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行李放好,下樓來,杜希捲起袖子開始工作。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打掃前最重要的當然是準備工作。
掃把,有了;畚斗,有了;拖把,有了;水桶……
沒找到水桶,她聰明的找來空垃圾桶當替代品,還在庭院裡找到了水龍頭和夠長的水管,開始往垃圾桶裡注水。
一切準備就緒,她開始動手。
「這麼多箱子,不知還要不要,先把它們往旁邊挪好了。」她很有概念的把那些原本就比她高的箱子,往上疊成一面牆,成功地從原本只供一人行進的小徑,挪出更大的空間。
疊完了,她準備開始打掃,打掃當然要力求乾淨,箱子之下有些沙子和蜘蛛網,她用心的把它們挪開,想把下面也清掃乾淨,誰知才輕輕一挪,箱子牆就整個朝她倒下來。
「哇!」她嚇得大叫,心慌的拔腿跑開,卻撞上正在注水的垃圾桶,一大桶水就那樣傾倒出來。
「哇,快關水、快關水。」她手忙腳亂地跑去關水,卻被纏繞的水管一再絆倒,水管到處亂噴,把屋子和她噴得濕答答的。
「嗚……怎麼會這樣?」她狼狽地坐在地上,看著倒得亂七八糟的箱子、水、垃圾、垃圾桶和水管——屋子裡比她打掃前更亂了。
「變成池塘了啦。」杜希看水越積越多,趕緊去關水龍頭,這其中撞到門,跌倒一次,爬起來後又被門檻絆倒一次。「嗚,好痛。」
終於把水關掉,屋子裡頭的積水已經到她的腳踝,有些東西飄在水面上,大部分的箱子都泡了水。
「嗚,我怎麼這麼笨手笨腳啊!這是第一天報到耶,沒半件事做好就算了,還把人家的房子弄得更亂……沒關係,幸運女神一定會眷顧我,只要我更快的把這些弄乾淨。」
於是,她發憤圖強,再次把箱子疊成一座牆,把水往外清。
「好累。」抬起手,看了表一眼,她已經奮戰快兩個小時,體力都快耗盡了。
「還是用最古老的方法,鋪報紙吸水,然後休息一下再來做好了。」
把這屋裡找到的最後一張報紙鋪在地上,她拖著疲累的腳步,走上三樓,行進間不知撞倒什麼,又摔了一跤。
「喔,怎麼有水放在這裡?」她沒有多加理會,逕自走進放行李的房間。
一沾到房裡那張舒服的大床,杜希就倒下去,睡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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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又騏今天非常忙。
加盟會議一堆、業務會議一堆、待批的公文一堆。
「老闆,亞洲企業的總裁在五線。」秘書打內線進來報告。
「說不在,請他明天早上再打。」忙得要死,他不想接電話。
「老闆,三線是錢氏企業的總裁千金,她想約你共進晚餐。」
「任何女人打電話來,都說不在。」那些太主動的女人,把他煩死了。
「老闆,金氏企業的總裁千金在會客室已經等了很久……不,她已經往辦公室去了。」
「找警衛把她攆出去!」孟刈騏咬牙切齒的悶吼,只是才吼完,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一個嬌貴的女人走進來。
「孟刈騏,你給我說清楚,我們金氏並不比你的公司小,為什麼你總是對我愛理不理?」這個女人叫金愛娣,驕縱跋扈的個性和武則天沒兩樣,只差不能把人拖出去斬。
「照你這麼說,我的財富比你少?」孟刈騏負手反問,「否則你怎麼在這裡張牙舞爪?」
對付這種女人,他不想花太多力氣,四兩撥千金是最好的方法。
「我……是你先不理我的。」金愛娣猛跺腳。
孟刈騏是當今商界最帥、最有錢、最有氣質、最有本事的鑽石單身漢,在連鎖業界,人稱「大老闆」,比起總裁、董事長這些頭銜,他大老闆的稱號更是實至名歸。
外頭想跳上他床的女人比蚊子還多,她不多加把勁,孟家少奶奶的寶座,恐怕就要拱手讓人了。
「法律規定我一定要理你嗎?」孟刈騏諷刺的問。
「是沒有,但是……那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金愛娣勉強擠出一個理由。
「你的意思是,你這樣三番兩次闖進我的辦公室,很有禮貌?」他冷笑的反問。
「我……」金愛娣無話可答,「只要你答應陪我吃飯,我就不再亂闖。」只要讓記者拍到他們約會的照片,他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相信你應該知道我很忙,沒空應付你,也沒空應付記者。」孟刈騏維持一貫的冷笑。
他不是第一天在商場上打滾,早就把她的伎倆摸得一清二楚。
「你……我……」金愛娣這回真的沒話可說了。
「我很忙,請自便,不送。」孟刈騏一挑眉,繼續埋首於文件中。
「哼!」金愛娣一跺腳,氣呼呼的離開辦公室。
孟刈騏冷冷一笑,這種貨色,他理都不想理。
除了金愛娣外,還有數不清的名媛想和他約會,而且每個都是有備而來,想跟他共進一頓晚餐,趁機傳出緋聞,從此和他扯上關係。
哼,這些居心叵測的富家女,想都別想——他孟刈騏寧可一生打光棍,也不和那些氣質低劣、驕縱跋扈的女人扯上關係!
金愛娣讓他的心情糟了一整天,忙完工作後,已經過了下班時間。
一想到自己喜歡的洋房,被那對母女弄得比狗窩還不如,他的心情更加惡劣。
「她們最好已經把我的房子整理好,並且滾出我的地方。」他真會被那對邋遢的母女氣死。
正打算起身回家時,手機卻響起。
「喂?」居然是從他老家打來的。
「喂,又騏,我是媽媽啦,我跟妹妹已經平安回到老家了。你那邊我們替你請了女傭,她會負責你的生活起居跟家務,以後發生什麼都沒我們的事了喔,再見。」
孟伯母說完,就匆匆掛斷。
「喂,媽——」掛得那麼快,讓他懷疑那對母女心中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