口有兩個穿和服的女服務員,立刻遞上擦手巾。「擦擦臉和手。」
孟又騏替杜希接過熱毛巾,要她把手和臉擦一擦,自己也接過另一份。杜希咋舌不已,居然有服務這麼周到的飯店,與這相比,她以前打工的餐廳,根本不算什麼。
女服務員接過他們擦好的毛巾後,把日式拖鞋放到他們腳前,並恭候他們上座。
杜希躊躇不前,孟又騏帶著她上座。兩人一落坐,那兩位服務員就遞上菜單,孟又騏負責點菜,杜希則努力尋找舒服的姿勢。
點完萊,服務員退下去了,杜希卻還沒有找到讓自己坐得舒服的方法。
「屁股上有蟲?」盂又騏板著臉問。她扭采扭去的,實在很好笑,但礙於身份地位,他半點笑意也不能表現出來o
「沒有。」杜希皺著眉心,強忍住動來動去的慾望。
她身上的傷實在太多了,怎麼坐,都會坐到傷口,只好經常更換姿勢,以免傷口太痛,但主人這樣一說,她就不敢動了,可是她正坐到最痛的那一處……
「怎麼了?」孟又騏揚起下巴問。
她那副快哭出來的苦瓜臉,如果說沒事,鬼才相信。
杜希抿住嘴,勉強的搖搖頭。「說。」孟又騏表情不悅。
杜希還是搖搖頭,忍得眼淚快掉下來了。
她不能說,如果說出來、就好像在怪罪主人一樣,不只影響他的心情,還影響他的食慾,主人好不容易帶她上這麼高級的地方,她不能破壞這一切。「說!」孟又騏低吼。
可惡,什麼都不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會因此啃了她嗎?還是他根本不夠格知道她的事!?他越想,胸口的火氣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