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杜希就要結婚了。
第十章
金愛娣登門.道歉的時候,孟又騏與杜希正在庭院裡。
「趁花凋謝前,把花瓣收集起來,可以泡茶喝。」杜希提著小竹籃在花圃裡穿梭,盂又騏則正在栽植新品種。
「曬乾還可以做香包。」孟又騏接口。
「對,我們的房間就一年四季都有香氣。」杜希衝著他笑。
距離金愛娣事件已經過半個月,這半個月來,她比以前更安心,因為她發現孟又騏待她越來越好,不但常以她的意見為意見,還非常寵她、疼她。
「嗯,就先采做茉莉香包。」盂又騏放下手中的鏟於,到茉莉花叢去摘了一堆茉莉。
「不對,要先做玫瑰香包,玫瑰是你最喜歡的花。」雖然茉莉是她最喜歡的,但主人還是要優先嘛。
「玫瑰用來泡茶,茉莉用來做香包。」孟又騏很明智的做出分配。因為他也漸漸的愛上了茉莉花。
「好。」杜希甜甜的笑開來,主人果然是聰明的。
「等我種好那些,就來替你摘,嗯?」他在她甜甜的笑臉上輕啄一口。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愛她,越來越想寵她。
「好。」杜希最喜歡跟他一起摘花了,因為那氣氛、感覺,都很幸福。
門鈴響了起來,杜希跑去開門。
孟又騏半瞇著眼,小心的注意杜希的反應,他知道有誰會來。「啊?你是那個……」
果然,杜希嚇退了一步。金愛娣橫眉豎目的走進來。
雖然她父親千交代、萬交代要恭敬、誠心誠意,她卻怎樣都不服氣。她父親富甲一方,她這個掌上明珠幹嘛對別人低聲下氣?盂又騏見情況不對,馬上挺身到杜希身後,摟著她。
「請問有何指教?」孟又騏力持待客之道。
他當然知道她的來意,但,這是她們金氏表現誠意的方式嗎?「沒事不能來嗎?」金愛娣恨杜希入骨,但面對孟又騏,又不好發作。「如果沒事的話請離開,我們並不打算招待客人。」孟又騏簡明扼要的告訴她。
「當然有事。」金愛娣喳呼。如果不是她父親威脅她:「沒求得人家的原諒,就別給我回來」,她早就掉頭走人,誰要在這裡看他們恩愛繾綣?刺目極了!
「有事請快說,我們很忙。」「我……我父親要我來道歉,先說好,不是我自己要來的。」如果不這麼說,就覺得面子掛不住。「既然如此,那就請回吧,等你自己想來再說。」盂又騏作勢送客。
「等一下。」叫她這樣回去,她實在又不甘心。「好吧,我承認我之前做錯事了,但是她有錯在先,是她先搶走別人的男人,我才會教訓她。」反正要錯也輪不到她。
「你怎麼又這樣說?」杜希低喃。
她好怕,好怕失去孟又騏。孟又騏不答腔,只用一雙銳眼盯著金愛娣。「這是事實,在日本出差那幾天,我們住同家飯店,還形影不離。」金愛娣大言不慚。
杜希的心涼掉半截,傷心得想找個地方好好哭一場。
孟又騏按住杜希,不讓她離開,充滿銳氣的雙眼繼續冷酷的盯著金愛娣。
「所以,是你搶了我的男人,我教訓你是天經地義。」金愛娣一直把矛頭指向杜希,連看盂又騏一眼都不敢。
杜希就算不想相信,也難受得傷心低泣,不知道明明這麼幸福的自己,怎麼會如此容易就被這些話刺傷。
孟又騏不發一言的盯著金愛娣,就看她要撒野撤到什麼時候。金愛娣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好像有千萬根針同時刺向她,令她無處可躲。
「所以……你識相的話,就該早早滾開。」她被盯得渾身發顫,連說話都覺得吃力。「你……你識相的話,就該閉上你的鳥嘴。」杜希說。主人教過她的。
說得好!孟又騏的唇角浮起不易察覺的笑意。
「你……」金愛娣覺得自己被兩面夾攻,非常不服氣,一肚子火正待發作,卻被孟又騏的眼神刺得什麼都不剩。
她知道他光是用眼神,就能讓人棄甲投降,她早就知道的。問題是,她怎麼能服輸呢?她可是堂堂金家的千金大小姐!可是……天啊,孟又騏的眼神讓她頭皮發麻,讓她越來越嫌惡自己,越來越想一頭撞死。
「我認錯啦!」她終於蒙著頭大喊,「我說的都是謊話,孟又騏從來沒有理會過我,也從來沒有說過要跟我結婚,對不起啦,我說的都是謊話!」
與其被那樣的眼神盯著,還不如認錯來得痛快。
「真的嗎?」杜希喜出望外,淚珠雖然還掛在臉上,但卻開心的笑了。能留下來聽到這句話,她實在太幸運啦。杜希開心地朝孟又騏的胸口偎了偎。
「真的啦,真的啦,都是我的錯。」金愛娣埋頭道歉,「我不該出手打人,也不該口出惡言,更不該撒謊,我知道錯了啦。」
她寧可認錯一千遍,也不願再被那可怕的眼神多盯一秒鐘。「你錯了?」孟又騏冷峻的問。
「是,我錯了,對不起。一然後呢?」盂又騏挑挑眉,顯然還不滿意。「絕不再動手亂打人、絕不再隨便對人惡言相向、絕不撒謊……」唉,她的罪行,怎麼說也說不完,「總之,我知道我錯了,請你們原諒我。」
「就這樣?」孟又騏不悅的挑挑眉。「我……」金愛娣感覺到一股被逼到絕境的危機感,抬頭看見孟又騏的表情,雙腳一軟,就咚地跪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杜希嚇一大跳,盂又騏則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我錯了,對不起啦,我不該動手把你打成那樣,我真的知道錯了……」金愛娣涕淚俱下,彷彿將死之人,祈求一條生路。
「沒關係,沒關係啦,我沒有傷得很嚴重。」杜希急著把她拉起來。金愛娣看見孟又騏的眼神,就算想站起來,也不敢動。孟又騏負手看著金愛娣,顯然不打算放過她。
「對不起啦,我真的知道錯了……」金愛娣怕得幾乎要把額頭磕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