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敵人耶!她把她的資料全跟他講,那還得了!
「可是,我看你們兩個很熱的樣子。」同伴委屈地解釋。
「誰跟他很熟了?」
「不熟!不熟你幹麼跟他解釋那麼多?」同伴起疑。
方以真這才想起來,對喔!她跟他不熟,她幹麼那麼怕他,見到他,便什麼五四三的全招了?真是莫名其妙。
「你不來我公司上班,卻去葬儀社工作!」陸向群覺得她的腦袋裡一定是裝漿糊,要不然這世上有哪個神經正常的女孩子會去做這種事!
幫死人化妝!
虧她想得出來。
「你真是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哩!你又不是我的誰,幹麼管我要做什麼行業!大色狼。」方以真最後一句是含在嘴巴裡嘀咕。
「你說什麼?」她說的很含糊,他沒聽清楚,但隱隱約約中,好像聽到什麼色狼的。
誰是色狼?
他嗎?!
「沒什麼。」方以真卻別開臉,不願再跟他交談。再跟他談下去,她怕自己餡會愈露愈多,到時候要是讓他知道她就是他隔壁那個壞他好事的鄰居,他塊頭這麼大,還能不把他給宰了嗎?
「方以真。」殮葬員跟阿sir交涉完畢,回頭看到她正在跟人家閒話家常,還狠狠瞪了她一眼。「走了啦!」
「哦!」方以真接到命令,應了一聲之後,馬上變臉。「嗚嗚嗚∼∼爸∼∼你怎麼死得那麼慘呀爸∼∼爸∼∼」
「以真、方以真。」同伴叫她。
「怎樣啦?」明麗是沒看到她哭得正起勁是嗎?
方以真還瞪人家哩!
「你哭錯了啦!」
嗄?!哭錯了!方以真兩個眼珠子瞪得比牛眼睛還要大。
「這人是女的耶!」所以,以真應該叫媽的。
是嗎?是女的喲!方以真兩個眼珠子往上調,看向遺相。
要死了,真的是女的!
可惡,都是那個陸向群惹的禍,要不是他,她也不會出這種錯。但,沒關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嗚嗚嗚∼∼」她又哭,但這次改了口,「媽螞∼∼媽呀,你怎麼捨得離開我呀∼∼你要走怎麼不帶我走?你怎麼能這麼忍心呀?媽∼∼媽∼∼嗚嗚嗚∼∼」方以真哭得很用力,令聞者為之鼻酸,莫不為她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但這些「聞者」不包括陸向群,因為方以真--
這個名字好熟,他像是在哪聽過、看過--
哎呀!他記起來了!
方以真!是他的鄰居!那--
等等,她剛剛那句含在嘴裡,沒說得很大聲的話是什麼?
陸向群在腦子裡搜尋。
有了!
大色狼。她是這麼叫他的!初時,他以為是他聽錯了,但她的身份一釐清,所有的事似乎有了答案。
她是他的鄰居!
難怪他老是碰不到隔壁的方小姐!
難怪她拿了他的名片,卻寧可去當什麼遺體化妝師,也不敢到他的公司去上班。原來、原來她就是那個在他家大門上張貼海報,說他是個大色狼的惡鄰居。
他媽的!難怪她見到他就像老鼠遇到貓,原來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誰了。可惡,陸向群恨得牙癢癢的。
他非找她算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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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姐、方小姐--」
方以真一路哼著歌回家,進了管理室,管理員看到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還笑瞇瞇的跟她打招呼。
方以真回以一記燦爛的笑。
她今天心情很好,因為她今天賺到很多小費。哈哈!沒想到她就連哭都能夠賺錢,老天爺待她真是不薄、不薄啊!
管理員告訴她,「陸先生在找你。」
「哦!」心情很好,到現在還沒發現管理員說了什麼,但,等等--陸先生!方以真臉色丕變。
她又折了回來,直接用「巴酷」的退回到管理員身側。「陳叔,你說什麼?」
「我說七之四的陸先生在找你。他等你很久了。」
「什麼!」
「我說A棟七之四的陸先生--」管理員以為方以真真的沒聽清楚,還想再說一邐,但她現在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啊!
她溜要緊哪!
她酸∼∼
方以真打算從前門溜出去,但前腳才剛踏出去,門就被一個大漢擋去半邊天下,她定睛一看。
要死了,是陸向群!他人就在外頭守株待兔,她剛剛竟然沒看見!
方以真馬上掉頭,欲往裡頭溜。
陸向群手長腳手,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子就追到她,他扯著她的領子,將她拎回來。
真的是用「拎」的喲!因為方以真感覺她的雙腳離地,要死了,她有一百六十三公分耶!
他多高,多壯啊?竟然能將她拎起!
她拿眼睛瞪他,這才發現他的臉沉得難看。
「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
「呃--」死了,他知道她是誰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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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為什麼三番兩次的誣蔑我,說我的壞話,讓我在這個社區裡難以抬頭見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造謠生事,令我很困擾?」
一個半小時!他足足對著她噴口水,足足有一個半小時。
本來方以真還滿心虛的--當然,更多的因素是因為他長得人高馬大,她人膽小,所以不敢加以反抗,因此只能讓他罵假的,但他實在太過分了。
她還沒吃飯耶!而他竟然一罵就是「此罵綿綿無絕期」,他罵到她耳朵都長油了,還欲罷不能。
他當她是死人啊?讓他罵假的啊?可惡。
方以真也火了,她既拍桌子又瞪眼睛。「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而你呢?你什麼錯都沒有嗎?你不知道我們社區的房子隔音設備有多爛是不是?你每天晚上都帶女伴回來,而你的女伴又叫得那麼浪,害得我沒辦法睡覺。你看,你看--」硬生生的把臉湊到他跟前去給他看。
這一近看,陸向群心跳差點失序,因為如此近看,才發現她鼻樑處的幾點雀斑,讓她不完美卻也添得幾分嬌俏可愛,而她不知道他內心鼓動,卻還在那一味的叫他看。