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沒有,前陣子那個徐應文不就是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夏敬生一舉例就命中紅心,證明善圓真的曾經很沒眼光過。
善圓氣死了。「你看你就是這麼討厭,一點都不會順著我一點。」
「我沒有順著你!是誰跟我講她不愛讀書,我便同意讓她畢業後讓她做她喜歡做的事?」他沒有強迫她去讀書,這還不叫順著她嗎?
是喲∼∼善圓這才記起來夏敬生給過她的承諾。夏二哥的確不曾像夏大哥那樣,自以為是的為她好,要她照章行事,照他鋪好的路走:夏二哥這點就比夏大哥強多了。
他當她是獨立的個體,不曾企圖左右她的人生。他要她什麼事都自己作決定,夏二哥對她的態度,讓她感覺像個大人;而夏大哥,她承認他對她也很好,但那種好像是父母對子女的疼愛,不像夏二哥——
善圓抬臉看向夏敬生。
他是對她很凶沒錯,但是很意外的,她卻不曾因為他對她凶,而對他有一絲絲的反感,甚至在她見到他跟秋蘋姊帽談甚歡的時候,還大發醋意,所以她想,她喜歡的應該是夏二哥吧?
善圓終於想通了。
她衝著夏敬生很大聲地宣佈。「我喜歡的是你。」
怎樣?他有沒有很高興?善圓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夏敬生。
她喜歡他!
「很好、很好。」夏敬生頻頻點頭,臉上雖在笑,但卻笑得人心惶惶的,他幹麼笑得這麼賊啊?
他的笑看得善圓好怕喔!「你想幹什麼?」
「你喜歡我是嗎?」
「是的,沒錯。」
「那麼請你重來一次。」
「什麼事重來一次?」善圓完全傻眼了。
「示愛、表白,都重來一遍。」
「什麼?示愛、表白都得重來一遍?喂!我剛剛已經說過一遍了耶∼∼」這麼丟瞼的事叫她一個女孩子再說一遍,不要!她才不肯,善圓斷然拒絕。
「你剛剛表白的對象又不是我,當然得再重來一遍。」他說得很理昕當然。
「可是,那張臉跟你一模一樣耶!」他可不可以將就一下?假裝她剛才就是在跟他表白呢?
「一模一樣又不代表同一個人,所以回去,重來一遍。」夏敬生很有威嚴地命令善圓。
善圓迫於她的威嚴,只好重來一次。
她站在他面前,頭垂得低低的,雖是表白第二次,但是她還是很害羞。「夏哥哥,那個、那個——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好不好?」
「不好。」
「啥?不好?!」不只善圓訝異夏敬生的答案,就連他雙生哥哥夏慶元都沒料到夏敬生會是這個答案?
不好?!
為什麼?
夏敬生不是從小就喜歡善圓嗎?這是上次見面時,夏敬生親口對他說的,所以不是他胡思亂想的結果。
「你沒有誠意,你見過人家表白,手上連個東西部沒拿的嗎?」吹毛求疵。
「拿東西!比如說?」善圓沒跟人家表過白、求過愛,所以不恥下問。
「比如說拿個鮮花什麼的。」夏敬生乾脆明示。
「鮮花!那,那不是求婚的時候才需要拿的嗎?」
「沒有,誠意一點的,示愛的時候就會拿了,所以,為了表示你的誠意,你現在就去買花或是巧克力什麼的。」他好心的指導她。
「哦∼∼好。」善圓還真乖乖聽話,她急急忙忙的要跑出門,但又折回來,「可是我沒有錢耶!」
夏敬生馬上抽了—張一千元給她。
善圓領命,馬上去買花。
夏慶元覺得夏敬生根本就在玩善圓,「你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壞、這麼惡劣?」他明明喜歡善圓的,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
「我這是在懲罰她。」說得義正辭嚴。
「懲罰地!懲罰什麼?」
「懲罰她表白都表錯對象。」要知道他等這一刻可是等了好久,而她竟然這麼無趣,連自己喜歡的人是誰也弄不明白。
「這不能怪善圓啊!在今天之前,她根本不知道她在這世上有兩個夏哥哥,我看,無理取鬧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夏慶元適時地教訓弟弟。
而夏敬生才不管慶元哩!他依然故我,還是決定給善圓一個教訓。
* *
為了表示她的誠意,善圓不只買了花,她還買了巧克力,怎樣?這下她夠誠意了吧?那他總該答應她的要求,跟她交往,做她的男朋友了吧?
「不行!」
善圓沒想到夏敬生又拒絕。
「為什麼又不行了?」
「因為,你不符合我心目中理想對象的形象。」這是夏敬生的答案。
夏慶元躲在房裡偷聽,一聽完他都快吐血了,什麼叫作不符合他心目中理想的對象!要知道,夏敬生可是偷偷喜歡善圓很多年了耶!
翻了個白眼,夏慶元繼續趴在門板上偷聽接下來的發展。
接下來他只聽到善圓急急忙忙的說:「我改,我可以改啊!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只要你說,我就馬上改、立刻改,絕不拖泥帶水。」
「我覺得你太懶散、覺得你太驕傲,覺得你什麼家事都不會做,跟我心目中的理想對像相差甚遠。」
「好,我改,我都改。」他說的,她一項一項都記在筆記本裡,「還有什麼,你繼續說。」
「還有你太不尊重我,對我的態度不夠巴結、奉承,還有……」夏敬生又林林總總舉了數十項。
善圓什麼話都沒說,一句句的把她抄下來,當作金科玉律看待,每天晚上睡覺前還默念個十遍,怕的就是自己又犯錯。
她愛得好辛苦,但她也覺得自己好偉大。
沒錯,談戀愛就是要這樣,有波折才愈見真情意。她一定要努力,然後,她就能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了。
* *
從那天起,善圓從一個千金大小姐淪為夏敬生的愛的小奴隸;夏敬生說東,善圓就絕不敢說西。
夏慶元懷疑要是夏敬生放了個屁,善圓都會昧著良心說:「嗯∼∼好香,再來一個。」這情況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在台灣住了幾天,夏慶元又包袱款款,連夜奔回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