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外面的人想幹嘛?
於曦又在心裡驚叫著,隨即想到自己一絲不掛,趕忙要抓條浴巾遮身;可誰知道,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她的手抓到浴巾的同一時間,門板正巧教高克勤硬生生地撞開──
他先是一臉不耐,而後是錯愕,最後則是……傻眼。
「啊──」於曦又放聲尖叫。
哪來的登徒子?她現在可是光溜溜的啊!
救命!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第二章
「妳衣服穿好了、頭髮也吹乾了,現在總該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吧?」高克勤盤起手臂,一臉不耐地看著於曦又。
於曦又惱火地將手中的吹風機往沙發一丟,自包包裡拿出煙盒,取出香煙點上,再優雅地蹺起腿,自顧自地在高克勤面前吞雲吐霧……不,不只一個高克勤,還有一個自稱是客房部經理的男人。
高克勤的語氣活像是正在逼供的刑警,一臉猙獰地瞪著於曦又,然而她卻比他更惱,巴不得送他一個巴掌。
這個男人,她見過……
記得好幾天前她在專櫃裡瞧過他,身邊帶了個有點吵的女伴,最後的結果竟完全沒有幫助到她的業績。這個小氣男,真是冤家路窄,為什麼會在這裡遇到他?而且,依然還是那麼糟糕的態度。
王八蛋……居然看了她的胴體!
讓他眼睛吃冰淇淋,他一點也不知道感恩,還用逼供的語氣硬是要問她為什麼會住在這裡。
啐,關他屁事?
她姐的男人既然給了她通行證,她當然有使用權,反正飯店是認通行證又不是認人,哪輪得到他在那裡囂張作態?
問她?呸,她偏不說,咬她啊!
於曦又冷睇他一眼,隨即就別開視線,大剌剌地繼續吞雲吐霧。
高克勤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抽掉她嘴上的煙,惱火地捻熄。
他無視於她的怒火,沉聲道:「小姐,女孩子不適合抽煙。」
「你夠了喔,連我抽煙也要管?」他會不會管得太多了?先是恐嚇外加威脅,現在又打算要限制她的人權?「這位先生,請你不要太過分,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你要是耽誤了我睡美容覺,我會去告你的!」
「要我走當然可以,但妳必須先告訴我,妳為什麼會在這裡?」高克勤捺住性子,不放棄地再問她一回。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於曦又冷哂。
「妳當然不能在這裡。」暗自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他努力壓抑著憤怒。
他已經好幾天沒睡覺,都快要累垮了,偏偏手上還有好幾份評估報告及開發個案,要是找不到總經理,他恐怕很快就會過勞死。
「為什麼不能?」她笑得很挑釁。
高克勤不禁再大口吸上幾口氣,咬了咬牙道:「小姐,妳必須搞清楚狀況,這一間VIP總統套房並不是尋常人想住便住得進來的,妳能進到裡頭,就代表妳和原本的投宿者碰過面。」
「那又怎樣?」於曦又不耐煩地別開眼,想要再拿起煙盒卻被他撥落,不禁抬眼低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有神經病啊?我既然有通行證,就是這裡的客人、就有住宿的權利。我現在要睡覺,你馬上給我滾出去,要不然……」她轉頭面對客房部經理,「你!你不是客房部的經理,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男人騷擾我?你們飯店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啊?」
可惡,這個臭男人,她還沒怪他闖進浴室非禮她,他反而一派理所當然地質問她,他到底想怎樣啦?
有這種男人在,她更不可能出賣姐姐男人的下落!
「妳不是飯店的客人!」高克勤忍遏不住連日的疲憊,惱火地暴喝:「我告訴妳,這一間套房不對外開放,能住進裡面的,只有昱廣集團內姓展的人,而妳絕對不姓展!我不知道妳到底是怎麼弄到通行證的,但我現在告訴妳,持有這張通行證的人目前已經失蹤,如果妳無法告訴我妳是怎麼拿到這張通行證,或者不能告訴我那個人的行蹤,我將會依法處理。」
於曦又聽得一愣一愣的,下一刻,瀲灩的明眸一轉,突地道:「什麼叫作你要依法處理?」
「我可以合法地懷疑,妳是從持有人身上偷到這張通行證的,而持有人目前下落不明,所以我更可以大膽地假設,持有人已經遭妳殺害!」前者的懷疑是合理的,後者的假設則是嚇她的。
這個女人,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樣,教他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他已經累得要死了,為什麼還要在這裡和她周旋不清?
快點還他總經理,還來!
「你神經病啊!你有被害妄想症是不是?」想唬她?他以為她於曦又是被人給嚇大的?「我警告你,你現在再不出去,我就到大廳去宣傳這家飯店的待客之道,看看他們要對一個闖進浴室、瞧見女人裸體的男人如何處置,到時候,我看這家飯店要怎麼營運下去!」
三兩句話就想擺平她?別傻了!
「妳!」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潑辣又混蛋的女人?
「高秘書,你冷靜一點。」見高克勤向前走了幾步,客房部經理連忙將他拉住。「要是到時候把事情鬧大了,那更划不來啊!」
「難道我就要讓她這樣吃定?」高克勤氣得快要噴火。
「我們可以等到天亮再說啊。」不急嘛。
「可要是不趕緊找到總經理的下落……」他就死定了。
「如這位小姐說的,她已經住進這裡三天,就表示總經理已經離開三天了,他要是打算跑出國去,現在要找也找不到了。」客房部經理客觀地道。
聞言,高克勤不禁頹喪地垮下肩頭。
混蛋……
「我們不如先下樓去,有什麼事等天亮再說,省得落人話柄,畢竟我們真的是理虧啊。」客房部經理擦了擦額上的汗。
高克勤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隨即又抬頭瞪著吊兒郎當的於曦又。就算氣得牙癢癢的,他卻不能拿她如何,就因為她是個女人,所以他們就得理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