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經理,你怎麼了?臉色好像不太好?」展持翼走近他。
嚴子欽抬眼,隨即起身,往後退了幾步。「總經理,我有些不舒服,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我先走了。」話落,他逕自走了。
展持翼冷冷地睇著他離開,心頭一樣不舒坦。
沒有半點快意,心頭就像是被層層迭迭的烏雲給掩住般,教他快要不能呼吸。
很難受,他真的很難受……他非得要找她談談不可。
原以為她該是會後悔的,她應該會來找他的,誰知道他安分地等上好幾天,卻沒得到她半點消息。
難道他在她的心中,真是那麼一文不值?
心像是破了個大洞,很澀、很痛……
他想要見她,迫不及待,沒法子再等待下去。
展持翼拿起電話正要撥號碼時,卻驀地想起,他根本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他微惱地將電話砸向大理石地板。
「妳好歹也打給我啊!」他不禁對天咆哮。
她的手機裡有他的電話號碼,她為什麼不打給他?
她真那麼想結束和他的關係?別傻了,結不結束是由他決定的。
五年前,他任由她作威作福,這可不代表五年後他還吃她那一套。
她不找他、不理睬他……
他主動出擊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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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結束了!
於曙凡傻愣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就連晚飯也沒半點食慾,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細細地品嚐那一份孤寂。
他走了,但是這房子裡還殘留著許多屬於他的氣味,好似他還在這裡,而她還無可自拔地沉溺在他惑人的丰采裡。
她早就知道不妙……真是不妙啊!
五年前,她來得及懸崖勒馬,可這一回,她真是把自己一把推進地獄裡啊。
她該怪誰?怪自己一時不察嗎?
天曉得他竟是個掩飾身份來報當年一掌之仇的混蛋,教她一點防備都沒有,真以為他是個小白臉……
真虧他想得到用這種法子羞辱她。
然而,真正教她心痛的不是他刻意的羞辱,而是他拐彎抹角地意指她人盡可夫……
她的清白都給他了,他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嗎?
居然還誣賴她是那種女人,簡直是個沒有人性的混蛋嘛!
哼,她不要想他,再也不想他了,反正他接近她,不過是他布好的局,等著時機成熟給她正面痛擊。如今她被擊倒了,他痛快了吧?
她也痛快了……
反正,當初她負了他,如今他傷了她,兩人算是扯平了。
如今,誰也不欠誰,這種結果……應該很好吧!
於曙凡輕輕吐了一口氣,翻了翻身子,不禁緊蹙起眉頭。
她在騙誰啊?微惱地坐起身,感覺無助的孤寂彷若驅逐不了的黑夜,好似快要將她吞噬,她慌得不知道該上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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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門鈴一響,於曙凡隨即彈跳起來開門,一見出現在門口的人,她的腦袋一片空白,而驚回她心神的是一臉怒火的嚴子欽。
「爸……」她還以為是……哇,好濃的酒味,他喝醉了嗎?
「誰是妳爸?」嚴子欽大方地踏上玄關,怒瞪著她。「我由著妳揮霍,妳要什麼,我便給妳什麼,而妳卻一狀告到總經理那裡,妳是存心逼我去死嗎?」
若是有了緋聞,公司會立即開除他的,她會不知道嚴重性?
「我沒有。」她惱道。「八成是你自己被他套出來的吧。」
展持翼誤會了她和老爸的關係,說不定……
「我不管,反正事情是因妳而起的!」嚴子欽一把掐住她的頸項,雙眼幾乎暴凸。「妳威脅我,而我都照辦了,妳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於曙凡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她的父親竟然要她的命……
倘若他真是不鬆手,她是不是真會這樣死去?死了之後,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這麼痛苦,總算可以解脫了?
可是、可是……她想要再見他一面,想要再瞧瞧他,她……
腦袋一片混沌,耳邊皆是刺耳的異樣聲音,然而,剎那間,有道更加銳利的聲音竄進她的耳裡──
「混蛋!嚴子欽,你在做什麼?」
「總經理?我……啊!」
嚴子欽話未說完,展持翼結實的一拳便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鼻樑,教他當場血流如注,痛得說不出話。
「你混蛋,你居然……」展持翼眥目欲裂地瞪著他,走上前,抬起腿打算再踹他個幾腳。
要是他再遲些到這裡,她是不是真要死在他的手中了?
「你不要打我爸!」於曙凡猛地回神,壓根兒不管喉頭是否還泛疼,也不管腦袋依舊恍惚得嚴重,趕緊從他背後抓住他。
「嗄?」展持翼抬起的腿還騰空著,他往後一睇。「妳說什麼?」
「他是我爸!」她聲嘶力竭地大喊。
展持翼倏地瞇起黑眸,心頭的烏雲瞬間消散,雖然沒有快意,可他感覺整個人清爽多了,就連視野都廣闊了一些;只見嚴子欽捂著一口血逃出門,他也沒興致追上去把他給逮回來。
不過事情好像不太對勁。「不對,他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我都見過了……」瞧她微惱地鬆開手,他隨即反手扣住她。「難道……妳是他在外頭的私生女?」
她微惱地甩開他的手,走到窗邊,不自覺地睇著外頭的路面。「不行嗎?」
「不是行不行的問題,而是我有點意外。」
「你根本就以為他是我的男人吧?」於曙凡確定父親已經走出公寓,她才回頭瞪著他,隨即又斂眼瞅著窗外。「真虧你有那麼了得的聯想力,對了,你怎麼會突地跑來?」
她沒想到他會來的……他的出現讓她嚇了一大跳。
「我想妳。」
「噁心。」
「我是說真的。」展持翼緩緩地走到她的身旁,順著她的視線探去。「妳擔心他?」
「我擔心他?」她不禁發噱。「我擔心的是,他這樣跑了,往後不知道要怎麼坑他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