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想!」他握拳。
「那就好辦了——」
「你來做什麼?」蕭邦身心俱疲連頭也沒抬,一個勁的猛灌酒。
他需要酒精麻醉他的知覺。
林欣佑來到白色屋子,訝異的看著他神情委靡的模樣。與克兒是兄妹的事實幾乎讓這個一向神采飛揚的男子變得一蹶不振。
「有話快說,說完就滾,我不想受到打擾。」他悶聲說。
林欣佑由震驚中回神。「我是為了克兒的事而來。」他逕自找地方坐下,打算好好跟蕭邦談談。
「克兒?她在你那兒?」他稍微仰起頭。
「是的,目前是我在照顧她。」林欣佑眼神閃爍的點頭。
「所以你才會知道我在這兒。」他在這裡除了克兒及媽以外不會有人找得到,而林欣佑能找上門一定是克兒告訴他。
「事實上一個禮拜前克兒來過,是我載她來的。」
「她回去後……還好嗎?」蕭邦遲疑的問。有林欣佑的照顧,他放心了些,至少林欣佑會保護她,不會像他一樣帶給她傷害。
「大哭了一頓。」林欣佑簡單的帶過。
「哭……」他可以想像她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她的痛苦絕對不會少於他。「克兒受到的打擊很大,我和我父親都盡力在照顧她。」
「謝謝你們了。」他感動的點頭。
「不用謝我,這是我對未來妻子應該做的事。」
「未來妻子?」蕭邦震住。
「沒錯,克兒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林欣佑一臉的得意洋洋。
「克兒答應嫁給你?!」他握在手中的酒瓶應聲掉在地上。她怎能——「是的。」林欣佑難掩勝利之色。
「我知道了,你是來向我炫耀的?」蕭邦鄙夷的冷哼,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錯了,我不是來炫耀的,相反的我是來請求你的。」林欣佑斂起勝利的表情。「請求我這個哥哥把妹妹嫁給你嗎?」蕭邦譏嘲的冷笑。
「克兒的婚事不需要經過你這個哥哥的同意,我是為了克兒私人的請求而來的。」「克兒私人的請求?她都答應嫁給你了,還需要請求我什麼?如果是請求我的原諒,那大可不必,因為我已經是被命運淘汰出局的人了,一個沒有資格給她幸福的人,無權過問她的任何事……」他哀戚的說。
「不,你的一切還是深深影響著克兒,她能不能幸福就看你了。」林欣佑暗示的說。「我還能影響她的幸福嗎?」蕭邦苦笑。
「老實說,克兒答應我的求婚惟一的條件就是,希望在她找到歸宿之前要先看到你也找到自己的幸福,這樣才能真正的擺脫你們之間所有不堪的聯繫,她才能夠心安理得的嫁給我。蕭邦,說穿了,這不只是克兒對你的請求,我個人也自私的希望你能夠成全,讓我有機會替你照顧克兒一輩子。」
不堪的聯繫……他苦澀的咀嚼。此刻他成了克兒追求幸福的絆腳石!
「你是真的愛克兒嗎?」他深邃的雙眸望著林欣佑,諸多複雜的情緒在他內心翻騰不休。「這點我可以用性命起誓。」林欣佑鄭重的說。
「那麼,克兒就交給你了,請你好好待她。」他突然站起身朝林欣佑深深一鞠躬。「我當然會好好待她,不用你交代。」林欣佑有些妒恨起蕭邦對查克兒那種無怨無悔的犧牲的情懷,與他比起來,自己對查克兒的愛似乎顯得微不足道。
蕭邦沉默無語。林欣佑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你剛才的意思是同意盡快結婚,好讓我和克兒也能早日進禮堂?」林欣佑逼問。雖是妒恨蕭邦對查克兒無私的愛,但可鄙的,他自己不正是利用此點得以達到自私的願望。林欣佑有些鄙夷起自己的行為。
但惟有這樣做他才有機會擁有查克兒,儘管再自我厭惡他都要這麼做。
蕭邦將酒瓶裡剩餘的酒整個由頭淋下,酒滴交錯流滿他的面頰,分不清是酒還是男人珍貴的淚水。「我不會成為克兒追求幸福的阻礙,只要是她的要求……儘管強人所難,我都會照做。」
「你……」林欣佑不得不感動佩服。
幸虧蕭邦與查克兒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否則面對這樣一個情敵,難怪他不是對手,他縱然爭上一輩子也休想將查克兒奪過來!
「你真的希望我這麼做?」查克兒面無表情,目光飄向窗外。今天晴空萬里,陽光照亮每一寸土地,卻無法照亮她那顆晦澀無光的心。
「我是以同是女人的立場懇求你,我愛蕭邦,現在只有我能使他振作,前提是要先使他對你完全死心才可以,如果你也愛他,就請你答應林欣佑的求婚,然後我才有辦法讓他接受我的愛。」江思思說。
「我這麼做真的能將他由地獄中解放出來?」查克兒感覺心好痛、好痛!「這是惟一的方法,否則你也看到了,他是怎麼虐待、折磨自己的,再不讓他振作,實在很令人擔心。」江思思裝出一副神傷的樣子。
「我不要他痛苦……」想起在白色屋子見到他時的模樣,他曾幾何時這般自暴自棄過?「不要他痛苦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建立屬於你自己的家庭,讓他斷了對你的眷戀,讓我替你照顧他。」江思思連忙說。
「我……」
「你還在猶疑什麼?口口聲聲說愛他,看到他受苦卻又不願幫他脫離,你好自私,根本沒資格對他說愛!」江思思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不是的,只是我不愛林欣佑,如果答應他的求婚,對他絕對是不公平的。」無愛的婚姻是一個教人窒息的牢籠,她如何忍心要林欣佑陪她跳下去,只為成全她的自私。「他愛你,就像我愛蕭邦一般,是無悔的付出,完全不求回報,所以他不會介意你心裡有別人。再說,你們將來結了婚,他是你的丈夫、你的依靠,你自然會慢慢接受他的一切。」江思思進一步勸說。
查克兒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