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搞怪右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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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你……」說實話,她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好,假裝我真的說了,你怎麼知道的?」

  宇文執一笑,「因為你沒有氣呼呼的罵我,如果你不是知道了我的顧慮,不會這麼平和。

  「你絕對不會自己想到這一點,一定是有人告訴你,而這個人肯定是皇上,所以我說你說了。」

  她剛剛的眼淚或許跟這件事有關,所以她才會說都是他不好。

  「對!我就是笨、就是自己想不到,所以父皇才會要你不要我!」她又是生氣又是委屈的說。

  「你不是笨,你是太單純了,沒有那個心眼去想到這一層。」他安慰的拍拍她的頭,「我是隨時會被貶到東北的臣子,而你永遠都是皇上的女兒。」

  「父皇才捨不得把你貶到東北呢!你又不是你爹……」她話一說完,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小心的抬頭看看他有沒有把臉氣青了。

  誰知道他只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我的確不是我爹。」

  他是真心為了國家而奉獻,可他不是……他是為了她來的。

  「我聽人家說你爹是個大忠臣,只是時運不濟才會被貶,所以你也不用難過啦!我看你運氣挺好的。」

  宇文執微微一笑,「如果按照你的思考邏輯來說的話,我是不是要氣你拐著彎罵我是奸臣?」

  棘茉陽忍不住噗哧一笑出來,「你當然是『尖』臣,牙尖嘴利的。」

  不是只有他會學她說話,她也從他那偷師了些,會瞎掰了。

  看她破涕為笑,他也跟著笑了。

  她突然想到自己還拉著人家的手,連忙放開,心中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害羞,眼光在他臉上一轉,秋波流動、梨渦淺現。

  「別顧著笑,快跟我說這採礦的惡人要怎麼抓?」

  他微笑著,「假裝你是採礦的主使人,現在知道朝廷要抓了,你會怎麼樣?」

  「當然是快點逃命,難道留下來等人抓呀。」這是常理嘛!

  「可是我不知道礦主是你呀,你幹麼急著逃?」

  「那你抓到了我的屬下,難道他們不會把我供出來嗎?我當然得先走為妙!」

  「是呀,那我就知道該逮棘茉陽了。」他伸手在她額上一點,「棘萱國有多大,你這隻小白狐能逃到哪裡去?」

  「我幾時又成了小白狐?」她好奇的問。

  「沒事。」他想到初見她時,她那渾身雪白的嬌美模樣,迄今還覺得心動。

  她想了一想,「所以走又不能走,留又不能留,那我該怎麼辦呀?」

  「你當然得趁著消息還沒傳開的時候找個替死鬼。」

  「去哪裡找替死鬼?」棘茉陽皺起眉,「難道我要找就有嗎?」

  「是的。宇文執恭候差遣,我做你的替死鬼。」

  棘茉陽咯咯一笑,「那是我們鬧著玩,你才這麼說。真正的礦主有這麼幸運,隨便就能騙到一個傻瓜當他的替死鬼?」

  「是不能。」宇文執露齒一笑,「不過我們可以安排。」

  她疑惑的歪著頭,突然明白了,「我知道了,你要把那個礦主騙出來。」

  「很聰明、很聰明!就是這樣。」

  「真的嗎?」她也不笨嘛!棘茉陽欣喜的想著,隨即又洩氣了,「可惜我在父皇面前就是沒這麼機伶。」

  「你不需要把你的機伶用在這種地方。」官場就是勾心鬥角,要比別人多一份心腸才能贏,她根本不需要這種心機。

  「誰說的,你也不希望我勝過你嗎?父皇說我不用跟你比,可是我知道他是說我比不上你。」

  她抿抿嘴,眼眶又紅了。

  「使心眼害人你當然比不上我。」他輕聲道:「茉陽,你的天真和善良是你最可貴的東西。

  「你不會去害人,所以皇上用不到你,你不需要因為這樣難過呀。」

  「做官就是害人嗎?哪有這種道理?」

  「當然,難道你以為只是上上奏這種事而已嗎?下朝以後,那些官都在幹什麼?官做得越大害的人越多。」

  她不懂,「當年你爹官做得那麼大,難道他也在害人嗎?」

  「當然。」

  「我父皇算是最大的官,難道他也在害人?」

  宇文執點點頭,「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們要救人,如果不害這些貪官污吏,好人就沒有活路。

  「所以他們每天都要思考,怎麼樣減少這些人,他要用什麼手段害他們丟官或丟命。

  「有些時候,好人也會被害。為了要害壞人,好人也不得不犧牲。」

  她有些明白了,「壞官們也在害人,只是他們害的是百姓,是國家。」

  「你懂了。」

  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真希望我不懂。」

  棘茉陽一直以為棘萱國很安定興盛,朝廷內外沒有一個貪官污吏。

  「為什麼父皇要用這些貪官污吏呢?一次把他們全部罷官不就好了?」

  「如果有這麼簡單,也就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了。」

  宇文執看著建在水面上的一座飛亭,對她道:「你看那裡。如果水底的柱子爛了,你看得出來嗎?」

  她搖搖頭,「看不出來。」

  他又問:「會不會有點搖搖晃晃的?」

  「如果主要的柱子爛的話,應該會晃,人多上去也會晃吧!」

  「嗯。那座亭子就像棘萱國,柱子爛在水面下,沒人看得到。可是天天坐在裡面的皇上感覺在晃了,他知道如果不快點換上新的、健康的柱子,亭子會垮掉。

  「可是他又不能一次將腐掉的柱子全都拔了,這樣子亭子還是會垮。

  「所以他要先用強健的新柱支撐著,等新的柱子站穩腳步了,他才能安心的撤掉舊柱子。」

  棘茉陽明白了,宇文執是那根新柱子,父皇從各地調來許多青年學子在國子監講學堂,就是在做準備嘍。

  「可是悲哀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她搖搖頭,也感染了他那份無奈。

  「柱子終究是埋在水裡的,時間久了還是會爛。」

  棘茉陽沒說話,她突然想到父皇懇切的說:「你不需要跟他比,知道嗎?」

  她終於真正瞭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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