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這麼大了還做這種事是有此一無聊,更何況,他從來沒見她在乎過哪個男人,他不以為她會為了他結過婚而覺得失意;但是——他還是很生氣的說了謊,以為自己這樣可以掙回一些顏面。
「可是你沒帶婚戒。」仁美一下子就找到不對勁的地方。
「那是因為我離婚了。」
「離婚了!為什麼?」她很直接的問,一點也不生分,像是跟人家很熟一樣;她不知道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嗎?
畢景諒不回答她這個問題,而仁美是個直性子的人,沒有心機,她只是覺得很好奇,畢竟畢景諒不像是一個花心的男人。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十八、九歲的他正直而有責任感,再加上他長得不錯,她不信這世上有哪個女人會不要他——伹她卻忘了,她自己就曾經不要他過。
「你不覺得你這問題有點交淺言深了嗎?」他冷冷的回答她,臉上的表情高傲得不可一世。
哦喔——他生氣了。
仁美噤聲,不再問這個禁忌的話題。換個話題吧!她拿著湯匙攪著咖啡問:「看你的樣子似乎過得不錯。」
「還好,你呢?你還在研究發明令人發情的香水嗎?」
「嗯哼!」談起自己的事業,仁美就眉開眼笑,口沫橫飛的說個不停。「我那研究你是親身試驗過的,真的對情慾有極大的幫助是不是?但很多代理商就是不願意相信我。」說起這事,她就覺得好洩氣。
明明是那麼好的商品,怎麼大家就是不識貨,不懂得開發呢?「我明明可以讓大家都賺錢的嘛!」她現在只需要一個金主,資助她的發明,這樣她就能大發利市,當個小富婆。
金主!
咦!
她突然想到一個好人選。
她仔細的看著他。
「幹麼?」她眼底的算計顯而易見,他看得一清二楚。
「不如你幫我吧!」她開口。
她還真好意思呢!她也不想想當初她把他害得多慘,被她甩掉的那陣子,他足足有兩、三年不肯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這全是拜她所賜,而今,她還有臉要他幫她的忙。
「哼!」他冷笑。「你我是什麼交情?我幹麼幫你?」他說話再毒不過。
「唉——不幫就不幫嘛!幹麼把話說得這麼絕呢?」仁美小小的抱怨他一下,但卻不是真的怪他。
要他幫忙其實也是隨口說說的,她並不怎麼認真,畢竟,要一個被她甩掉的男人幫她,這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但她還是給了他名片。她心想,或許自己可以搏一搏,或許他也有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時候。
仁美是這麼癡心妄想啦!畢竟她已經走到窮途末路,這時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她把名片交給他,恰巧,他等的人正好出現,仁美不顧他的反對,就把她自己的名片放在他的口袋裡。「如果有好人選介紹給我吧!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而畢景諒只是笑笑。
他知道她的一輩子只有一分鐘那麼長。
她走了,瀟灑而帥氣。
他的助理與她擦身而過。
那女人長得並不漂亮,但卻令人驚艷。
「那是誰啊?」助理還轉過頭去看,看她的目光是戀戀難捨。
「一個老朋友。」畢景諒瞼上的表情不曾因為仁美的離開而所有不同。他問助理。「他們怎麼說?」
「幾位董事商議著老闆您的婚事,他們要你回去相親,對象是郝商務的千金。」助理鉅細靡遺的把他知道的全說了。
而畢景諒竟只是冷笑,因為,他家裡那幾個老頭真是異想天開,竟然妄想插手管他的婚事。
哼!他冷哼一聲,手指無意識的玩弄著剛拿到的那張名片,目光膠著在上頭的文字——
性愛專家!
他看到了,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上。
這頭銜也虧她敢用!
畢景諒皺眉,一臉的不置可否。
他的助理看到老闆的表情,倒是滿訝異的。
因為老闆一直把幾位董事當作眼中釘、肉中刺,每次老闆跟他提起董事的事總是要加上幾句冷嘲熱諷的話:而這一次,老闆怎麼不置一詞,好像對董事們的反應不怎麼有興趣似的,好像,好像他手中的那張名片比幾位董事還重要。
「老闆。」他喚醒畢景諒。
畢景諒這才回神,他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計劃。「他們幾個真的要我娶老婆?」
「十分堅決且不計任何代價。」
「是嗎?」不計任何代價是嗎?畢景諒臉上的表情又變得複雜了。
助理蔣畏元看不出老闆的心思,倒是畢景諒一直在玩弄手中的名片。
如果他可以利用仁美,那麼他的生命會變得多有趣呢?
霍地,畢景諒打了通電話給家裡的人,要他們配合他演一齣戲,只要大家演得夠稱職,那麼他的結婚之日將是指日可待。
交代完事倩後,畢景諒拿著西裝外套就往外跑。
「老闆,你要去哪?」助理追了出去。
他還摸不清剛剛老闆的那一席話。什麼兒子、什麼情人,什麼老婆!
老闆什麼時候有老婆、兒子,他怎麼不知道?!
「你先回公司,我出去一下。」畢景諒說。
他去追仁美。
他要她為她十一年前所說過的話負起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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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步伐很大,一下子就追上悠閒過日子的仁美。
「等一下。」他的手搭上她的,他叫住她。
仁美回過頭,看到他背著陽光的臉。三十歲的他有著一張睿智的臉,還有男孩的陽剛氣:或許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吧!可以像男人又像男孩。
他真的很好看,老天爺真是厚愛他。
仁美背著手,笑望著問他。「有什麼事?」
「你剛剛的提議,我接受。」
她揚了揚眉,不知道他提的是哪件事。
「我可以當你的金主,甚至你的商品也可以在我的百貨公司上櫃試賣——只要你拿到藥品檢驗合格證明書的話。」他要用盡-切把她拐到他身邊,讓她當他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