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回台灣都快一個星期了,一直都悶悶不樂的,你是不是還在想那個超級騙子?」蘇孝治指的是喬。自從一個星期前,他接到大小姐的求助電話,潛進諍環將大小姐救出後,她便終日愁眉深鎖,心事重重,她心中一定還對那個騙子念念不忘。
「別胡說了!」傑伶駁斥他。
「我沒有胡說,趙傑任派去的殺手,意外的讓你恢復了記憶,你該可以看清一切,可是你沒有。回台至令,你只關心那個姓喬的一切,不斷看新聞、翻報紙,為的是要得知他的一舉一動,現在得知他即將來台舉行演唱會,你更關心了。你不要忘了,他是個騙子,利用你失憶,將你耍得團團轉,還編了那套你可笑的身世,甚至還不知恥的自稱是你的未婚夫,將你軟禁,他根本是對你有所圖!」
「他圖我什麼?錢嗎?他身家財產是我的數倍,他能從我身上圖得什麼?」她下意識的為喬辯駁。
「哼!就算他不圖你的錢,也不可能是因為愛上你。瞧他現在不是正和他的理財顧問,叫什麼安……莉的打得火熱?你當初被趙傑任那混蛋派去的人給開了兩槍,命在旦夕,他人在哪?告訴你,他正陪在那個叫安莉的女人身邊,還焦急的陪她進開刀房,關懷備至,哪管得了你的死活?這些你早從這些報章雜誌上瞭解得一清二楚了,可是至今你還不死心。」蘇孝治忿忿不平的說。
「你說夠了嗎?我的事不用你管。」孝治說中了她的痛處。
「你的事我怎能不管?老爺臨終前囑咐我要好好幫你。」
「那你就好好幫我奪回趙家的產業,別讓傑任毀了爸的心血,其餘的你就不用多管 了。」
「大小姐,你——我知道我的本分了。」他氣餒的說。
「很好,我交代的事,你辦得如何?」
「我已經按照你的計畫派人盯住趙傑任,並且在他的住處及電話上全裝了竊聽器,相信不久後就會搜集到他犯罪的不法證據。」 「很好!」她點頭。
「他現在對外謊稱你失蹤,已經完全掌控了公司的一切,但你畢竟沒有死,隨時可以回去奪回經營權,所以趙傑任正設法一點一滴的賣掉趙氏的股權,打算毀了趙氏,帶著巨款另成立新公司,徹底吞了屬於你的一切。」
「這個渾球!連爸一手創立的基業,他都不惜毀之殆盡,他不是人!」
「我想老爺當初不把趙氏給他而留給你,就是知道他不會愛惜趙氏,趙氏在他手中早晚敗落。」
「都是我沒用,還是讓爸失望了。」她自責的低下頭。
「這不干你的事,是趙傑任太卑劣了,逼婚不成,居然還想殺人奪財。」他恨不得殺了趙傑任這個混蛋,他居然敢傷害大小姐。
大小姐失蹤的這陣子,他瘋狂的找,還數度找上趙傑任要人,都被他痛毆出門。那陣子自己以為大小姐已經慘遭毒手,十分痛恨自己無用,也有負老爺所托。正絕望之際,看到了大小姐居然出現在報紙、電視上,還是和國際巨星喬在一起,他立刻欣喜若狂的開始找她,可是也不知這姓喬的把她藏在哪,讓他費了好大一番工夫仍徒勞無功,最後想不到居然接到大小姐的求助電話,真讓他差點喜極而泣。
現在大小姐回來了,他一定要幫助她從趙傑任手中奪回趙氏。可是大小姐這次回來,似乎對姓喬的動了真情,念念不忘,鎮日悵然若失,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怪來怪去,都要怪道姓喬的小子,利用她失憶來欺騙她的感情,真不是個東西,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替大小姐討回公道。
「好了,孝洽,我累了,讓我休息一會兒吧!其他的事就麻煩你了。」
她真的覺得好累,她並不希罕這些家產,這些本來就不該屬於地,只是爸對她有養育之恩,臨終前她答應要為他守住這片家業,不教傑任給敗光,否則她也不會回來爭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毫無意義,只是負擔罷了。
「你傷還沒好,是該多休息,我這就辦事去了。」
「嗯,謝謝你,孝治。」這次要不是他,她恐怕還困在靜環呢!
「哪兒的話!」孝治搔搔頭,極不好意思地說,然後面紅耳赤的走了出去。
傑伶微笑的看著他無措的背影,孝治是個大老粗,心地善良、心直口快的常得罪人,但爸卻非常賞識他,覺得他是個可靠的人,一直將他留在身邊,而孝治也的確非常忠心,做事更是賣力,所以爸臨死前才特意要孝治多幫助自己。
想不到爸去世後一切的變化竟是這麼大,兄妹隔牆不說,就連整個趙氏都搖搖欲墜。誰能幫助自己解除這一切危機?喬?他會幫助她嗎?
遇到困難時,她心中一閃而過的人竟是他。不!傑伶用力搖頭,想甩掉這個念頭。自己從失憶後就太依賴他,難道被他騙得還不夠?她實在不該再朝朝暮暮念著這個男人,尤其自從自己恢復記憶的那一刻起,她便明白了一切,這一切都是騙局,什麼未婚夫、什麼古莎 莎,這一切全是他捏造出來的。
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愛嗎?她多麼渴望是這個答案。但諷刺的是,她看向散落在桌上的雜誌,封面正是安莉為喬捨命的一幕,以及喬護送安莉到醫院的神情,一切是那麼的真情流露,他們才是一對真正的戀人,連媒體、歌迷這次都破天荒的想成全他們,這一切對自己來說,真是天大的打擊。
她多想逃避,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她還是靜環的公主、喬的未婚妻。但公主的美夢終究得醒,她得承認喬愛的人不是自己,而自己在台灣仍有著重大的責任等著她。她永遠忘不了在靜環的生活,那段日子是她這輩子最無憂、最快樂的,相信有了這些回憶,夠教她回味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